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歌舞會上，大家紛紛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只有一個男人例外，他坐在角落邊，似乎沒有打算跳舞。其他人也不感到稀奇，沒有人邀請男人跳舞。主人連忙出場，舞會開始。
這次舉行舞會的主人家是上海灘新冒出頭的商人李恕己。不光是李恕己本人，其他幾位在上海灘被捧着的少爺小姐們都不敢得罪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在這些紈絝子弟面前，很有地位。
我觀摩過那個男人的坐姿，真讓人感嘆。
這便是我一天下來待在宴會上的觀察。
可惜舞會上所有人都帶着面具，我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可無論怎麼說，我都有些懷疑他和張家的關係。前些日子便有傳言，張家有大人物來了上海。
雖然有“地頭蛇壓過強龍”的說法，但張家並不是落平陽的虎、擱淺灘的龍。
他應該不會是張起靈，張家族長怎麼可能親自來上海；倒可能是他身邊那個手下――張海客。
我一想，這就麻煩了。雖說不是張起靈親自來，但我在上海待着的幾個月，也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張海客此人，長着一張族長愛人的臉，可這人明明有容貌，偏偏要靠實力；他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在張家被族人忌憚，有着一人之下的地位和優待。雖然張海客和張起靈的關係曖昧不清，但是見過張海客的人提到張海客都忌憚不已，怕是，他是自己殺出一條陽光道來的。
可是我不能再猶豫了。我耗費幾個月的時間，在上海消遣。是我故意放出消息：吳邪在上海。爲的就是引張家人上鉤，無論來的是誰，就算是張起靈，我也得想盡辦法，不擇手段把他挾持了。
已然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
上海有錢人的娛樂，總是那麼的無語。跳完舞以後，沒盡興的人摟着懷裏的佳人回去了。剩下的人組了幾桌打牌。
李恕己拉着我，非要我也來打牌。我只好應下，摘了面具，打算先應付好李恕己。結果一直呆在角落裏的男人突然過來，道：“我也來。”在場其他四個人都很尷尬――已經湊足了人數。
聽到“張先生”這三個字，我更覺得這是張海客了。張海客在張家被尊稱爲張先生。可他卻不是什麼性情溫和行爲斯文學術高超的先生。卻當真是有些諷刺了。
在場幾個人也都是玲瓏心思，知道是李恕己不敢得罪張先生，也不想其他三個人尷尬，也就沒有說讓李恕己留下什麼的話。
這位張先生恰好坐在我對頭，我一擡頭就發現他面無表情地盯着我看。我心下一驚，我自己已經暴露了？我有一些慌張地垂下眼，強裝鎮定，假裝若無其事地道：“這面具戴着也悶，大家不妨都摘了吧。”
其他兩個人聽了點點頭，把面具都摘了。我盯着對面，他還沒有動手的準備，我道：“張先生不悶嗎？”
一個王家先生也勸：“是啊，張先生，摘了吧，這面具戴着硌應人。”
他摘掉了面具，一套摘面具的動作行雲流水下來，我卻驚呆了。他的臉……！她的臉和我的臉一模一樣！！！
王先生和徐先生也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我靠，他們倆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徐先生問道：“那個……吳少爺，張先生……你們兩位，有沒有聽說家裏還有什麼兄弟的？”
王先生也有點崩潰：“真是活見鬼！”
我抿了抿嘴，這真的太勁爆了。我和張起靈愛人泥馬長得一張臉！
……等等，該不會……
我搖搖頭，努力把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理掉，就道：“我和張先生一定沒什麼血緣關係。再這麼說下去，牌也就打不了了。”
四個人又開始打牌。兩個小時玩下來，最後清算的時候，我吃了一驚，兩個小時，我居然一共贏了二百五十塊大洋……雖然這個數字……不是很吉利，但這可是我打了兩個月牌，我唯一一次賺了這麼多！
其他幾個人就有點不太理想，張先生中規中矩，不賺不賠，徐先生損失了一筆錢，王先生是我們這桌輸最多的，整整兩百大洋。他離開的時候還是黑着臉，王先生懼內，怕是回家又被王夫人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