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墨冷呵了一聲。
收徒哪是那麼容易的，嫌棄我收的少了？真是矯情。
系統：“鑑於宿主懈怠工作，現在予以滅世血雷的懲罰。”
顧雲墨啪的一聲將符筆拍在桌子上。
桌子碎成灰燼，符筆抖了抖，飄到高空，躲了起來！
統子，真當老孃是個軟蛋，會被嚇到？
“我現在就去。”
*
剛跑出門，顧雲墨看看天上的星辰密佈，這才反應過來：老孃去哪兒找徒弟？
“嗚嗷……”小狼崽子很激動，圍着顧雲墨打圈圈，發出人言。
“小美人，我終於見到你了。”
顧雲墨低頭，眯了眯眼。
嗯？這是哪來的蠢狗？
系統：“這是你之前在蕩燕山碰到的那隻小狼崽子。”
顧雲墨：哦，原來是旺財兄啊。
系統：“那是狼，疾風銀狼，最純正的血統！”
顧雲墨：還不是一樣的。
“阿郎，你知道哪些厲害的人嗎?”她頓了頓，補充道：“離我比較近的。”
阿郎想了想，張口。
顧雲墨滿眼期待。
來了來了，徒弟要來了。
又見阿郎閉緊嘴巴，搖搖頭。
他對萬獸國很熟悉。以前，他看所有能修煉的人都很像天賦異稟。可在遇到師父之後，他覺得那些人都是渣渣。
他說不上來，頭垂的更低了。
果然，爹說的沒錯，他是最笨的孩子。
顧雲墨：(╬▔皿▔)╯
臭小子，逗我很好玩？
小狼崽子扒拉着顧雲墨的小腿，嗚嗷不停。
“小美人，我知道我知道。”
顧雲墨抱起小狼崽子，仔細觀察起來，這才注意到這小狼崽子竟然有一雙紫色的瞳。“旺財兄，告訴我，是誰？”
“鄰國萬象國的國師，聽說他才一百歲，就已經是元嬰一階的強者了。”
顧雲墨：這也叫強者？
系統：宿主，請注意用詞！不要將所有人和你自己比較。在普通人眼裏，你是個另類！
“阿郎，我們去萬象國。”
“師父，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
顧雲墨甩出諾亞方舟，就要離開。
忽聞嗚嗷一聲，將小狼崽子和阿郎一起甩了上去，紅狐見狀，抱着尋寶鼠，踩在小狼崽子的頭上，一躍而上。
兩人三獸就這麼離開了萬獸國。
這段時間，她也不是白白出入皇宮的。之前每次給狗皇帝診治的時候，她都會悄悄取出對方一些心頭血，用在小可愛身上。
只要不是超過元嬰的強者，無人能識破小可愛。
將萬獸國交給小可愛，她很放心。
*
萬象國。
今日是國師出遊的日子，民衆們激動地將整條街擠滿。
孔武有力的士兵想要保持秩序，費盡了心思和力氣。
“國師來了！國師來了！國師來給我們祈福了！”不知誰高呼了一句。
民衆們更加沸騰。
微風徐徐，花瓣飄飄，紗質的白色簾子忽起忽落，將那人顯得更加飄渺動人。周圍的人，周圍的景瞬間變成了背景板，讓人不禁感嘆一句：好一副人間絕色。
忽而，姑娘漢子們屏住呼吸。
少女們尖叫出聲，紛紛叫着“國師大人”，場面甚是壯觀。
陸卿收回手，靈力一震，花瓣瞬間化爲虛無。而他，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不曾改變。
忽而，大風狂卷。
陸卿眉目一冷，一掌朝着虛空襲去。
“哄哄”聲響，卻依舊不見人。
他皺了皺眉，看向厚實的雲層之後，靈力傳音。
“不知閣下爲何對本國師出手？”
“我是來收你做徒弟的。”顧雲墨蹲在方舟頂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徒弟，我會給你最好的，你想要的。”
陸卿不做思量，譏諷一笑。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更何況——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去取。”說罷，甩下簾子，閉眼打坐，好似剛纔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
顧雲墨輕嘆一口氣。
這小子不好搞啊，得找個智謀團。
想要找個人想想對策，一看身後三隻獸和阿郎，失落不已。
一個整天沉浸在自我否定中的不死族，一隻剛出生不久，連話都說不利索的狼崽子，還有一個整天挎着張臉的魔尊……
哎……
人生如此多艱，我還要繼續收徒。
遊街很順利，陸卿回到國師塔，立刻閉門謝客。
自是有不少有心思的人打聽，卻從未成功過。國師塔內，除了國師，再無其他人。
有人問：“那伺候的人呢?”
有人答：“伺候的人都是中級煉器師煉製的人偶，不需要真人。”
又有人感嘆：“那國師會不會陰陽失調，覺得寂寞？”
旁人譏笑：“你能把國師當常人看待嗎？要我看啊，這國師怕是比那聖廟內的和尚還要空無雜念。”
全場鬨笑聲起。
顧雲墨坐在隔壁的餐桌上，將盤子中的美食都挑了出來，最後只剩下一碗湯。
太難吃了，要不要喫？要不要喫？
再看對面的一人一狼崽子一鼠。
“師父，你怎麼不喫?”阿郎細心地問。
“不好喫。”
“師父，很好喫啊。”
顧雲墨將面前的菜和湯推到阿郎和小狼崽子尋寶鼠面前，站起身來，就朝外走。
“喂，師父，等等我啊……”阿郎趕忙將剩菜剩飯收起來，抱着狼崽子就跑。
可——剛出門，就不見了顧雲墨的身影。
“旺財，我好像將師父跟丟了。”阿郎有點沮喪。
“嗚嗷……沒關係的，有我在，會幫你找到小美人的。不對，我什麼時候叫旺財了？”
阿郎：“我也不知道啊！”
狼崽子：......
……
國師塔算不得高，只有七層，裏面存放着很多古典書籍。陸卿最喜歡的便是第七層。
每次感到心煩意亂之時，他便會站在這裏，總能靜下心來。
今日吹了很長時間的風，他的心依舊很亂很亂。那道迷惑他心神的聲音讓他不安，無法把控，愈演愈甚。
“喂！”
“是你！”
顧雲墨坐在屋頂尖端，撇着嘴：“我餓了。”
陸卿莫名一瞬，真心笑道：“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飯菜！而且我不喫飯！”
“我餓了！”
“請離開這裏。”
“我餓了。”
陸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