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靈脈哪裏還有之前那威武雄壯的模樣,細小的跟條水蛇一般。

    因着濃郁靈氣,它恢復的倒是挺快,露出了最本真的模樣。

    晶瑩剔透的表面之下,閃爍着點點星光,五顏六色,奼紫嫣紅,美的好似精心雕琢的玉。

    顧雲墨摸上去,一股濃郁純淨的氣息涌入身體。

    她滿意地眯了眯眼,點點頭,抽出長刀,砍了上去。

    “宿主,你這是幹什麼?”

    “我就想看看靈脈硬不硬?”

    “啪!”刀子碎了。

    顧雲墨:……

    “統子,你怎麼不早說。”

    “宿主,我正要說!”

    “呵!”

    顧雲墨一手拎起靈脈,意外的輕。

    靈脈發出稚童怒喝聲:“人類,鬆開你那醜陋的手!”

    醜陋的手?

    顧雲墨眯了眯眼,捏緊幾分,湊近幾分。

    “我就不放!”

    靈脈氣炸了,想要罵人,半天想不出合適的句子,憋紅了身子。

    阿冥站了出來,“師父,我曾聽聞靈脈在得到特定機緣後,會覺醒意識。”

    “嗯?”顧雲墨不解,“什麼特定機緣?”

    阿冥微微搖頭。

    他年幼時,只在家中書庫看過,不曾深究。

    顧雲墨並不失望,看向靈脈。

    “你怎麼覺醒意識的?”

    靈脈怒吼:“我怎麼知道?”

    它是真的不知道,有記憶之後,就是個靈脈,人見人搶,註定屍首分離。

    想想就覺得悲傷!

    淚水滴落在地,原本荒蕪一草的大地上,無數綠草快速鑽出地面,綠草茵茵。

    雨停了,風過,激起陣陣綠波。

    硝煙退散,空氣中處處是芳草香味。

    靈脈趕忙擦乾眼淚。這都是精華,不能浪費了。

    顧雲墨雙眼發光,態度和藹起來。

    “你爲什麼找我?”

    瓊樓玉宇是仙器,隱藏本領很高,又立在半空,怎會震盪?想必是靈脈所爲。

    一提這個,靈脈瞬間來了精神。

    硬的不行,來軟的。

    “你是不是有智慧樹?”

    顧雲墨仔細思考,絲毫沒有想起這玩意兒,搖了搖頭。

    靈脈何等聰明,眼珠子轉了轉,假裝尷尬。

    “是我誤會了。你放我走吧,我可以送你三顆,不,一顆眼淚。”

    顧雲墨嘴脣微揚,“十顆,拒絕還價!”

    靈脈怒了,“你貪婪無恥!”

    顧雲墨笑了笑,“看來你不願意!也罷,我就直接碎了你,想必能得到更多的靈氣。”

    靈脈渾身一抖,強忍着心痛,滴了十滴眼淚。

    “給你,放我走!”

    靈脈剛一落地,就鑽進地底,消失不見。

    宇文護都氣的胸口起伏,“敗家子啊!那可是靈脈啊,你怎麼就能放走呢?”

    顧雲墨謎之一笑,“它還會回來的。”

    順手丟了一顆眼淚給他,“拿回去,好好鞏固實力。”

    宇文護都:……

    準備好的說辭,怎麼都說不出口。

    再看這滴眼淚,心莫名的感動。

    暫且不要計較,存着,以後一起算賬。

    她指了指那些被困在噩夢中的三宗人,壞笑地問:“你看這些人值多少錢?”

    宇文護都看了一眼蒼雲天,摸了摸下巴,開始算賬。

    一宮二府三宗四城,三宗算不得差。一個宗門出個一千上品靈石應該不多吧?

    一個宗門一千,三個宗門三千!

    這買賣划算啊。

    至於三宗是否要來報仇,這不有一個現成的魔尊,還有魔淵城?

    雖說手段卑鄙了點,靠山黑了點,可這又不是現代,講究那麼多道德,最後死的還不是自己?

    另外,總不能一直住着陸卿的瓊樓玉宇,得有一個像樣的住處。

    再者顧雲墨這個攪屎棍兒這麼能惹事,搞不定會得罪一批人。到時候少不了人情往來,靈石打點。

    也要考慮是否在上界開山立派,將天下第一宗開上來。這都需要錢!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經過無數商戰的他,深刻明白,機遇和危險並存,不放手,搏不到璀璨未來。

    他當機立斷,大手一揮。

    “陸卿,我們寫綁票去。”

    長期和宇文護都相處,對於綁票這類和當下毫不相干的詞眼,他已十分熟悉。

    顧雲墨給了陸卿旺財聞人忠阿郎阿冥鳳皇尋寶鼠乃至偷盜鼠一人異地眼淚,這才散了衆人。

    最後一滴留給大壯。

    這裏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往日的荒山野嶺,寸草不生一去不復返,轉而綠樹紅花,靈氣逼人。

    誰能想到這裏成也靈脈,敗也靈脈。

    三宗收到綁票,氣的不能自已。

    這是威脅!

    好一個落魄殿!好的很!

    大手一揮,發下命令:“毀了他們。”

    眼看一宮二府三宗來襲,顧雲墨還在院子裏剷草。

    自從上次靈脈出現之後,這裏靈氣充裕,惹得花草競放,不少生出了靈性,藥用價值極高。

    顧雲墨叼着狗尾巴草,哼着曲兒,一邊剷草,一邊算計着南宮離甦醒的時間。

    自南宮守將南宮離帶回來之後,後者身體每況愈下。若非她的保命丹,早就香消玉損。

    好在院子裏出現了很多稀有藥草靈花,倒也挽救了她的性命。

    “宿主,外面有人來打。”

    “大黑在,不用擔心。”

    “你就這麼相信他?”

    “嗯!”她頓了頓,心中滿是感激。

    若非他,她或許早就慘死。

    年幼,剛有記憶那會兒,被人販子跟蹤,被綁架,眼看着即將被斬斷雙腿。年幼的他衝出來,替她擋下。

    年幼的孩子,誰也沒有害怕,卻本能哭泣。

    那時候,他於她而言,是生命之重。

    他是她的拯救,是她的摯友,是這一生無法放下的牽掛。

    她猛地頓住,怎的又想到這件事情了?

    她繼續埋頭剷草。

    舊草去,新草出。顧雲墨看了一眼裝的滿滿當當的儲物靈器,有點不捨。

    一塊嶄新的手帕出現在眼前,她擡眸,眉眼含笑。

    “解決了?”

    蒼雲天點點頭。

    他輕笑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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