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宇文護都和陸卿迅速來到顧雲墨身邊,抽出長劍,擺出作戰姿態,緊緊盯着那天空一處。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迴盪在整個天地間,久久才得以停歇。

    天上下了一小塊血雨,落在衆人頭上。

    “這是血?”

    “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花香早已趕來,責備道:“爲什麼天道會流血?還有顧雲墨,你爲什麼要阻止陸卿飛昇?這可是數百年來,第一個能飛昇的人啊……陸卿可是你的弟子!”

    百花香是個惜才的人。

    可在見到不僅顧雲墨,甚至連陸卿都不鳥自己的時候,瞬間尷尬。

    她好像還沒有弄清事實真相,就這麼責難對方,會不會惹得顧雲墨不悅?

    別啊!她就是擔心她們而已啊!

    她擦了擦虛汗,自我安慰:她們沒聽見!絕對沒聽見!

    “天道?”顧雲墨譏笑一聲,又拿出一柄大刀,狠狠甩了出去。

    “啊!”

    又是一陣慘叫,這次落下的倒不是血雨,而是實實在在一個人。

    “你們這些螻蟻,這些養料,竟然敢這麼對我!等着,等我回去,看宗主怎麼收拾你們?”

    身穿灰袍的年輕人捂着胸口,面色痛苦,身體搖搖晃晃,眼見着下一秒就要摔倒,卻不忘繼續放狠話。

    “我勸你們識相點,現在全體自裁謝罪,否則的話,等我師兄師姐們來,你們就不會死的那麼輕鬆了。”

    全體圍觀的人依舊懵逼,但不妨礙他們生氣。

    不少暴躁的弟子們上前,左一腳右一腳踢上去,還有直接拿出靈器炸的。

    靈氣彈赫然就在其中之一。

    顧雲墨欣慰地點點頭,不錯,老孃的武器還是很有用的。

    誰知那灰袍男人也有隔絕靈器,成透明蛋殼,將他牢牢保護在其中。

    “哈哈哈!你們這些養料,想要殺了我?做夢!先打破我的防護罩再說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防護罩可是地級上品的,你們這沒有的,哈……”

    見衆人非但沒有被嚇倒,這人心下一虛,總覺得不對勁。

    一羣家畜而已,擔心什麼?絕對不能被嚇到。

    正要繼續放狠話,好好嘲笑這羣家畜。

    空氣一滯。

    顧雲墨吹了吹拳頭,眸色一冷,重拳出擊。

    玻璃破碎聲傳來,化爲點點星光,緩緩消散。

    防護罩碎了。

    那人臉歪到一邊,牙齒落了滿地,渾身抖抖索索,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鳳皇一爪子將這人踢飛。

    什麼玩意兒!

    也敢在主人面前瞎得瑟,是不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

    正巧趕來的聞人忠識得這人,渾身一顫。

    完了!得罪人了!

    想要替這人求情。

    可在看到顧雲墨那看上去好似譏諷,實則怒意騰騰的雙眸時,閉緊嘴巴。

    沒關係,屆時他僞裝一番,將這上界人之死僞裝成別人下的手,撒個謊,渾水摸魚,應該……能行吧?

    腦袋一個靈光,他猛地記起。

    被邪祟霸佔身體之時,好像讓顧雲墨定罪了。這還怎麼渾水摸魚?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怎麼現在才記起?

    “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陸卿已經察覺到這其中異常。

    “你現在已經是化神了吧。”顧雲墨神色滿意。

    陸卿點點頭。

    “那你怎麼還在這裏?”

    陸卿恍然大悟。

    在場人仿若醍醐灌頂。

    步入化神,便可飛昇上界,可陸卿沒有飛昇。

    難道這輩子,即便實力達到化神,也只能在這裏孤獨地等死?

    顧雲墨看了一眼李宗盛,又看了一眼聞人忠。

    兩人立即會意,不敢再隱瞞。

    “其實,我們這個下界已經被上界的某個大人物控制住了。不管我們修煉到何種地步,都會死的。死後我們的身體,我們的修爲都會化爲靈氣,供給那個大人。”

    “至於化神飛昇不成功的事情,則是我自己猜測的!那位大人不希望有人實力太過強大,否則地話,可能會控制不住,破壞他的計劃。”

    “還有呢!”顧雲墨一腳將李宗盛踢跪下來。

    李宗盛抹了一把眼淚。

    “大人,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就算我早就告訴了他們,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抵抗,只會引起無端恐慌。”

    “大人,難道你能以一己之力,保住這整個下界嗎?大人,我也是好心啊。”

    顧雲墨輕哧一聲,“這有何不可!”

    統子,我飛昇不上去,原來是那羣王八蛋們弄的。

    宿主,你真慘!

    統子,我要殺了他們。

    慌亂的衆人齊齊看向顧雲墨,想到這人詭異的實力,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有大人在,他們不怕。

    “大人,救救我們啊,我們不想成爲別人的養料啊……就算那可能是我們死後的事情,可是好似被圈養的牲畜一樣,最後一起被薅羊毛的事情,我們不甘心啊!”

    誰願意自己傾盡一輩子的努力,死後卻成了別人的養料,爲別人做嫁衣甘心呢。

    顧雲墨擡手,向下壓了壓,惡趣味道:“想不想去旅個遊?”

    旅遊?

    衆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顧雲墨一把抓過那灰袍年輕人,逼問:“怎麼上去?”

    那人已被顧雲墨的實力震懾,再也不敢說威脅的大話。

    “我就是個不被宗門看中的外門弟子,被派到這裏,看管牲畜,不,看管這裏的。我沒有令牌,也上不去啊。”

    顧雲墨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陸卿。

    “那我之前實力達到化神時,你怎麼不殺了我?”

    年輕人臉色苦巴巴,神色怪異。

    “我出手了啊,可是都被你的雷劫抵消了。”

    想到顧雲墨步入化神時,那仿若滅世的場景,年輕人嚇得魂都快飛了。即便是宗主的雷劫,都沒有那般浩大聲勢。

    顧雲墨滿意地笑了笑。

    統子,看到沒?老孃是最牛逼的。

    天書:……

    “怎麼上去?”

    “我不知道啊……嗚嗚嗚……”

    “那你去死吧!殺了那麼多即將飛昇的人,以死謝罪吧。”

    年輕人哭不出來了,使勁兒想。

    “過一個月,就是歸零日了。到時候內門的師兄師姐們會下來收割,他們身上應該有令牌,到時候……”

    年輕人忽地頓住,身形好似被擠壓了一般,慘叫一聲,炸成碎屑。

    所有人嚇了一跳,再也不敢探索下去。

    顧雲墨飛離數百米遠,朝天空一角看去。

    歸零日,收割?

    來吧!只要你們敢來,老孃絕對讓你們知道待到山花爛漫時,一花還比一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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