面具男說道：“你現在就想知道嗎？”
祝眠反問道：“難道我現在就不能知道嗎？”
“唔......也是，這是你的記憶，也是你的自由。”面具男將面具再次拿下遞給他，如此說道，“再帶一次面具試試。”
祝眠遲疑地帶上面具，緊接着腦子裏閃過一些畫面。
第一個畫面是一本放得很近的古書，上面寫了三個字：商君書！
接着，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他好像是在和其他人進行對話。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可怎麼才能將人救回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這可是你叫我拿的東西！”
“的確是我要你拿的，而且我也說過商鞅的東西也許擁有着救人的力量，但是具體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去問問其他人。”
畫面一轉，隨即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正睡覺呢，找我幹嘛？”
“怎麼才能使用這個東西去救人？”
“......這東西倒是很奇妙，吾能察覺到上面擁有篡改規則的力量，不過力量不強，它還沒資格改變整個遊戲的規則。”
“不能篡改遊戲的規則......那能不能篡改我的規則？”
“你什麼意思？”
“我現在是權限四，當權限五的時候進行一次權限考覈，如果我通過這個東西的力量，將規則篡改，讓我現在就能參與考覈呢？”
“可以倒是可以，但這有意義嗎？”
“你管不了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畫面又是一轉。
“想好了嗎？”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我的面具的確可以強行讓更改規則的力量生效，但是這麼做會非常危險。”
“但是很刺激不是嗎？”記憶裏，祝眠自信地說道，“做人嘛，如果沒一點刺激，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會讓這股力量生效，強行改變我的規則！”
“但是你瞞不過遊戲。”
“沒關係，我就是要讓夢境遊戲知道。
沒明白嗎？這是一場談判，關於生與死的談判！
我會活下來，我會完成考覈，並且將人給帶回來！”
“那就...祝你好運了。”
當所有畫面消失之後，祝眠回過神來，他茫然地摘下面具捋了捋思路，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我明白了。”祝眠自言自語道，“是失憶之前的我主動參與這次夢境，這不僅是一次權限考覈，我還要救出一個人。
換句話說，救人也是考覈成功的關鍵！”
面具男鼓了鼓掌，說道：“恭喜你，你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記憶，看來你離完成考覈不遠了。”
祝眠沒理會這個人，他還在思考着：“考覈的內容也許就是關於逃離惡魔大廈，但我不僅要逃，還得救人。
說不定失去記憶也是考覈的一環，之前的我察覺到了自己記憶的消失，所以才一路給我佈局。”
“你猜得很對，但是你還是忘了一點。”面具男提示道，“在每一個樓層裏，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不屬於那裏的事物，比如布偶，比如......”
這一點的確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給你一個提示，你只知道你的記憶消失，那你知道你的記憶去了哪裏嗎？”
“去了哪裏......”
祝眠思索了半天，突然猛地擡起頭：“那些東西是我記憶裏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這下子，祝眠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所謂的胖女人還有布偶，其實都是他記憶裏的東西。
伴隨着記憶的消失，它們在夢境裏具現化存在。
還有輪迴酒吧的那場遊戲，說不定那些鬼魂也都是從他記憶裏出來的東西。
如此一來，一切都能解釋了。
失憶之前，自己以爲惡魔大廈需要從一層到七層，然後才能出去，但是當時的自己並沒有料到，每離開一層都會失去一些記憶......
不，當時他也許是察覺到了，在輪迴酒吧的時候所以纔將原本的酒吧老闆給殺了，讓面具男李代桃僵，給自己佈局！
地獄賭場、畫中世界、圖書館、輪迴酒吧、木偶城堡、遊樂場......
而遊樂場之所以沒有留下他的記憶，那是因爲當時他的記憶已經差不多消失殆盡，所以才只能留下了一把槍。
既然是這樣，那當時自己在畫中世界帶走的模特去哪兒了？
祝眠思考了半天，他看向面具男：“之前我在地獄賭場帶走了什麼？或者說留下了什麼？”
面具男說道：“你帶走了一顆心，然後留下了一顆心。”
“心？”祝眠追問道，“帶走了誰的心？留下的又是誰的心？”
“你帶走了你想帶走之人的心，你留下了你自己的心。”
“我自己？”祝眠一愣，他不由摸了摸胸口，明顯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所以我的身體裏，是別人的心？”
怪不得他會覺得記憶中的自己和現實中有些不一樣，原來這纔是一切的根源！
面具男說道：“如果你想通過考覈，就必須要去一次地獄賭場，重新拿回自己的心，不然就算你逃出了這裏，也算是失敗的。”
“......我明白了，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祝眠看着面具男，眼中充滿了追問的光芒，“你到底是誰？”
誰知道，這話一出，面具男卻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幫你的人，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能說。”
“不說沒關係，我總能猜到的。”
祝眠也沒有多加追問，他穩了穩心神，終於刷了卡按下了第二層的按鈕。
當電梯**時，祝眠又問了個問題。
“地獄賭場是怎麼樣的？”
“字面意思，這是身處在地獄的賭場，在那裏賭的不是錢，而是命。
知道畫家是怎麼殺死天使的嗎？他就是在地獄賭場裏贏下了天使的命。”
“當時我到底做了什麼？”
“賭場裏最高級別的賭桌，門票就是心臟，你爲了參與這場賭桌，所以拿出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