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口氣,蘇雲茶在想要怎麼樣把賀明堯那邊糊弄過去,身體剛旋過身,就看到窗前都座椅上,不知何時正端坐着的身影,矜貴優雅,不怒自威。

    對方修長的手掌輕輕託着腮,修長的雙腿交疊狹長微長的眉目,不怒自威,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蘇雲茶差點就嚇得魂飛魄散。

    腿軟,一屁股就坐到了病牀上,嘴裏也結結巴巴的道:“明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剛纔在跟誰說話?”賀明堯目光盯了她手裏的手機一眼,神色晦暗不定。

    蘇雲茶就要嚇死了,心臟快要蹦的炸裂,忍着一身冷汗,扯出嘴角笑了笑,“是我家裏的朋友,最近聯繫上了我,我關心了幾句,對了明堯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把我嚇死了。”

    說着小手拍拍胸口,又真怪的盯着男人,委屈極了。

    “朋友?”賀明堯不知可否的重複了一句,眼裏已經有了怒意。

    蘇雲茶心頭一跳,看出來賀明堯來勢洶洶,猜測賀明堯發現了禮物的事情,她裝傻,故意笑着問:“明堯,你怎麼有時間來找我啊,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薄脣微扯,賀明堯聲音微寒,“你不知道我爲什麼來嗎?給我一個解釋!”

    沒想到賀明堯這麼直接,開門見山就讓自己給解釋。

    蘇雲茶繼續裝傻,很可憐的耷拉起了眉眼,驚慌失措的問:“什麼解釋?我怎麼聽不懂啊。明堯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若是以往,蘇雲茶只要這樣可憐,賀明堯便不捨得再糾纏下去,但是這次不同了。

    賀明堯陰冷的望着她,神色可怖,未出聲,蘇雲茶就嚇着手腳發汗,一整個都快哭出來了。

    “明堯,你不要這麼看着我好不好,你這樣看着我,我害怕。”

    “那就給我解釋,”賀明堯看蘇雲茶是準備裝傻到底,乾脆戳破了那層窗戶紙,“爲什麼要在送給溫雨凝的禮物中,放毒蜘蛛害她?”

    “啊,啊?”

    蘇雲茶裝的很到位,整個悚然一驚,直接蹦了起來,“怎麼可能?明堯,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可能會在禮物裏放毒蜘蛛呢?”

    女人慌張的樣子,真真看不出一絲做作,瞧得跟真的似的。

    女人走過來,趴在賀明堯雙膝,從下往上看賀明堯,晶瑩淚珠兒從眼角滑落。

    她輕輕搖頭:“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做過,明堯,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如此惡毒的事,跟她以前的人設也不相符啊。

    見賀明堯還是望着自己,冷漠的不說話,她還哭着倒打一耙。

    “就算,就算是我做的,那我爲何要做得如此明目張膽,故意在我準備的禮物裏放毒蜘蛛呢?”蘇雲茶委頓在地,緊緊抓着男人大手,緩緩搖晃,“明堯,你信我。”

    “你讓我如何信你?”賀明堯沒有推開女人的手,低着眼睛,眼角陰冷的光芒劃過,“茶茶,我一向寵愛驕縱你,但這次你做的太過,說吧,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我,“蘇雲茶心頭暗罵賀明堯這一次怎麼那麼不好糊弄,哭着搖頭眼淚亂飛,“是誰讓你這樣覺得的,是溫雨凝吧,明堯,會不會是溫雨凝自己私底下換過了,她故意栽贓陷害我,像以前很多次那……”

    “閉嘴!”

    蘇雲茶美眸呆滯,愕然的望着賀明堯,話還沒說完卻被猛的掐住下巴,強力的手指在白皙的皮膚上弄出鮮紅痕跡。

    “你還在撒謊,”悶悶的聲音從胸腔震盪而出,賀明堯大發雷霆,“那禮物自己交出以後一直在我身邊,溫雨凝不可能接觸到,你現在還說是她換過了嗎?”

    “我,嗚嗚……”蘇雲茶痛哭出聲,驚嚇的瞪大眼睛。身體比意識更先反應過來,被賀明堯的粗暴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掙扎。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種猜測,我沒有說一定就是溫雨凝做的,但我真的沒有那麼幹過,你相信我好不好?”

    賀明堯氣息稍稍平定,眼中依然陰冷:“那毒蜘蛛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雲茶想了想,飛快心生一記:“那禮物,肯定是老闆動過手腳。”

    她故作氣憤的道:“一定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做這種惡毒的事情,明堯你放心,我一定找他算賬,問問清楚。”

    說完就想站起來,被賀明堯抓住手臂,“站住!”

    他目光復雜的盯着這個女人,嘆了口氣:“算了,這件事情不宜鬧大,你以後……小心點,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情。“

    男人單手捂住額頭,遮住了半張俊臉,也遮住了他眼底陰翳光芒。

    “明堯……”蘇雲茶卻誤以爲賀明堯不會再介意此事,心裏放心的吐了口氣,眼中冒過一次得意,飛快的點頭。

    “我知道了,以後我爲你辦事一定更加小心謹慎,絕對不會讓別人有可乘之機,”說完依賴又愧疚地望着賀明堯問,“那雨凝那邊,沒事兒吧?”

    她這是明知故問,卻要故作關心。

    賀明堯撇了一眼,眼底有深深的疑慮,看的蘇雲茶心裏發慌。

    “她沒事,中招的是一個傭人,我會負責安撫好。”賀明堯淡淡地說出結果。

    蘇雲茶暗自咬了咬牙,面上卻故作愧疚:“是嗎?那太好了,幸虧雨凝沒事,不然我都要愧疚死了。”

    說完想了想,一副愧疚的樣子纏着賀明堯說,“要不,我去看看雨凝吧,不然我這心裏過不去。”

    賀明堯熬不過她,只能順着意思帶她去溫雨凝那裏。

    偏偏來的湊巧,病房裏已經有別的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房間中央,早已經嚇得面無顏色。

    病房外面的落地窗前,楓葉火紅,像是燃燒了半邊天,溫雨凝一身紅衣站在那裏,背對着他們,如潑墨般的秀髮微微蜷曲,勾勒出越發細弱的腰身。

    眼前的美景如畫,可屋裏的氣氛卻靜得嚇人。

    “這,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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