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京手握鋼刀看着眼前之人,而他們鐵刀幫的供奉丁明躺在不遠之處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眼前之人實力強過自己太多,羅京心裏完全沒有底氣,在別人的實力面前自己哪怕拼盡全力也不能近他三分。放棄了無謂的交戰後,羅京只能放低姿態寄希望於這是一場誤會。
“我是鐵刀幫的幫主羅京,敢問是哪位前輩來訪,我鐵刀幫也不曾得罪你們,不知這是爲何?”
那人也不理會羅京的話,而是直接對着衆人喊道:
“羅英是何人,現在何處?”
羅京聽後心裏一沉,他原本以爲是那蘇淺回到了宗門之中,這是前來尋仇的。正欲開口認錯只是他轉念一想,江湖中的大門大派最爲注重名聲和麪,現在他們手上也沒有證據,自己若不承認他們一時半會也不好對他下殺手,只要爭得一絲喘息的機會他便有機會將羅英保住·。
羅京心中想罷,畢恭畢敬開口答道:
“羅英正是犬子,不知大人找他有何事?”
“我乃永生的護.-法——李慶野,你只要叫他出來便知道了。”
羅京聽後心中一愣,永生這種龐然大物和鐵刀幫完全不是一個世界上的東西,所以他根本想不到爲何會四大護.-法這種強者尋上門來。不過既然不是蘇淺的事,那便還有得商量。永生在江湖中風評極差,羅京生怕自己說錯話後波及到自己的兒子,只得先想辦法穩住李慶野的脾氣。
“李大人稍等,我這便去叫犬子出來。”
羅京說完便走進了屋內,不多時羅英便跟在其身後走了出來,他指着羅英對李慶野道:
“這是犬子羅英,不知大人所爲何事?”
李慶野隨意的掃了一眼羅英,發現此人並非是自己要找的。昨日在那樹林中他探察到那人氣息,分明是以旁門左道或者宗門祕法踏入了混元境,而此人確確實實還是在窺道境中期。依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等小幫派是不會有宗門祕法的,想必是自己手下之人受了矇騙。
“怎麼是窺道境?”李慶野明知故問,想要探一下虛實。
“犬子幼時受了風寒,庸醫無道,下錯了藥使得他經脈受損,如若治不好這病根他是無法踏入混元境的。”
羅京雖不知他爲何如此發問,但爲了保住性命還是如實回答,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十餘年,可他聲音中還帶有些許的自責和無措。李慶野並沒有如此的閒心去關心羅英的身體,那益州神藥谷之事可遠比這小小的鐵刀幫重要,他想起兩日前靈識掃到的那人後隨口問道:
“風陵鎮內可有混元境的年輕人?”
整個風陵鎮便沒有一個踏入混元境的修行者,羅京本欲回答沒有時突然想起前日龍耀以祕法踏入了混元境,哪怕這不是李慶野要尋之人也可以將禍水引到龍耀身上。
“回大人的話,前日有一大門派的弟子在福來客棧以祕法踏入了混元境,之後往兗州方向去了。”
李慶野聽後心中竊喜:“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可知是哪門哪派,姓甚名誰?”
羅京苦思片刻可仍想不起龍耀的宗門和名號,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這……小的不知,不過長相倒是有些印象。”
李慶野見他一問三不知,本欲轉身離去時卻聽見羅京說知道那人的相貌,當下便對着羅京道:
“速叫畫師前來,我便在這等着,要快。”
羅京見李慶野如此神態便知道這件事對於他或許是個機會,心中想罷後對着身後之人使了個眼色,隨後便有人將生死未卜的丁明擡下去,而羅英則徑直跑出了門外。羅京見李慶野對這些小動作都沒有表示,隨後放低姿態邀請道:
“我以命犬子前去畫師之處,還請李大人進屋歇息,我將當日的情況如實相告。”
李慶野聞言隨意的甩了甩手,大步走入鐵刀幫堂內。待那李慶野的身形入了內堂後羅京長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便快步走進了堂內。
羅京花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方纔將當日的情況如實的的告訴了李慶野,就在羅京剛剛說罷,羅英便手握着一幅畫卷跑進堂內,面露喜色的對着羅京說道:
“爹,畫好了,這眉目之間怕是有六分的相似。”
羅京聞言後也是喜上眉梢,對着羅英擡了擡手道:
“快,呈給護.-法大人看。”
李慶野接過畫卷,攤開仔細端詳片刻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心想哪怕這畫卷僅有五分相似對於找到龍耀也是有極大的幫助了。距離徐帆等人被劫也不過是兩日的時間,在兗州與豫州交界附近年齡符合而且又是以宗門祕術踏入混元境的年輕男子,恐怕除了龍耀也不會有第二個了。
“你可願拜入我門下?”
羅京聽見李慶野的話後心中一楞,因爲他小小的鐵刀幫與李慶野的實力和地位想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這種事情他從來都不敢想。羅京花了兩個呼吸才平復了自己的氣息,而後他嘴脣顫抖的輕聲提醒羅英:
“英兒,還不快跪拜師父。”
羅英這才反應過來,雙膝直接重重的跪下,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同時叫道:
“師傅在上,受徒兒羅英一拜。”
李慶野坐在椅子上,心滿意足的看着羅英對自己行禮,自己剛見到羅英之時便用靈識探查了他的身體,原本以爲這是鐵刀幫使得障眼法,結果卻無意中發現這羅英武學資質極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踏入周天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待羅英磕頭過後,李慶野站起身來將羅英扶起,在這小小的鐵刀幫內收到一名武學資質尚好的弟子,他此時說話都變得和煦了不少。
“爲師還有任務再身,你在家好好陪你父親,三日之後我便前來接你入我永生教內。”
還未等羅英答話,李慶野隨後轉頭對羅京道:
“你兒子資質不錯,既然入了我門內那他的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還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
李慶野說完後也不在意羅京父子二人的反應,便直接拿着畫卷起身出門,羅京看着他出門而去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彎腰喊道:
“鐵刀幫恭送永生上教護.-法李大人。”
“哈哈哈哈……”
屋外李慶野的笑聲越來越小,待到聲音徹底消失時,羅京才直起身來對兒子道:
“英兒,這或許是你踏入修仙之路的機會。永生四大護-.法——饕餮、窮奇、檮杌、混沌,你師傅排在第二,據說實力已經是歸虛境巔峯,你跟着他日後踏入仙界也不是沒有可能。”
“孩兒知道。”羅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走到羅京的身邊,低聲說道,
“我現如今雖說拜在永生護.-法的門下,可三日後我便要隨師傅而去了,若是那蘇淺門內之人前來尋仇該如何是好?父親不妨外出避避風頭,等風聲過了或是我有了足夠的實力後再回來。”
羅京聽後卻不以爲然,依他看來那蘇淺最多便是江湖中二流勢力的出身,若是在之前他定然無法與之抗衡,可現在自己背靠李慶野這顆參天大樹,光憑着永生的名號料想那蘇淺也不敢對自己如何。羅京心中有了底氣後便不再將蘇淺之事放在心上,他神色輕鬆的答道:
“英兒不用擔心,永生之所以被江湖中稱作魔教就是他們有仇必報,只要爲父將你師傅的名號報出去,那蘇淺不過是一個二流勢力能奈我何?現如今倒是那風陵老怪有些麻煩。”
蘇淺既然已經安然無恙的逃出了風陵鎮,只要將永生的名號報出去再隨意推幾個替死鬼出去,想必就算到時他們找上門來也不敢對羅京怎麼樣。羅英聽了父親的話倒也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現在想起那風陵老怪,羅英也是有些頭疼,
“三日後師傅來接我的時候,不如我請他幫忙除掉那風陵老怪如何?”
“萬萬不可,蘇淺之事我並未同他說起,只說你與那男子因爲大羅之死而結下的仇怨。”
羅英他低頭喝一口茶後接着道,
“風陵老怪之事還得從長計議,只要你還跟着李慶野護-法那便沒有什麼人敢對我們鐵刀幫如何,你儘管放心跟着你師父便是。”
“蘇淺之事我倒是不擔心,只是當天風陵老怪放走的那年輕男子怕也是大門大派的弟子,年紀輕輕便踏入了窺道境,我怕他會找你的麻煩。”
羅京先前看羅英的臉色還有些許沉重,原以爲他還是在爲蘇淺之事發愁,當羅英將心中的憂慮說出來後他卻開口笑道:
“哈哈哈,你這擔心多餘了。我們與那人並沒有到那種不死不休的地步,更何況他殺了大羅這件事肯定是跑不掉了,若是他膽敢前來找麻煩那我便將此事上報豫州寧安府。”
羅英一聽倒也覺得有理,大唐律法寫的清清楚楚,殺人乃重罪,那人若是被寧安府所通緝是會被逐出宗門的。
至此,羅英心中再無憂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