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抱住她。
洛君目中閃過厭恨、憎惡之色。
這宮禁、這洛神宮的大門,在這人面前,形同虛設。
平時在她身邊伺候的人,此時全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洛君諷刺地笑了笑。
霍然轉身,驀地從袖中抽出一樣尖銳物事,狠狠刺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蹙眉:“洛洛。”
“別這麼叫我,我噁心。”
洛雲寒臉色變了一變,驀地發現,洛君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她不再懼怕惹怒他了。
就像一隻自由的鳥兒,少了束縛她的繩索。
雖然她一向不乖,一向對他沒有好臉色,甚至用激烈的手段反抗過他,但是並不敢把他惹怒到極致。
因爲她有在意的人。
那些在意的人,就是束縛着這隻美麗的鳥兒的繩索。
洛雲寒蹙眉:“是因爲今晚發生的事嗎?”
洛君懶得理他,指着宮殿大門,冷聲道:“你滾!還是我走?”
洛雲寒眯眼看她:“洛洛,你不再害怕我廢了女皇和皇太子嗎?”
洛君冷笑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懶得關心。”
說完就轉身而去。
洛雲寒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真的不在意女皇和太子了。
再也沒有什麼能轄制她的東西了。
“洛君,那個救了你兩次的小姑娘呢?你也不在意了嗎?”洛雲寒尤其見不得洛君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洛君驀地轉身。
洛雲寒笑了:“原來你還是在意的,不過,那個小姑娘,很快就自身難保了,你還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感情的好。”
洛君驚疑不定地看着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她瞪大了眼。
“是你!”
“你和大胤齊王勾結一起,對她不利是不是?今晚的那場刺殺,你也有份,對不對?”
否則,爲什麼刺客能出現在皇宮?
爲什麼她在爲女皇擋刀時,那個刺客看到是她,那一刀竟然沒有砍下去,轉身去砍別人?
第二個用劍刺殺皇太子的刺客,女皇推了洛君去擋劍,那個刺客沒有收回劍,實在是因爲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用劍的刺客,當時是真的想殺皇太子。
而洛雲寒,恰巧是有這個動機的。
他的野心,從來不止於上將軍,不止於做一個幕後皇帝。
而大周如果失去了唯一的皇太子,皇位除了上將軍洛雲寒,舍他其誰。
一瞬間,洛君想明白了很多事。
洛雲寒一定是和大胤齊王做了交易,放他們的刺客進大周,進皇宮刺殺平安郡主。
而齊王的刺客,在刺殺平安郡主的同時,也幫他殺掉大周皇太子。
洛君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不由焦急起來。
平安郡主於她,有兩次救命之恩,她該怎麼做才能救那個小姑娘?
“真是聰明。”洛雲寒讚賞地點了點頭,欣賞着她擔憂的臉色。
“洛洛,你這麼聰明,有沒有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洛君心中一驚,驚懼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後退。
洛雲寒此時的臉色太可怕了,那雙凌厲的眼中,翻涌着的欲/望,如同噬人的巨獸,牢牢鎖定她,只待將她撕成碎片,拆喫入腹。
心中驀地涌起巨大的危機感。
跑!
洛君轉身,用盡全身力氣,呼哧呼哧飛快地往殿外跑去。
被洛雲寒從身後抱住。
洛君拼命掙扎,手中尖銳的金釵,被他輕易搶了下來。?
洛雲寒將她困在懷中,去吻她的臉。
“洛雲寒,你發什麼瘋?”洛君偏過頭,拼命想掙脫,然而無濟於事。
洛雲寒笑了:“洛洛,我不是發瘋,不過是不想忍了,我已經忍了太久太久了。”
……
忍了三年,爲什麼不再忍耐,只有洛雲寒自己清楚。
平時,最多隻會抱抱她,親親她的臉,渴極了,會逼迫她用手幫自己,卻忍着不對她更進一步。
一個,是因爲她年齡實在太小了。
二個,是她的反抗實在太過激烈,她爲了抗拒他的親近,曾多次用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腕自殘,他心有忌憚,不敢逼她太緊。
三個,是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去捕獲她,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她還在意女皇,在意太子,她終究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她最激烈的反抗,也只敢自殘,傷害她自己,而不敢對他怎麼樣。
因爲她知道,一旦不成功,迎來的將是他對女皇瘋狂的報復。
可是今晚發生的事,讓一切都失控了。
用女皇再也威脅不到她了,這讓他感覺很快就要失去她了。
他內心激/蕩,抱着掙扎不休的洛君,大步來到殿中那張寬大的牀邊,任憑洛君的指甲在他手臂上摳出一道道血痕。
他感覺不到疼,多年的夙願就要得償的興奮,和涌上心頭的激/情,完全壓過了其他所有感覺。
他將洛君放到牀上,欺身壓下,制住洛君掙扎的雙手,一點點吻向那心心念唸的紅脣,反覆碾/壓,摩/挲,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洛洛,你不知道我想了你多久。”
洛君掙扎不得,發出一聲絕望的啜泣。
那雙因爲恐懼而流淚的美麗眼睛,讓洛雲寒微微恍惚。
他差點就想去撫摸那雙眼睛,像以前一樣安慰她:“洛洛,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五年前。
他第一次撞見洛君因爲女皇的偏心,而傷心地躲在宮中角落裏哭泣,對上那雙下着雨的溼漉漉的眼睛,他聽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聲。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於是他耐下性子,把她從角落裏抱出來,溫聲安慰她,哄她。
那一年洛君八歲。
之後,他以長輩的名義,一點點接近她,對她噓寒問暖,各種關懷。
但同時,他卻對女皇對她的傷害視而不見,甚至推波助瀾。
因爲他要她知道,他纔是她在這宮中唯一的倚靠。
可是洛君那麼傻,被欺負了,被傷害了,從來不知道找他求助,總是自己硬扛着,哪怕被傷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這讓他又憐又氣,卻越發地迷戀她。
隨着時間的推移,洛君不但沒有開竅把他當做靠山來討好,反而因爲年齡大了,意識到他有些動作和行爲是出格的,越發抗拒起他來。
不讓他抱,不讓他親她的額頭和頭髮,不讓他牽她的手。
她在他們之間,划起了一條清晰的界線,將他與其他人等同了,甚至比起其他人,她更加戒備他。
他變得一天比一天暴躁易怒,一天比一天難以忍受。
最終,在洛君十二歲初/潮的那年,他闖進她的寢宮。
以強勢的姿態,撕破了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將他心中那不/堪的赤/果/果的欲/望暴/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