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熱鬧的市中心,豪華別墅區內最靠後的房內。

    文青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滿是猙獰。

    顧雲墨怎麼會發現她的?

    不可能!

    她可是跟大師學的正宗玄術,利用天地間一切可利用的能量。而她選擇的不是什麼正道,而是天地間的陰氣,正氣不一定處處有,但是怨氣絕對算是最常見。

    而她選擇這個,卻是因爲最容易學習。

    顧雲墨是什麼人?

    不過一個簡單的軍醫罷了。

    這次一定是她走運!下次,她可沒有那麼好運了。

    她解氣般地用力推散面前的八卦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嬰童哭泣聲嘎然而止。

    *

    顧雲墨看了一眼窗外的黑雲,心生不詳。

    最近玄門的那些人又不安分了!

    她換了一隻特製的毛筆,在桌面上刻畫着什麼。落筆已成,那剛剛完成的八卦陣發出刺眼的金光,即刻開始轉動起來。

    她嘴角微微一勾,一手用力拍在陣正中間。

    *

    天地間,溫度陡然上升,驅散無數陰魂鬼魅。

    剛剛休息數分的文青還未來得及站穩,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面色鐵青。

    不如之前的鎮定,這次她驚愕萬分。

    是誰?

    是誰盯上了她?

    她明明纔回來,怎麼可能招惹到其他的人?

    她扶着桌角,晃晃悠悠地拿到手機,喫力地撥通那許久不曾被撥通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直到她快要放棄之時,才被人接通。

    “喂,想不到在我活着的時候,你會給我打電話。”那邊的聲音慵懶而隨意,雌雄難辨。

    文青沒心思敘舊,驚慌道:“你過來!趕緊過來!有人盯上我了。”

    剛說完這句話,文青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倒過去。

    *

    距離軍區範圍最近的一處深山內。

    小橋流水人家,茅草屋和青綠柳樹相依相靠,在這滿是野草野花野樹的山間,倒也不顯得另類。

    顧雲墨敲響了看似隨時都會被大奉吹散架的小木門。

    門內傳出嘶啞的吟唱聲。

    “今朝何夕往復歸?英雄歸處,何時來兮?”

    她輕輕推開門。

    身着破爛乞丐裝的老人一腳踩着只剩三隻腳的板凳,仰頭大灌。

    顧雲墨將手中的百年老酒遞了過去,“給你帶來了新的,保準你一定喜歡。”

    那正在自我陶醉的老乞丐一聽,神采立刻飛揚了起來,將手中的酒瓶一扔,一個閃身,接過酒,咕嚕咕嚕地喝個不停。

    一瓶下肚,他不捨地放下酒瓶,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

    “這個酒啊,度數的確不錯,就是還差了那麼點味兒。嗯……”他努力思考的同時,湊近了顧雲墨,擠眉弄眼,“乖徒弟啊,你有沒有看過足有百米長的乞丐?有沒有喫過足有百米高的牛?”

    顧雲墨:“……師父,現在還是白天,不適合做夢。”

    老乞丐笑得賊兮兮,“徒弟啊,你真是浪費了你這麼好的腦袋了,可惜可惜。我告訴你哦,在地球誕生之前,地球的氧氣濃度很高很高,那時候隨處可見我說的那些哦。”

    顧雲墨不接話。

    老乞丐又拿起另一瓶酒,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喝完了,這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顧雲墨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喝了我的酒,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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