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又看向魅兒,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就這樣瞪着我,眼神中滿是怨毒和憂傷。暗暗吞了口水,心知大事不好,可又不好意思認錯,這才假裝沒看到。
魅兒又捲曲起來不再看我們,羅哥過來悄聲對我說:“怎麼,還沒把媳婦哄好?”
“嗷嗚嗷嗚嗚!”你以爲這事兒那麼簡單!
羅哥聳聳肩說:“抱歉兄弟,我幫不了你,畢竟經驗不足。”
“喵——嗚喵。”我也不指望你。
說着也緩緩臥下,和魅兒背對背。羅哥輕嘆一聲搖搖頭,隨後哼着歌跑向裏面,不知這傢伙在高興什麼。
偷偷擡起頭看看魅兒,她一動不動。我只好又躺回去,心中各種不舒服,連靜下心都難何況睡覺呢。
……
晚餐時,羅哥不管怎麼呼喚,魅兒就是不理不睬,那樣捲曲着一動不動。說她睡着了,可聽不到貓咪特有的咕嚕聲;說她沒睡,卻一動不動。女子心海底針,用在魅兒身上同樣適用。
“嘿哥們兒,要不你去道個歉?尤其對自己媳婦,低個頭不算丟臉。”羅哥又出餿主意。
“喵嗚嗷嗷!”不去,別來煩我!
一邊咀嚼着貓糧,一邊看向魅兒的背影。哎,真不知道我該怎麼度過這難關,這時候想找個老師恐怕都來不及。看着一旁羅哥,根本不能指望太多。
就這樣晚上飯結束,魅兒始終沒有動更沒有來喫飯。真不知道她要生氣到何時,而且爲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我是不是該主動認錯呢?思前想後,我還是下不來臺,沒有去道歉。
我趴在窩中,回憶着白天的事並分析魅兒說的話。完全猜不到她和前主人有什麼過節,竟然能仇恨似海一般。正想着忽然聽到一旁的咕嚕聲,急忙擡頭去看,原來是魅兒,她終於睡着了。
這下鬆了口氣,也許魅兒睡一晚明天起來心情會好一些。而且能睡着代表魅兒心情已經放鬆,否則根本不可能入睡的。
放下心,面上帶着微笑,我也閉上眼睛昏昏入睡。畢竟從下午開始到現在一心想着魅兒也沒好好休息,我確實也困了。慢慢意識開始模糊,最後就這樣睡了過去。沉沉的,甜甜的睡着。
就這樣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忽然感到臉上癢癢的,好似被魅兒輕輕舔着。我一陣輕笑,告訴魅兒不要再舔了好癢。之後這感覺就不見了,沒想到夢境中竟然還這麼真實,好有趣。
又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咯吱吱的聲音,隨後嘴巴受到牽動,而且隱約間有些疼痛感。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雖然是在夢中但這聲音和感覺很真實,而且很討厭。
雖然想要睜眼瞧瞧究竟是夢還是真實情況,可不知爲什麼,眼睛好似就是睜不開一樣,或者說我還不想睜開,畢竟睡覺很舒服,沒事不想被吵醒。
就這樣,我還是忍下了好奇,忍下了厭煩。剛纔那癢癢的感覺和隨後的咯吱吱聲,就這樣去吧,我不在乎它們。咕嚕嚕~咕嚕嚕~繼續熟睡,繼續做我的美夢好了。
……
直到一陣嘰嘰喳喳聲響起,眼睛好似被什麼刺着,我這才勉強睜開眼去看。好傢伙,天亮了?怎麼這麼快!
“夥計,你今天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起牀,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還是羅哥的聲音,他一邊嘲笑我一邊準備開店營業。一指窩旁的盤子說:“喫吧,你們的早飯準備好了。對了,見到魅兒了麼,她是不是出去散步了?昨天你有沒有道歉,她心情是不是已經好了很多呢?”
急忙起身喵喵呼喚着魅兒的名字,同時在屋中各處奔跑。就這一會兒我的汗腺就開始活躍起來,心中起急,大事不妙啊!我不停對自己說冷靜,可不知爲什麼再難冷靜下來。
沒辦法,我找到羅哥用爪子扒着他不停喵喵叫着。這時羅哥見我表現不對,叫聲奇怪,好似也明白了什麼,急忙蹲**子問:“怎麼,難不成魅兒她……”
狂點頭。魅兒失蹤了,這可是真事兒,不是什麼出去散心或者遛彎兒。她走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這怎麼辦?
看我如此緊張,聲音都變了,羅哥明白事情嚴重性,可忽然目光一變,竟然笑着問我:“紅菜湯,你的臉什麼時候受傷了?不過傷口好似被處理過了。可是……你的鬍子呢?這半邊鬍子哪裏去了?”
都什麼時候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我真佩服你的缺心眼兒!
可直到羅哥拿過鏡子,我才知道他說的不錯。昨天被魅兒抓傷的地方已經開始收縮,明顯在轉好。而且看傷口周圍的毛髮略微溼潤,這是……是被誰舔過。
提鼻子聞一聞,有魅兒的味道,難道她……可此時我又看到自己的鬍子,瞬間傻了眼。天哪!貓咪最寶貴的鬍子,竟然……我右半邊的鬍子竟然全沒了,一根不剩!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世界上還有小偷專偷貓咪鬍鬚麼?
不對!我將臉湊過去,緊挨鏡子細看,這不是被人偷去的,而是……被爪子或者牙齒磨斷的!因爲有一根鬍鬚還留着根部,細看過去,斷口參差不齊,明顯不是利刃更像是被什麼反覆磨斷造成的斷面。
這再回想昨夜“夢中”聽到的聲音和感覺,一切謎底全解開了。這是魅兒搞鬼!
不知爲何,她一開始先用舌頭舔舐我的傷口,可能是對白天抓傷我而內疚。隨後不知爲何,竟然又將我的半邊鬍子全部割斷,完全猜不透她要做什麼。對於晚上嘴角被什麼牽動這事,眼前鬍鬚的消失就是最好解釋。
想想這如果都是魅兒做的,那爲了什麼?難道遇上什麼危險,魅兒這是在給我留下信息不成?
可看看現場,完全不見任何打鬥痕跡,不像遇到危險或者匆忙間離開。回想那感覺,再看看眼前,感覺魅兒做事從容不迫,好似有計劃和某些想法,不匆忙,不急躁。奇怪!
我看羅哥,他看看我:“夥計別看我。你自己都搞不清,我怎麼會知道。那是你老婆,我可不理解。對了,昨晚你到底有沒有向她道歉?”
聽到這話,我腸子都要悔青了!低下頭,黯然神傷起來。
羅哥看我這表現驚呼道:“不是吧!你……你沒有向魅兒道歉,也沒有哄她是麼?”
點點頭沒說話,甚至都沒有去看羅哥,因爲此時我心亂如麻,而且臉上發燒。內疚和自責席捲全身,真恨不得打自己一頓。現在想想,當時好好聽她說話,認真道歉又算得了什麼!無論如何,都比現在失去她要好上何止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