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朋友調笑,溫雨凝沒說太多,只將手機放回口袋,解釋了一句:“只是以前就認識的很好的朋友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剛剛說要去哪玩來着?”

    確定好明天的行程,今天她就要好好玩一玩,不想那麼快回去,羅嘉欣也很明白,主動帶她去放縱不羈愛自由。

    與此同時,在賀明堯這裏難得碰一回壁的蘇雲茶,臉色很難看,偏偏這時候齊恆原找上門來,在電話那頭,開口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要你做的事情,你遲遲辦不到!”對方冷笑:“怎麼?是翅膀硬了,就想跟我對着幹了?”

    早就被罵的心頭冒火的蘇雲茶氣憤的和對方理論:“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哪一件沒有做,結果變成那樣我又沒有辦法,你罵我也沒用啊!”

    “沒用?到底是你沒辦法,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蘇雲茶,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嗯?”齊恆原根本不喫她那一套,說出來的話讓蘇雲茶心頭震顫,臉色煞白。

    爲了掩蓋情緒,她故意硬着脾氣,冷笑道:“齊先生,我已經爲你做過那麼多事了,總不能我做不到,你還要強人所難吧。如果你實在不滿意的話,那你另外找人幫你辦不就好了,你總是爲難我做什麼呢?”

    “哼!我爲難你?”對方語氣陡然之間變得低沉冷漠,含着無邊殺意,“蘇雲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當年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當然,若是你敢在背後給我捅簍子,我也可以讓你得到同樣的下場!”

    似乎已經在說,如果蘇雲茶對他來說已經沒用,他不介意讓對方死得很難看。

    無端寒意從腳底冒出直衝四肢,蘇雲茶害怕了,她能屈能伸的很,果斷的捧着手機,嬉皮笑臉的求饒:“齊先生,你那麼大脾氣做什麼,剛纔我那也是太着急了,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對方懶得她辯解,直白的給最後期限:“我警告你,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你要是還辦不到,我不介意讓你去海里跟魚蝦作伴。”

    對方這樣的身份地位,若是想解決她這樣的一個小人物,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蘇雲茶聽到耳邊咔嚓一聲,狠狠的抖了抖。隨後無力的靠坐在牀頭,臉色鐵青,隨後慢慢扭曲,滿心的不甘。

    這個王八蛋!現在她該怎麼辦?

    對方都下最後通牒了!

    她還不想死!

    女人神經質地啃着手指頭,心裏是千萬般的不甘願。

    齊恆原要她做的事情她並非真的辦不到,只是她不捨得而已。

    眼下她好不容易得到這樣好的生活待遇,又有這樣一個人把她捧在心窩裏,要什麼給什麼,下次她哪有那麼好的運氣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冤大頭?

    不可能的,她心裏很清楚。

    在外面跟羅嘉欣放縱到半夜時分,凌晨溫雨凝才意猶未盡的回到家。剛到家門口,面前的黑暗,陡然被光亮刺破,屋裏一下亮如白晝,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溫雨凝眯了眯就看到客廳裏一地的酒瓶子,空氣中都是濃重的酒味。她皺起眉頭走過去,看到賀明堯背對自己,單腿膝蓋彎曲,一手拿着酒瓶,擱在膝蓋,正垂頭不知在想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溫雨凝捂着鼻子站在男人身邊,看這一片狼藉。賀明堯頓了頓,慢慢擡頭,醉熏熏地起身,一步步靠近。

    對上賀明堯無比冷漠的眼睛,溫雨凝不自覺後退。她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彷彿自己像是一團死肉而不是一個活人。她感覺到了殺氣:“賀明堯你別過來,你想怎樣?”

    砰的一聲巨響,賀明堯一拳頭狠狠穿過她耳邊,砸在背後的牆壁。高大身軀微彎,低頭凝視她。

    “終於捨得回來了?在外面勾搭了幾個人,他們有比我好?”

    又是這句傷人的話,溫雨凝臉色驟然鐵青,她不想說什麼,彎腰越過男人腋下,就想回到自己房間。

    “站住!”

    她猜到賀明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因此肩膀傳來劇痛,她也只回頭隱忍着不出聲,冷冷的瞪視對方,一言不發。心裏甚至在想,賀明堯要是敢借醉裝瘋,她一定狠狠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不曾想,賀明堯看了她,半晌後居然指着地上的狼藉:“沒看到這裏那麼亂,趕緊給我收拾乾淨。”

    溫雨凝一愣,頓時覺得很可笑:“你以爲我是你的女傭嗎?”說完便不願理會,徑直甩開男人的手回房間。

    猛地關上房門,溫雨凝脫下衣服,決定好好洗個澡。心裏壓着怒氣,一晚上的好心情,就在剛纔那一會兒敗壞的差不多了。

    想想就覺得晦氣,拿了衣服去浴室,剛進去就隱隱聽到門外有敲門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聲,像是不開門就不罷休了。

    溫雨凝氣的乾脆一扭頭不搭理,該幹什麼幹什麼。十幾分鍾後她披着頭髮出來,聽到門外的聲音還在鍥而不捨咚咚的響。

    她吵得不行,過去就把門打開,怒氣洶洶的就問:“賀明堯你神經病啊,到底想幹什麼?想耍酒瘋就去醫院找蘇雲茶,別在我這兒發神經。”

    然而門剛打開,面前高大的身影卻頹然倒地,像是沒了骨頭,沿着牆壁坐下。溫雨凝嚇了一跳,慌忙看去,就看到賀明堯低着頭放在身側的雙手血肉模糊,已經滿是鮮血。

    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剛纔那些巨響都是他用拳頭打出來的嗎?

    溫雨凝微微皺眉,不可思議的問“你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弄傷自己?”

    聲音有些顫抖,帶着自己都不自覺的關心。

    “你還知道關心自己男人的死活?呵!”賀明堯頹廢的靠坐牆壁,擡高頭,星眸如冰,冷冷凝視。

    那嘴角一絲戲謔,掩蓋不了骨子裏透出的得意。

    他得意個什麼勁兒啊,溫雨凝很無語,面無表情,乾脆轉身回房,關門。

    然而沒關上,賀明堯用腳插入門縫,擋着了。

    溫雨凝憋氣,冷眼示意:“腳拿開,我要睡覺,別處耍酒瘋去!”

    “哈哈哈哈,你關心我,我清楚!”賀明堯卻陡然大笑起來,單手劃過頭髮,平日裏一絲不苟的冷硬深黑髮絲零落搭在硬朗眉宇之間,根本擋不住眼裏冷鋒和嘲諷,“溫雨凝你心裏有我,你在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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