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火熱,依舊還沒有褪去。
訾伶悠悠醒了過來。
但她並沒有捨得睜眼,依舊貪戀的回味着剛剛的一切。
但令她些微有些疑惑的是,就在最後,她的身體好像出了些問題。
總覺得,那種感覺沒有像之前那般的強烈了。
許久之後。
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兩刻鐘,訾伶睜開了眼睛。
然後……
“啊,好疼,好疼……”她像個被針紮了的小姑娘,禁不住大喊了出來。
角落裏,翟煙緩緩用雙手捂住了臉。
完了,被發現了。
訾伶一定會想弄死他的。
做夢做到了現實,哪有這麼詭異的夢。
可她是真的忘記了……
感受着那種又痛又奇怪的感覺,訾伶的臉色變了。
不會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她只是在夢境中發癲,怎麼可能會真實的感受到那種感覺。
這不可能的!
一定是夢還沒有醒。
狠狠掐了自己兩把,訾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淚水霎時間翻滾成了一片汪洋。
“翟煙,你這個王八蛋,你對我做了什麼!”訾伶猛地撲向翟煙,憤怒大吼道,那張嬌俏可愛的臉,已經被淚水覆蓋了。
翟煙沒反抗,任憑訾伶懟着她一頓狂抓。
她理虧,不敢還手。
“訾伶,你……你別傷心,我……我真的是忘了。”翟煙弱弱的說道。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沒有底氣。
“忘了?你竟然告訴我忘了?!”訾伶聽到這句話,憤怒瞬間爬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這個賤人,竟然告訴她,她忘了!
“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麼嗎?你竟然忘了!”訾伶怒吼。
如果剛剛的出手還有些剋制的話,這一刻,她是直接全力出手。
恨不得弄死翟煙這個賤人!
面對訾伶強勢而迅猛的攻擊,翟煙不想反抗都不行了。
兩人在這狹小的房間內大打出手。
……
院外。
李伯嘴角叼着煙槍,又像只老猴般蹲在了樹梢上。
玉婆婆悄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一旁。
“你說,這倆人發生了什麼?這麼明顯的內訌,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玉婆婆問道。
李伯嘴角帶着一絲猥瑣的笑意,說道:“應該不是內訌,在剛剛我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氣息。而且,我好像還聞到了情蠱的味道。多少年了,御神峯竟然還靠這樣的手段,控制人,嘖嘖,一羣食古不化的老東西。”
玉婆婆面色微沉,神色也不由得有些彆扭,“你是不是鼻子出什麼問題了?兩個女人關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有情蠱爆發?”
李伯面帶淡笑搖頭,“看看,我就說你孤陋寡聞吧。知不知道御神峯有一門如夢之術的祕術?”
玉婆婆今日倒是罕見的好脾氣,他沒有反駁李伯,而是說道:“那也不可能,入夢之術怎麼引動情蠱爆發,不在現實中,情蠱不可能有動靜的。”
“不,御神峯的這一手段和尋常入夢術可不同。我覺得更應該把他們的這一祕術稱爲織夢術,遊離現實與夢境,感同身受。也不知道是哪個好運的王八蛋,那個訾伶,誰看誰心動啊。”李伯發出了男人最深刻的感慨。
訾伶,確實堪稱絕巔尤物。
玉婆婆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冷哼說道:“老不死的東西,你自己盯着吧!我怕污了我的眼。”
“呵呵。”李伯呵呵笑了一聲,也不在意。
他盯着就盯着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這倆人就算打的再兇,也絕對跑不出他的佈置。
他在這兒盯着,頂多也就是看一會兒好戲罷了。
柴房裏。
訾伶和翟煙終於打累了,兩個人一身狼狽,很沒有形象的倒在地上。
“翟煙,等我出去,我一定砍死你!”訾伶咬牙切齒。
要不是真沒有力氣了,她今天真想打死這個賤人。
乾的這叫什麼好事。
翟煙捱了一頓打,心情反而寬鬆下來,沒有那麼的愧疚了。
“哎呀,不要這麼生氣嘛!和生死相比,其他的一切事都可以看做是小事。”翟煙小聲勸道。
訾伶一個翻身,揮手就是一拳,“賤人!”
翟煙捂着鼻子,臉直接皺成了一團,“我鼻樑骨斷了,你要不要下手這麼狠,我真的只是無心之失。再說了,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是山門的工具,你以爲我們的終身大事能讓我們自己做主?”
“我是要嫁給那個什麼狗屁太子的,不認識,不熟悉,沒感情,但還不是要共枕一席。你要是覺得心裏實在不舒服,大不了,我也去找那宋民,睡一睡不就行了。”
“反正我是覺得無所謂,我現在看那個宋民,比那不知道長什麼鳥樣的太子,順心多了。”
訾伶聞言,忽然間沉默了。
她冷不丁的想起,先前對宋民說的那些話。
之前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是隨口故意說的。
但現在,她覺得她必須要認真對待一下了。
可……
宋民會認嗎?
院子外,李伯那伸長的耳朵忽然一抖,臉色在瞬間極具變化。
這娘們拉入夢境的是……殿下?
艹!
要出事兒!
這可咋整?
宋民還在舒舒服服的睡覺,但大概得知了整個事情始末的李伯先坐不住了,這事要是傳出去,絕對是要出大事的啊!
曹安容什麼態度不清楚,但那個老太婆恐怕第一個不幹啊!
要不然,打她一頓,先打殘廢再說?
李伯狠狠嘬了兩口煙,殿下是享受到了,可這後事,也是真的麻煩。
左思右想,繞了一大圈,李伯直接放棄了。
算了,他想這麼多幹啥。
等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說。
於是乎,李伯又開始安安心心的看戲了。
房間裏。
訾伶起身,目光幽幽的看着同樣一身狼狽的翟煙,“事情都已經如此了,那我就明說了吧,我叛變了。”
“啊?”翟煙驚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你想死啊?就因爲那個夢,你就叛變,跟了宋民了?”
一聽到夢,訾伶的拳頭又攥了起來,“你再說一遍那是夢!”
翟煙尷尬的一笑,耷拉着腦袋說道:“那個,但是你也知道,你這麼做,會死人的。而且,而且……宗門那邊應該已經知道咱們控制了肅王了。”
“宗門怎麼會知道這些?”訾伶皺着眉頭問道。
翟煙整理着散亂的頭髮,有些不敢去看訾伶,嘟嘟囔囔的說道,“那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一些宗門的祕密。這是隻有神女和長老才知道的隱祕,我可不是有意隱瞞你的。”
訾伶的臉色一下子漆黑漆黑的,她感覺,這個賤人的口中要蹦出什麼令她很反感的事情。
“這個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別害我。”翟煙煞有介事的提醒一句,然後一臉心虛的說道,“其實,我們的身上都有蠱,一種很霸道的情蠱。”
“情蠱?!”訾伶的眉頭狠狠一皺,問道,“然後呢?”
翟煙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你知道爲什麼我們御神峯的外門,會那麼聽話嗎?”
訾伶搖頭,臉色有些茫然。
隨即板着臉喝道,“說重點!再磨嘰,我打死你!”
“奧,說就說嘛,不要這麼兇撒。”翟煙噘着嘴,嘟囔道。
訾伶冷哼,“快說,跟我撒嬌沒用。”
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