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會提這種要求,雖不明白祭拜是什麼意思,但聽他說要回原來的住所,心中確實只有些許惆悵和滿心期盼。畢竟那是我開始的地方,以往回憶終將結束,最後再去一次也是好的。
老爺子一笑,認爲這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又看到我,明白暢暢的心意,於是點頭答應。暢暢和我都很激動,與仁哥他們商量後,駕車向曾經的家駛去。
……
老爺子打開門,我們隨後進入。眼前一切好似一直都在記憶中,可卻有些陌生。
還是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環境,可已經沒有了熟悉的味道。
屋中一切都在它該在的位置,包括客廳那已經變成了烏黑的血跡和當時主人屍體的印跡。我還像之前一樣,跳上沙發盤臥在上面。還是在主人屍體的位置,這樣靜靜盤着,好似她還活着,這樣抱着、輕柔地撫摸着我一樣。
二老看我這表現,都有些忍不住顫抖。最後老奶奶繃不住,還是衝進衛生間哭了出來。是啊,這種失去女兒的傷痛,恐怕這一生都難以平復。對於我來說,也是要用一生去記住她的。
夥伴們都很安靜,臥在沙發旁。人類不知在做什麼,反正在一個盆子裏燒紙、輕聲哭泣並小聲說着什麼。
……
深夜在院中漫步,看着眼前一切,心裏卻不是滋味。具體什麼原因,自己也說不清楚。
“紅菜湯,你有心事。是太難過,還是捨不得這裏。如果想回到以前的生活,現在說還來得及。”灰尾巴說。
低下頭,我沒說話,是因爲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看我,灰尾巴又說:“你之前的主人看來對你很好,這裏的環境不錯,剛纔那房子更是舒適。如果不是發生了那……哎,算了。既然你心中有了決定,就不要再疑惑了。可是,你現在有了魅兒,還有……”
“呦,來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我們的喵索塔斯麼?許久不見,怎麼和一隻……骯髒的兔子麼這是?”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既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不錯,正是她,咖啡屋的米莉。許久不見,她還是老樣子。可話語間對我的情感卻好似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與米莉一起的,還有菲菲、默默、克洛洛和安吉拉。不止她們,後面還有鎖哥、長空、可可豆他們。
看着這些往日的朋友,心中很激動,同時還有些許陌生。
“紅菜湯,他們是誰?”灰尾巴小聲問。
苦笑一下說:“以前的朋友。”
灰尾巴紅眼睛一閃光,三瓣嘴微微跳動說:“我也是你的朋友,爲什麼她們說話這麼難聽?什麼叫骯髒的,我很愛乾淨好麼。前不久……嗯,大概幾個月前我才洗過澡的。”
無奈搖搖頭:“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們計較。”
說話間我們已經聚到了一起,往日的朋友和現在朋友。
克洛洛笑問:“剛纔這小兔子哥哥在說誰,魅兒是誰?是個女孩子麼?”
默默說:“喵索塔斯,你現在怎麼這樣了,渾身髒兮兮,而且……天哪,一股子怪味道。”其他幾個女生點點頭,一臉嫌棄。
只有鎖哥他們提鼻子聞了半天才說:“沒什麼,感覺這味道還好啊。雖然不如以前那麼香,但很有大自然的味道,感覺還不錯麼。”長空和可可豆點頭同意。
幾個姑娘一皺眉,異口同聲道:“你們男孩子太粗糙了!”
米莉圍着我和灰尾巴轉了兩圈,嘴裏嘖嘖有聲:“喵索塔斯,你真的變了,不僅髒,好似連品味都完全不同。對了,那位魅兒是你什麼人,在哪裏,能見見麼?”真不知道女生們爲什麼總抓住這話題不放,非要弄個明白。
我只好苦笑道:“她……她是我的朋友,只不過不在這裏。中間遇上些事,我們分開了,現在還沒有找到……”
不等我說完,安吉拉插口道:“她很漂亮?”
不自覺點頭:“是的,很漂亮。在我看來,她就像個天仙一樣,讓我神魂顛倒,難以自拔。”這句話出口,我就知道捅了馬蜂窩。
果然幾個女士不幹了,開始對這素未謀面的魅兒展開了各種攻擊。我明白,實則她們心中的不滿主要還是來自於我,一切禍端也是在我身上。
可是,灰尾巴卻不幹了。我知道,他心裏還在爲剛纔女生們說他骯髒而不滿。因此借題發揮,吵了起來,這是我最害怕看到的局面,最後還是發生了。
“你們有什麼資格評判魅兒?你們都不認識她,更沒有見過面,準知道她不如你們?簡直可笑!在我看來,魅兒確實很美麗,雖比不上日月,但比起你們真要好上太多了!”灰尾巴說着,小短尾還在上下襬動。
一個跳躍來到女生面前,掐腰嚷道:“看你們一個個養尊處優的模樣,有誰能在關機時刻幫助紅菜湯?在他遇到危難的時候,你們又有哪一個挺身而出?可魅兒不同,她可以說與紅菜湯出生入死,你們行麼?”
這下女生們徹底火了。默默說:“你是誰,我們爲什麼要和你說話!這裏是我們的院子,高級場所,你這骯髒的兔子根本不受歡迎!”轉頭對身後幾個男生說:“你們幫我把這臭兔子趕出去好麼?”
鎖哥、長空和可可豆相互對望一眼,又看看我誰也沒動。畢竟在他們心裏,對我的感情還不至於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米莉一看身後男生指揮不動,心裏也是氣憤,衝過來擺動爪子衝灰尾巴抓來。
灰尾巴根本沒有準備,誰知道這漂亮女生說動手就動手。等發現已經晚了,啊呀一聲倒地,臉上有三條血痕。
看到一擊命中,米莉大喜之下,跟進還要再動手。可見藍影一閃,我已經到了面前。不知米莉是收勢不住,還是有心爲之,她沒有停止動作。這一爪,深深抓在了我的身上。
此時我的身體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是心裏難受至極。低着頭,沒對女生們說什麼,只是回身去頂起灰尾巴說:“走了夥計,咱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我本想息事寧人,怎奈事與願違。難道我的忍耐,也會激怒對方麼?不明白,我只知她們幾位女生已經將我們圍住,看意思不打算輕易放我們離開。
“你們想做什麼?”我的聲音很低沉。
可能自認識以來,她們誰也沒有聽到我這種腔調,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克洛洛搶先說道:“喵索塔斯,你最好離開這臭兔子,從新回到我們身邊,這樣的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不等她說完,我就反問。
克洛洛一愣想了想說:“嗯……還有機會和我……和我們在一起。是吧?”說着看向其他幾位。她們都紛紛點頭,米莉更是認爲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只要離開這骯髒的朋友。
搖頭苦笑:“算了,我已經習慣和這骯髒朋友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幾個姑娘異口同聲地問。
看看灰尾巴那雙如紅寶石一樣的眼睛,不知爲何,心裏好似洋溢着喜悅和激動。轉回頭笑着說:“這是我的朋友,怎麼可能因爲你們幾個隨便幾句話我就離開他?”
聽這話,灰尾巴好似很激動,也不管臉上傷痕,過來就把我抱住,用圓腦袋不停蹭着我的臉。
米莉尖聲高呼:“喵索塔斯,你是爲了他,還是爲了那個叫魅兒的野丫頭?”
看看灰尾巴,他衝我點頭給我勇氣。我笑着說:“爲了我所有的朋友,更爲那即將成爲我妻子的魅兒!”這話出口,灰尾巴差點高興得跳起來,可這幾位女士卻已經發出陣陣低吼,氣急敗壞向我們圍攏過來。
看她們這動作,鎖哥他們在旁解勸卻無濟於事。灰尾巴聳動鼻子,笑問:“怎麼辦,大戰在即你行麼?”
聳聳肩說:“沒辦法,她們之前好歹也是我心中的佳麗,讓我動手恐怕……”
灰尾巴大笑:“你呀,就是優柔寡斷!算了,個性如此不可能改變,還是我來吧!”說着向前一步。
就這一步,姑娘們竟然同時停步不前。米莉更是尖聲問道:“怎麼,你要打女生?”
灰尾巴一笑:“不,還不到那時候,我只是想展示一下紅菜湯現在的實力而已!”說着打了一聲尖銳悠長的呼哨,遠遠傳了出去,在這夜深人靜的大院中很是刺耳。
姑娘們還不明白什麼情況,可已經有不少聲響由遠及近,並且速度很快。
不多時,聲音來到我們近前,團團圍在四周。黑夜中,十幾雙眼睛冒着亮光出現,姑娘們嚇得抖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