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菜湯流浪日記 >第九十七章:虛驚一場
    祥瑞帶我一路打着旋急速墜落。過程中還有不少血液滴落,有些甚至落在了我的腦袋和身上。此時心中好似有人在撕扯,簡直難過至極。

    儘管如此,看祥瑞還是閉口勉力支撐。此時此刻,他那種二貨和碎嘴的勁頭再也不見,換來的是堅毅,還有那臨死前爲朋友着想的一股子狠勁兒。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伴隨身體急速下墜和旋轉,竟然揮灑出許多。

    “誒!祥瑞咱們方向不對,這……這又開始往馬戲團那邊墜落了!”我拼命喊叫,可是祥瑞的眼睛已經開始無神,甚至緩緩閉合起來。我知道,他已到極限。

    咕嘟一聲,我們做一堆兒摔在一處草叢中。還好這裏雜草繁多,否則摔在硬質地面,還不冒了泡?

    這時管不上許多,一落地我就開始探着腦袋四處查看。還好,剛纔大戰把那四條獵犬解決了,否則現在真不好說。

    看看不遠處雜技團衆人還在認真練習,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另外帳篷那邊也不見包團長衝出來,這是……哦!我馬上恍然。是啊,他還要解決惠惠這個臥底纔對!

    想想惠惠也是可憐,不知會有怎麼樣的結果。但目前這形勢,自保都難,怎麼顧得上她。

    看着祥瑞昏迷不醒,我焦急萬分。用嘴巴拖拽祥瑞,卻基本不可能。這傢伙整個身體圓滾滾的,就是個球。之前我和灰尾巴一起將他抓出泔水車,幾乎累個半死。現在就我老哥兒一個,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

    看着不遠處的馬戲團人員和帳篷,又看看那奄奄一息進氣少出氣多的祥瑞,我的眼睛又溼潤了。

    抱歉夥計,我要開溜了,對於你實在愛莫能助。不過你不會白白犧牲,之後有機會,一定將你釘在功勞簿上,讓你永垂不朽的!

    正想着,忽聽背後一個聲音說:“喂,你在幹嘛?”

    這一句突如其來讓我毫無準備。再說心裏正虧心地禱告,接下來準備放棄祥瑞呢,這時候有人出現,你說害怕不害怕。

    噌一下跳起老高,喵嗷嗚大叫一聲,回身落地哈着氣做好戰鬥準備。可還沒看清是誰,一隻肥大前爪就把我小腦袋按在了地上。趁貓不備,算什麼本事!

    就聽那聲音又說:“你發什麼神經?是我,哈哥!”

    斜眼向上去看,一臉二哈的德行,果然是哈哥。這傢伙怎麼在兒?

    “喂,你幹嘛動手?麻煩先把我放了成不?”我抱怨到。

    哈哥擡起前爪,無所謂地說:“是你先要動手,我這是自衛動作。”

    起身一抖身上的土,轉身撲到祥瑞身上不停哭泣,並小聲呼喚着祥瑞的名字。趕快掩飾一下,不能讓哈哥看出我剛纔有不義之舉。

    “他……他怎麼了?這是你朋友?”哈哥問。

    我點點頭,淚流滿面地說:“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祥瑞!”

    哈哥張着嘴想了半天,好似走神了。

    “你……你該不會在回憶這名字吧?”斜着眼問他。

    哈哥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我……我記名字不在行。對了,他怎麼了?我順着血腥味兒過來的,沒想到遇到你們。”

    我對哈哥有些藐視,果然是二哈體質,表現的如此明顯。

    “我們剛纔發現了包團長祕密被追殺。祥瑞爲了保護我逃離,被包團長氣槍擊中。你看這血,恐怕……他恐怕不行了。嗚嗚嗚~祥瑞,我的好兄弟啊~”演戲要全套,自然少不了一場大哭。

    哈哥歪着腦袋看了我半天,一低頭將祥瑞叼起,這下我可急眼了。雖然祥瑞死了,但也不至於在我面前就這樣物盡其用吧!你想喫……等我走了再說。明知道我打不過你,還在我面前行兇,分明是看不起貓爺麼!

    誰知哈哥只是叼起祥瑞,轉身一路小跑向遠處疾奔。我不知他要做什麼,只好跟着。畢竟……起碼讓我把祥瑞屍體搶過來,將這傢伙掩埋,也保證以後能睡好覺啊~

    我們一前一後,到了遠處草叢和小樹林裏,哈哥就把祥瑞的屍體輕輕放下,隨後開始在草叢找尋什麼。

    我守在祥瑞身前,看着哈哥一舉一動,滿頭都是問號。

    這傢伙在找什麼?難不成想找香料之類的,把祥瑞拔毛醃着喫?不知爲何,想到喫我竟然口腔中開始分泌不少唾液,肚腹中好似有什麼在蠕動。看看腳下祥瑞的屍體,不知道這傢伙好不好喫。

    不一會兒哈哥跑來,嘴裏叼着一小撮青草。這要幹嘛?送別也是用花,沒見過用草啊!看這草也是奇怪,葉子很大,成慢圓形,葉上莖線分明,色澤深綠。咦,好似之前老貝說過這東西,它叫……

    正想着,就見哈哥將草整個吞入口中開始咀嚼。難道這傢伙是想給祥瑞止血?難道祥瑞他……

    我急忙趴低腦袋在祥瑞胸口。不錯,還有微弱呼吸,體溫尚在,心跳也有。真沒想到這傢伙生命力這麼頑強!

    哈哥將草咀嚼好了,過來對我說:“把他翻過來,傷口應該在身子左側,偏腳爪的位置。”

    依言我蹲坐在地,雙爪扒拉着祥瑞,將他身體一翻。果然發現血液都是來自這裏,傷口應該在羽毛下。

    “扒開羽毛!”哈哥用命令的口吻。

    此時我好像變成了人類所謂的“護士”,按照“醫生”指示幹活。左爪扒着祥瑞身體,右爪輕輕將他身側羽毛扒開。由於心裏緊張,外加害怕,下手可能重了點兒,連着拽下好幾根羽毛。

    “找到了!”我一聲驚呼,這才發現側邊羽毛深處皮膚上有個擦傷痕跡,現在還是汩汩流血。

    哈哥二話不說,將嘴裏咀嚼稀爛的草泥啐上,讓我用前爪給抹勻。

    他自己怎麼不幹,就指揮我。這玩意兒挺噁心,還混合着狗子口腔的味道和唾液。貓幾乎都有一定潔癖,真有點兒受不了。

    沒想到哈哥挺會哄貓,擡起自己前爪讓我看,之後又與我做個對比。整個爪子比我大出好幾圈,他說自己幹不了這精細活。再說,這是我的生死之交,不是他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好吧,算你有理,畢竟我這麼講義氣。

    我只好扭着臉,嘴巴嫌棄地跳動着,用前爪不情願地爲祥瑞塗抹着傷口。

    這時哈哥又說:“放心,你這位朋友是虛胖,不是真胖。剛纔包團長那槍,只是擦着肉皮而已。這種傷,抹上這車前草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止血。放心吧!”

    聽他說的煞有介事,好似學究一樣,我倒真是信了七八分。畢竟我也沒有太好辦法,現在死馬當活馬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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