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獅抱着小秦牧,阿虎揹着謝錦寧,足尖借力,縱身一躍,就上了屋頂。

    小秦牧驚訝地張大了嘴。

    “好……好厲害。”

    他從小跟着鎮北將軍見多了北疆軍營的好手,可從來沒有像阿獅阿虎這樣能輕輕鬆鬆飛檐走壁的。

    “那當然,阿獅阿虎可是獅虎衛的頭領。”謝錦寧道。

    小秦牧精神一振:“是……是那個戰場上從無敗績,曾以三百敵數萬,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獅虎衛嗎?”

    “這世上還有第二個獅虎衛嗎?”謝錦寧昂頭反問道。

    秦牧:“……”

    他看着阿獅阿虎身姿敏捷靈活,穩穩的在窄窄的屋脊上行走,羨慕極了。

    這可是傳奇人物——獅虎衛的頭領吶。

    定南王親自訓練出來的親衛隊“獅虎衛”,傳說中的“大胤壁壘”,是大胤王朝的敵人突不破的銅牆鐵壁。

    獅虎衛的將士們在戰場上個個一以當百,百戰百勝,讓敵人聞風喪膽,望風而逃,成就了定南王七國第一“戰神”之名。

    這麼重要這麼厲害的獅虎衛,定南王居然將其中最出色的首領派來保護謝錦寧,可見定南王“愛女如命”的傳言不虛。

    鎮北將軍生前花大氣力給秦牧聘請來的拳腳師傅,也不過是一位從獅虎衛退役的老兵,哪比得上阿獅阿虎。

    嚶嚶嚶,好想抱大腿啊。

    如果能學到獅虎衛首領的本事,給父親報仇指日可待了吧?

    小秦牧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目光轉向謝錦寧,誠懇地道:“平安郡主,你還缺跟班嗎?指哪打哪的那種。”

    謝錦寧見秦牧一時看看阿獅,一時看看阿虎,眼珠子軲轆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噠噠噠”

    “汪汪汪”

    齊王府幾十騎騎兵追了上來,五丈寬的青石板街道一下子擠得滿滿的。

    “屋頂上的人滾下來!”

    “放下齊王府的逃奴。”

    “再不下來我們放箭了。”追上來的騎兵高聲呼喝道。

    ……

    阿獅阿虎不理,徑自帶着謝錦寧和秦牧,在狹窄的屋脊檐牙上飛來跳去,穩如平地。

    下面一衆被無視的騎士大怒。

    “咻——”

    “咻——”

    “咻——”

    箭矢如雨點般朝他們打過來。

    然而阿獅阿虎都不用怎麼費力躲閃,像是提前預知箭矢的位置,背後長了眼睛般,輕鬆騰挪之間,沒有一支箭能挨着他們。

    爲首的騎士氣得臉都青了,大聲咆哮。

    “你們這羣廢物,連個人都射不中。”

    旁邊的一衆騎士沒有說話,表情卻很不服氣。

    你自己不也沒射中嗎?屋頂上的那兩個人,看身手就不是一般人,御林軍第一高手霍青鋒都做不到他們那樣,你讓我們怎麼辦?

    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謝錦寧幾人翻過屋頂,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下面的一衆騎兵氣得捶胸頓足,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

    “隔壁玄武大街也有我們的人,放信號彈!”爲首騎士黑着臉,就用火石點燃了隨身攜帶的信號彈。

    “嘭”的一聲,一蓬金色的煙火在高空炸響。

    謝錦寧幾人一落地,還沒跑出兩百米,便又遭到一隊騎兵攔截。

    謝錦寧掩嘴打了個呵欠。

    一大早沒睡好覺,救個人還接二連三遭攔截,她不高興了。

    “你們有完沒完?真當我定南王府是好欺負的嗎?”

    阿獅阿虎帶着他們跑路可不是因爲打不過,不過是不想傷人。

    這次領頭的黑衣騎士怔了一下。

    他是齊王的心腹親衛,跟着齊王進宮赴過宴,在宮晏上見過這位引人注目的定南王掌珠——平安郡主謝錦寧。

    他凝目看了看謝錦寧衣帶上懸掛的,象徵定南王府主子身份的御賜金牌,上面鏤刻着八瓣薔薇花圖案。

    “前面的可是平安郡主?”領頭黑衣騎士打馬上前問。

    “既然知道我是平安郡主,還不讓開。”謝錦寧漫不經心道。

    黑衣騎士面色不由有些遲疑,要真是個逃奴,當然不至於爲他和平安郡主起衝突,可是秦牧事關重大,不將秦牧帶回去,他交不了差。

    “本不該冒犯郡主,可是站在郡主身邊的,是齊王府一個很重要的逃奴,盜取了齊王府重要寶物,如果不追回來,我等性命不保,還請郡主體諒則個。”黑衣騎士硬着頭皮道。

    謝錦寧嗤笑一聲。

    “鎮北將軍之子,什麼時候成了齊王府的逃奴了?”

    又轉頭問秦牧:“你給齊王府籤賣身契了嗎?”

    小秦牧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籤賣身契,那自然就不是齊王府的逃奴了,你這狗奴才,敢當麪糊弄本郡主,該當何罪?”

    領頭黑衣騎士見糊弄不住謝錦寧,不慌不忙道:“平安郡主,此人可是通敵叛國的罪人之子,郡主何必和他攪合在一塊兒,想必郡主一定不願意看到定南王府的名聲蒙羞吧?”

    語氣隱含威脅。

    “我父親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都是你們陷害他的,你們纔是。”小秦牧又怒又激動又憤恨,要不是阿獅攔着,幾乎就要衝上去揍人。

    謝錦寧面無表情地看了黑衣騎士首領半晌,驀地笑了。

    “阿獅。”謝錦寧開口喚道。

    阿獅心領神會,下蹲,讓謝錦寧穩穩踩在他一隻手臂上,另一隻手扶在謝錦寧小腿上,再站起。

    謝錦寧一下子和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黑衣騎士首領平高了。

    阿獅上前幾步,靠近他。

    阿虎也跟上前。

    爲首黑衣騎士警惕地看着他們,再看看自己周圍的一堆人,又放下心來,自己這邊人多勢衆,他不認爲兩個普通侍衛和一個小女孩能把自己怎麼樣。

    正想着。

    “啪!”的一聲。

    謝錦寧一巴掌響亮地扇在了他的臉上,與此同時,阿虎出手,不動聲色按住他的肩膀。

    “你——”黑衣騎士首領被打得措手不及,半天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又是“啪”的一聲,謝錦寧又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他另一邊臉上。

    這兩巴掌,謝錦寧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黑衣騎士的臉頓時紅腫起來,被指甲劃過的地方,立時冒出了血珠子。

    “你剛纔的話,讓本郡主很不高興!”

    “本郡主不高興了,讓本郡主不高興的人必須要加倍不高興纔行。”

    小秦牧在一邊看得痛快極了,恨不能“啪啪”鼓掌,再順便給謝錦寧喝兩聲彩。

    “你……平安郡主,你欺人太甚!”黑衣首領又驚又懼又恨。

    驚的是謝錦寧的肆無忌憚。

    懼的是阿虎的身手,隨隨便便這麼按在他肩膀上,他整個人竟然就動彈不得了,看在旁人眼裏,還以爲他乖乖被打不敢反抗。

    這兩個相貌普通毫無特點的侍衛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欺你了,又怎麼樣?”謝錦寧微笑道。

    黑衣首領恨得咬牙切齒。

    “既然郡主執意要和齊王府作對,那就別怪我今天不客氣,以多欺少了,都給我上。”黑衣首領喝道。

    這話一出,一衆黑衣騎士一擁而上,將謝錦寧等四人團團圍住。

    “唰唰唰——”腰上的鐵劍紛紛出鞘,指向謝錦寧四人。

    一觸即發。

    “狗奴才,阿寧肯欺負你,是你的運氣,你居然敢反抗?”一個金玉相擊的聲音從街角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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