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沐江面色一白,他拿過旁邊的外套蓋在自己身上,有些不敢直視對方一般的側過臉,輕輕應了一聲,“嗯。”
“好,真好。”封止斕氣得不行,氣的眼睛都紅了,他憤憤起身,被之沐江一把拽住,“因爲這個,你不喜歡我了嗎。”他好似帶着一點哭腔。
說不上什麼狀態,封止斕只覺得自己腦子亂的要瘋,現在聽到對方這樣的聲音,他還是不可抑制心疼,不可抑制想將人抱着哄一鬨,哄到開心。
但是!對方是男的!騙了他那麼久!瞞了他那麼久的男生!
難怪不願意穿他給的衣物,難怪對那種事兒那麼害怕,難怪,難怪!
如果不是這次撞見了,打算瞞他一輩子!騙他一輩子嗎!
的確,自己喜歡的人突然從女的變成男的了,他難以接受,但騙了他瞞了他那麼久,他更難以接受,他本身是不喜歡男人的!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兒!
之沐江是跟樓成越斐鑫他們一樣的存在!是個男的!
封止斕有些崩潰,或者說是非常崩潰。
他不歧視同性戀,但是自己的女友從女變男又是另外一回事,這種突兀的騙局讓他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封止斕摔門而去了。
喫得正香的樓成越和松潦俱是被嚇了一條,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跑了?
怎麼了?
兩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互看一眼,然後向那扇被重力關到破裂的門摸了過去,樓成越先是小心的敲了敲門,“沐江?”
沒聲音,壞掉的門反而一下就敞開了。
牀上的人低着頭,全身赤/裸的坐在牀邊,唯獨腰間橫着一件衣服,擋着那隱祕的地方。
樓成越連忙關上了門,他輕咳一聲,“你先穿個衣服吧。”
裏面沒什麼動靜,好半響後才傳出輕輕的應聲,還帶着鼻音。
“吵架了?”松潦低聲問道。
“不知道。”樓成越搖了搖頭,就剛纔那一會兒時間,能有什麼事兒讓封止斕這樣暴怒啊,何況,平時面對之沐江,他跟沒脾氣似的,現在怎麼突然......
門裏面悉悉索索一會兒後,之沐江出來了,他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些淚痕,頭髮胡亂的披散着,時不時哽咽一聲。
這模樣,就是樓成越和松潦兩人看着都有些心疼了,他們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事兒,能讓之沐江哭成這樣都打動不了封止斕,還氣的摔門就走。
像摔門這樣的事兒,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會是封止斕做的。
“別哭別哭,餓了嗎,先去喫飯?”樓成越輕聲安慰道,他本來以爲會很難勸的,但是之沐江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跟着他們一起去了餐桌邊。
不是挺乖的嗎?樓成越越加疑惑了。
今晚是煮麪條,味道比平時好很多,顯然是封止斕跟之沐江學的。
樓成越給他勺了一碗,之沐江安安靜靜的端過來就吃了,也不說話,就小小的抽噎一下。
“咳,發生什麼了?”松潦小心翼翼問道,話落被樓成越瞪了一眼,頓感委屈。
幹嘛,他也是關心嘛。
“沒關係,是我惹隊長生氣了。”之沐江帶着鼻音,小聲道,他還笑了一下,“沒關係的,你們要去找找隊長嗎,我擔心他有事。”
“我有點擔心他。”
“待會兒我們會去看看。”樓成越沉默了一下,還是想爲封止斕說兩句話,“隊長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今天心情有點不好,你別難過。”
他說的有些心虛,這都把門摔成這樣了,看着有暴力傾向似的,人家女孩子能不害怕嗎。
樓成越心裏很是無奈。
“我知道的。”之沐江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隊長不生我氣就好了,我怎麼還能......”
這話一出,松潦和樓成越互看一眼。
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隊長,不會平時都虐待人家吧,怎麼吵架以後這麼乖。
“我喫完了。”之沐江放下手裏的碗筷,的確是喫完了,沒剩個半碗什麼的。
“要不再喫點?”
之沐江搖了搖頭,低聲道:“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啊....好,好,你好好休息,別放心上,他回來,我幫你說他。”
“謝謝。”之沐江輕笑一聲,眼睛還有點紅,看着勉強維持笑意的模樣,“別說他,真的是我的錯。”
“好,好吧。”松潦結結巴巴道。
他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的人,末世前,還有過三任女友的,平時要多可愛,生氣起來就有多難搞,他得摳着聊天記錄找自己的錯然後挨個道歉。
倒也不是沒有過吵架,結果女友超聽話的情況,但是一般有這種情況的話,沒兩天女友就默默搬走,最後分手了。
所以,之沐江也要跟隊長分手了?
松潦默默咬指甲。
他把自己這想法講給了樓成越聽,樓成越也表示了擔憂。
他們還是希望之沐江跟隊長在一起的,畢竟之沐江性格溫柔,平時也特別穩定隊長情緒,偶爾還能遊說幾句,讓他們放鬆一下或者喫點小點心。
要是真分手了,那也太......
感覺不大好。
“隊長會不會趕她走啊。”
“不可能吧,隊長再怎麼樣,還不至於這麼人渣。”
“哎......”
回了房間的之沐江臉上表情一分沒變,周身那股憂鬱悲傷的氣息倒已經散了個乾淨,他在牀上的衣服堆裏面翻了翻,最後無力的垂下手。
他好久沒穿內褲了。
難受。
對於突然被封止斕發現這事兒,他也有點意外的,的確太突然了,本來還想給對方做點心理準備,打點基礎,這樣突兀的暴露出來,也難怪讓人接受不了。
之沐江看向窗外,已經下起小雨了,一片黑乎乎的。
他爬了出去,踩着空調箱抓着水管,沒一會兒就落到了地上,雨水落在他身上,沾溼了衣物,冰涼涼溼漉漉的黏在身上。
他握着腰間的彎刀,掃了眼周圍圍過來的喪屍,眼中神色平淡。
在半個月前,他測試過了,他的血液跟喪屍的指甲待了一天一夜,不僅沒有凝固甚至還融化了喪屍病毒,這樣一來,他有理由懷疑,自己的血液是可以治癒病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