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回到各自的“牀”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久後……
“紅菜湯……”
真難得,這傢伙竟然會主動和我說話。“嗯?”我簡單回一句。
“你爲什麼渾身是傷地出現在這裏?之前你經歷過什麼?”老貝問。
我晃晃小腦袋,想了想,這才把以往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就算這樣,你還認爲人類很善良?就算這樣,你還認爲可以原諒他們任何事麼?”
老貝沉吟良久這才說:“如果換做我,會的。”
“你就是個老頑固!在這裏太久,已經忘記自己的本性!不……不對,你根本沒出去過,不明白外面有多可怕!”我吼到。
這次,老貝沒有生氣和反駁,僅是沉吟片刻說道:“也許吧。我……我只接觸過主人,他對我很好,除此之外,再也不瞭解其他人類。也許就像你說的,我的想法很片面。所謂忠誠,可能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看着老貝那失落的表情,我心中有些不忍,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不能再繼續討論了。
第二天清晨。
當我醒來時,老貝已經不見。可是,在我身旁地上,放着那個鐵盤子,裏面還有一塊肉和少許麪包塊。這傢伙,不算很壞。
……
“老貝,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捕魚竅門?我從沒有自己捕獵的經歷,就算打死本喵,也沒辦法自己領悟出來啊!”我抱怨着。
老貝看着我說:“我……我不是不想教,而是……你是貓我是狗。我的技巧,你能用麼?”
這話一出口,我也愣住了。隨後大笑起來,第一次,我們笑得這麼開心,這麼同步。沒有嘲笑,而是一種歡快的大笑。
最後,老貝還是教會我怎麼看水流和顏色,分辨水位以及魚的動向。另外,在水中什麼情況下要安靜,什麼情況下要迅速出擊。什麼位置有魚,什麼位置根本不可能有魚,就不要在那裏浪費時間等等。
一切交代妥當,我信心滿滿,要求馬上嘗試。老貝點頭同意,轉身向遠處就走,要去捕獲自己需要的食物。
還沒走出幾步,老貝想到了什麼,急忙駐足轉身,同時說道:“對了,忘記一點。這條小溪裏物產豐富,魚只要能抓,要多少有多少。只不過,有一種鬍子鮎要小心。有牙的,很危險……”
噗通一聲,我已經跳進了溪水中不見蹤影。
老貝愣了一會,不知道我有沒有聽到。嘆口氣,笑着離開了。
在水中,我按照老貝教的,閉住氣息埋頭觀察水中形式。等看清水中暗流和魚羣大致所在位置及去向後,這才浮出水面。找到魚羣必經之路最淺水位,埋伏在那裏。
雖然是水位最淺處,卻也能漫過我的頭頂。沒辦法,在水中我還要不停跳動身體,保持頭部在上有新鮮空氣可以使用。畢竟要保證魚還能游過去,只好如此。
我儘量保持身體幅度不大,耐心等待着,久久的。不一會兒,遠處有不少水泡一路過來,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灰黑色脊背。
慢慢,那條脊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我看準時機,一頭扎進水中,爪子斜着向大魚魚鰓抓去。就覺貓爪尖端一着力,心裏狂喜。
這魚勁兒很大,不斷擺動身體想要掙脫。我的另一隻爪子急忙順着縫隙,插進魚鰓之中。一股股紅流出現,大魚受到重創,擺動更是劇烈。
我的爪子在魚鰓中拼命攪動,阻止大魚正常呼吸,就這樣與它僵持下去。隨着魚身擺動和水流不斷擊打面部,我這口氣幾乎快到盡頭。心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我會先支撐不住。
罷了,今天這是要失敗的節奏,可惜了!心裏嘆口氣,就準備松爪。沒想到,魚身擺動力量逐漸消失,它竟然不再動彈了!
喵——嗚——!一聲,我從水中衝出,急忙大口喘氣。他喵的,差點和魚同歸於盡。這不僅是個技術活,還要看足夠體力和肺活量啊!
我身體在水中不停跳動,開始來回尋找那條戰利品。果然,在不遠處,緩緩漂上來一片黑影。哈哈哈!我的戰利品!
雖然體型不算大,比老貝給我捕獲的小很多,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況且,這是我第一次獨立打獵,有這種成績已經很好了。
心中沾沾自喜,開始向戰利品游去。馬上到跟,只要一伸爪子,就能夠到了!
忽然,就見那戰利品在水面上沉浮兩次後,忽然消失在水中。壞了!難道有人截胡?這不是要活活氣死我麼!
我可是俄羅斯藍貓,血性依舊。喵了個咪的,敢在本喵爪子邊搶食,反了你了!
一股子拗勁兒上來,我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裏。忽見一條巨大影子拖拽着我的戰利品,緩緩向遠處游去。速度很慢,好像在故意挑釁我一樣。
這瞬間,我肺都要氣炸了!暗一咬牙,擺動身體追了過去。
那傢伙可能沒想到我敢追趕,又或者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追趕。所以慢條斯理移動着,而且也沒有想要馬上吞掉我戰利品的樣子。
這正好是個機會,我緩緩接近那條黑影。直到跟前,這纔看清那……那竟然是條更大的魚!而且在它嘴邊,竟然還有一長兩短的鬍鬚。最長的那根鬍鬚,幾乎和我的身體一樣。
乖乖~這是什麼魚?體型如此龐大,簡直難得一見。連昨天老貝捕獲的那條算上,恐怕都不及這條一半!好傢伙,我要是抓到它,是不是未來三天都不用幹活了?
心中無比興奮,貓族的精神直達渾身所有神經網。魚,就是爲貓而生的。衝啊!
伸出貓爪還用老貝的祕籍,趁它呼吸瞬間向大魚魚鰓抓去。
可萬萬沒想到,這條魚好滑,由於身體扁寬,連魚鰓都不是正常狀態,很難下爪子。我連着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這傢伙渾身粘液,連我這鋒利貓爪,都不能有效掛住。
不一會兒,我鑽出水面,又嘗試大口呼吸。再次潛入水中,跟蹤大魚。來到身邊,找準機會再試。沒想這次,竟然十分順利,一爪掏了進去。連自己都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