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菜湯流浪日記 >第六十二章:路見不平
    不過我最終還是沒有去杭州。

    去了又能怎麼樣?我連回家的路怎麼走,家在哪裏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就算找到了家人的墓地,我能記起他們的樣子嗎?

    我甚至有一點後悔,我所回憶起的記憶都是仇恨,沒有親情……我現在這樣真的對嗎?

    可好像除了向張家,向張起靈復仇,我還可以幹什麼?我甚至找不到我存在的意義啊。

    我向上海的一行人告辭。一個多月前,我來到上海,那個人給我留下了一份禮物――人脈關係。他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上海這些子弟、商人知道我是那個人的“朋友”以後,都對我客氣有禮,和那種對張海客的客氣不一樣,他們把我當成朋友了。

    李恕己幫忙,給我備好行李,還自掏腰包給我買了上海到長沙所需要的火車票。

    我擠上了火車前,在月臺對着幾個熟悉的朋友招手告別。李恕己對我要做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他還是感慨:“怕是日後再難相見。”

    我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可口頭上不應和李恕己,只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日後只要有緣,自然相見。”希望李恕己,人如其名,寬恕自己,一切安好。

    我在火車開之前連忙上去,又在窗口對着李恕己他們告別,可惜火車這時候發動,他們理我越來越遠,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情,我感覺自己一陣荒涼,心如死水,好像有眼淚掉下來的錯覺,可是我沒哭。

    我甚至有些不可思議。原來我不是真的無情無義。我經歷了失憶,背叛,侮辱,逃生……我還是一個有感情會傷心的人啊!

    比我料想的要快,五天,我就到了長沙。離驚蟄還有些日子。我就在長沙的一個賓館住下。長沙的賓館比起上海沒有什麼大的差分。我幾天一邊逛街一邊打探張家的消息。具體也就是問問張家要舉行什麼宴會。不過收穫不大,街道上擺攤的都是老百姓,不怎麼敢議論張家。

    不過,一次我在賓館旁邊的攤子發現了一家擺攤賣臭豆腐的,我抱着好奇的心態買了一碗。攤子只擺了幾個桌椅,我發現唯一一個空着的,便想要去坐。

    不料半路出來一個胖子先坐了,我就差了一點,他也發現了我,擡頭和我四目相對,胖子知道自己理虧,道:“不如這樣,我們倆一起坐吧。”

    我於是坐下來,他問我:“鄙人姓王,名月半,外號胖爺,不知道這位小少爺如何稱呼?”

    我咬了一口臭豆腐,道:“吳邪。”

    他嘿嘿一笑:“好名字啊,不如我叫你天真同志。”

    我沒反駁,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人,“那我叫你胖子好了。”

    胖子也吃了口臭豆腐,他誇了一句:“長沙的臭豆腐不錯。”

    我是第一次喫這種零食,自然分不清楚什麼是好的壞的;反而喫不習慣,覺得有點辣。

    胖子和我一邊聊一邊喫,很快我們就聊到了張家。

    “說到張家,胖爺我這次來長沙就是參加新月飯店的宴會的。”

    我挑眉,問:“我也是。張家在新月飯店舉辦宴會是要慶祝什麼嗎?”

    胖子狡黠地轉了轉眼珠:“不是很清楚,有道上人好像是給什麼養子慶祝生辰,不過多半不可信,那什勞子養子,早些年就和張家斷了來往。不過我們這種人嘛,也就是進去蹭喫蹭喝。”

    他剛好也住在賓館,我們便約定,張家宴席那天一起去新月飯店。

    我不認得路,但胖子老早打聽好了,熟悉得很,帶着我在街道上七拐八彎,就到了新月飯店。

    新月飯店門口站了一堆的人,我本來以爲是排隊的人,沒想到胖子在我耳邊嘀咕:“東西準備好了吧。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行,看門口那些人,都是失敗了被發現的。不過這次張家好像手下留情了的,被發現了也只是不讓進……”

    我:“???”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他假裝什麼都沒有說的模樣,和我一起走到門口,我從口袋裏掏出邀請函,胖子也掏出來,侍者接過兩份邀請函,他用自己兩根長度異於常人的手指捏了捏,把邀請函還給我們,道:“假的。不許進。”

    我懵了,張海客給的邀請函怎麼可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理由給我假的。可是這侍者有發邱指,是張家人啊,他不應該會騙我。

    胖子卻只是嘆了一口氣,“被發現了。看來今天這頓飯喫不到了。”

    我於是捏着鼻子上前,把剛剛退回來的邀請函往他手上一遞,道:“能不能再看一下?”

    他摸了一遍,似乎也分辨不出來材質。就打開了邀請涵,邀請函裏面不知道有什麼,他臉都白了,邀請函直接掉在地上,而後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又跌宕着往裏跑。徒留我和胖子在門口。

    胖子損我:“天真啊,你看上去天真無邪的,是不是在邀請函裏面放了什麼東西啊,瞧他嚇的。”

    我撿起地上的邀請函,沒好氣的對胖子說:“你自己看,就普通的邀請函。”

    胖子悠哉悠哉的打開,然後他的表情凝固了。胖子還沒有說什麼,剛剛那個使者又火急火燎地回來了,還帶着個樣貌端正的女人。

    使者把胖子手中的邀請函抽出來,給女人看了。女人看完以後,就使勁盯着我的臉,我無緣無故被一個好看的女人盯着,不免羞澀臉紅。胖子在一旁莫名其妙。

    女人道:“是他,是他。”

    女人連忙把我往裏面帶,胖子跟着我,侍者也不管胖子之前手中的邀請函是假的了。

    女人一邊激動的拉着我的手走,一邊自我介紹:“我是張露啊!”

    我不認識什麼張露……不過,她姓張啊……我嘆了一口氣,因爲她是張家人而惋惜……剛纔我腦子裏還在想:她該不會是我失憶以前的媳婦什麼的吧?

    不過既然是張家人,那顯然不是了。

    張露領着我們逛了逛新月飯店的,挺漂亮的。不過看到我沒什麼反應,張露似乎有些失望。難道這是他們張家人的癖好――炫富?

    不過我不打算迎合他們的這種癖好。

    張露又帶着我們去了一樓大廳,喫宴席的地方,擺了好幾張桌,坐滿很多人。張露領着我們往前走,後桌的一個人突然叫嚷:“不是說按身份排的座位嗎?這兩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爲什麼可以到前面的上等桌去?”

    張露沒理他,擺擺手,一個張家下人就過去警告那個男人。

    我很喫驚,並且感覺這是鴻門宴八成沒得跑了。不過我心裏並不慌張。

    胖子感概:“上等桌啊!好多大人物都沒有在上等桌。”

    他又打量了我一樣,“天真同志,該不會是張族長看上你了吧?”

    我自然知道這是玩笑話,沒有理胖子。

    張露停下,指了一個桌子,只剩下一個座位,胖子不解:“我們兩個人,一個座位不夠坐呀。”

    張露對胖子道:“這是你的座位。”

    胖子屁顛屁顛的坐上去了,還興災樂禍地對我說:“喲,天真,不好意思了!”

    張露領着我繼續走,直接進了飯店的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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