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這怕是等他們來,咱們先凍僵在這了。”小胖問道。
“就是,咱們也沒拿個手電,這等下天一黑,咋辦哩?”劉榮也跟着問道。
“往常我們巡山,天黑就回去了,遇到天氣不好,偶爾回不去的情況也是找個像補給點那樣的窯洞待一晚。”老姚說道。
“這馬場以前如果是兵馬司的話,跟前肯定有地方能讓咱們待着,要不咱們轉轉去找找。”劉榮說。
“那現場咋辦?”小胖問。
“咱們就近找個地方能看到現場就行。”老姚說。
說着,三人起身往草地這邊沿着山邊的土崖找起來,轉了一大圈,終於看到兩隻不大不小的土窯,走到跟前去,一隻窯已經坍塌了半截子,另一隻相對還好點,但裏面的空間也是坍塌的剩不多點地方。
“就在這等吧,我看了下,也能看到河對面的山坡。”老姚說道。
“這晚上如果我們看不到的話,不會有啥東西把屍體給拖走吧。”小胖問。
劉榮知道小胖說的是怕有動物破壞,也跟着問老姚道:“一般這山裏都有啥動物喫腐屍啊?”
老姚:“你們放心好了,咱們這山裏頂多也就是野豬、土豹子、鹿、野雞什麼的,老一輩人講還有狼,後面我也沒咋見過。”
劉榮:“這麼說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野豬了?”
老姚:“你們就放心好了,野豬也不是經常出現,如果真的有野豬,咱們三個躲都來不及,啥也守不住。”
“哦,說的也是。”小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到外面撿點柴火,等下天就黑了,咱們在裏面點個火等着。”老姚說。
“不是禁止煙火嘛。”劉榮故意問老姚道。
“在窯裏,我們燒完保證給滅掉就行了,不然我倒還扛得住,你們冷的能行嗎?”老姚反問道。
“收到!”小胖喊了一聲轉身去找柴火,劉榮和老姚也行動起來。三人在草地裏撿了些碎柴棍棍,又到河邊把一些地上的腐木拾了許多,抱着回到了廢窯洞裏。
天還沒有完全黑,劉榮提議現在就把火先點着,老姚和小胖都也都同意。三個人把撿來的柴火放到廢窯的最裏面,防止點燃後,火星子被風一吹,給吹到外面去。
小胖把草地裏撿來的碎柴棍棍儘可能的折小一些攏成一堆,劉榮掏出打火機點着了火,老姚把河邊撿來的腐木塊架起來放在上面薰着說道:“這些木頭塊有點溼,稍微烘乾一下燒起來纔好。”火堆還沒有完全燃起來,腐木頭塊往上一架,一股濃煙嗆的劉榮和小胖眼睛都睜不開。
“不會被人看到報個火警吧?”劉榮問。
“馬上就沒有煙了,我們小心就好。”老姚說。
火堆徹底燃起來之後,終於沒有煙了,三個人的心情好像也輕鬆了許多。老姚又摸出自己的鋁製酒壺,對着嘴咂吧起來,劉榮和小胖則乾坐着,一會看看外面,一會撥弄撥弄火堆。
“這天黑的可真快,這個點在鄉上應該還沒這麼黑。”劉榮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六點。
“對了,你給我撥一下,看手機能打通嗎?”小胖對劉榮說道。
劉榮撥打小胖的手機,要麼徹底沒聲音,要麼就無法接通,往廢窯口子上走出幾步,終於撥通了。“能通就好,就怕他們給我打電話,聯繫不上。”小胖說。
老姚:“這下我們就靜靜待着,晚上了也不要出去亂跑,他們應該再有兩三個小時就來了。”
返回坐到火堆旁,劉榮說:“老姚,你給我們講講這山裏的事唄。”
老姚:“山裏的事都很怪,你們還是知道少些比較好。”
見老姚賣關子,小胖說道:“啥沒見過啊,我身上這警徽就是避邪的。”說着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衝老姚晃了晃。
劉榮:“老姚說說唄,咱們都是好人,身上有正氣,那邪氣也近不了身,所以你說啥都不怕。”
老姚又嘬了一口酒,把酒壺伸過來問道:“你們喝不喝?”劉榮擺擺手示意不喝,小胖則一把接過來,對着嘴就準備灌,老姚趕緊一把攔住道:“你這一下就給我喝沒了。”小胖嘿嘿笑了起來,老姚在鋁製酒壺的壺蓋裏倒了一些遞給小胖說:“喝吧。”小胖接過壺蓋,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這在過去啊,咱們這邊山裏,的確是住過人,而且還多是大戶人家哩。”老姚開始說道。
劉榮:“那後來咋沒有了?”
老姚:“最早的時候,人們選莊子,都是背山面水,那是有講究的。住在一個地方都是一家子人,幾輩子都不出這山裏去。”
小胖:“那不給急死了。”
老姚:“急啥,現在有手機電腦的,過去連個燈泡都沒有,你說晚上都幹啥?”
小胖:“幹啥,看書?聽戲?串門?”
老姚搖搖頭:“造人!”
劉榮倒理解老姚的說法,問道:“那再造人也不能一個村子一家人造人啊。”
小胖插了一嘴:“造啥人?”
劉榮和老姚一對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小胖也似乎反應過來,也跟着嘿嘿的笑起來。
“過去沒有近親不結婚的說法,所以表兄妹結婚的最多,自己的親兄妹倒還少一點。一般一家子人生老病死都在這一塊地方,所以這山裏也是留下了不少財寶啊什麼的,有些鑽山的人是搞山貨,有些可就是專門衝着這些來的。”老姚繼續說着,忽然眼睛看向劉榮問道:“你相信人有魂不?”
老姚這一看,劉榮又是嚇一跳,透着火光,老姚的臉紅黑紅黑的,眼睛也瞪的很大,劉榮罵起來“你個老姚,說話就說話,一驚一乍的幹啥?”
老姚則嘿嘿笑起來,說道:“就說你信不信吧。”
劉榮:“信,也不信,你就說吧。”
老姚:“人是有魂的,我就親眼見過。”
“啊。”小胖似乎來了興趣,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姚。
“我小時候,有一次跟着我們老人(這裏指父親)進山裏,在另一片林子裏,走到一處崖邊上的時候,突然就看見,前面有一個白衣服的女人帶着一個小孩在玩耍,我跟老人說,前面有個女的和一個小孩,老人卻啥也看不見。”老姚說着又嘬了一口酒。
“後來有幾次從那裏經過,我都看見那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衣,帶着小孩玩耍,那小孩在地上跑的可歡快了。但是我不敢說,我老人也不讓我說。”
“這可真怪,那後來呢?”劉榮着急的問道。
“後來,我再沒去那裏,但是我有一個親戚也是護林員,當時林場條件差,都住在山裏的窯洞裏,我去他們家的時候經常看見他們炕頭上有一隻貓在盯着我看,但是親戚家從來都沒有養過貓,我跟大人說,他們也都說我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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