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駒讀懂了九智來棲的表情,不滿意地皺了一下眉頭,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而是表示不信的話可以當場演示給他看。
他們當即找來一塊鐵板,生駒站在離鐵板十五米遠的地方進行射擊。
生駒在變成卡巴內瑞之前只是個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射擊水平極差,那麼大一塊鐵板都差點打出界外。
好在這並不是重點,看着鐵板邊緣的空洞,不論是四方川菖蒲和九智來棲都難掩自己眼中的驚異和激動。
武士們如果真的能夠配備上這樣威力的子彈,那麼與卡巴內的戰鬥無疑會更加輕鬆!
而在得知生駒願意無償【噴流彈】的技術貢獻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非常驚訝,就連一直都對他感到厭惡的九智來棲都不得不對其另眼相看。
“我僅代表四方川家以及旗下的所有武士與人民對你表示感謝,感謝你爲對抗卡巴內做出的貢獻。”
四方川菖蒲感謝完後,好奇地看着生駒,其實她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比較深刻。
在驛站他們初次碰面的時候,生駒對武士們的評價就讓她有所觸動,然後沒想到後來他就變成了卡巴內,也不對,用無名的話來說應該是卡巴內瑞。
現在看來,或許卡巴內瑞真的和卡巴內是不同的。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天早上他們會爲什麼違反約定闖進人們所在的車廂呢?
四方川菖蒲有些想不通。
“事情就是這樣,那我們就走了。”
四方川菖蒲還在內心冥思苦想之時,就聽到諾爾與九智來棲道別的聲音,她連忙準備叫住諾爾質問他早上的事情,卻沒想到諾爾反而率先叫住了她:
“對了,菖蒲大小姐。對於那幾個叫做六頭領的傢伙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諾爾隨口提醒道。
四方川菖蒲一愣:“什麼?”
“既然你現在是甲鐵城的首領,那幾個叫做六頭領的應該也是你的手下吧?但從白天發生的那件事來看,那羣人似乎對你並不感冒,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在那兒指手畫腳,讓人厭煩。”
說到這兒,諾爾聳了聳肩:“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反正在我看來,剩下的那五個也不是什麼好鳥,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我可不想等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老大’居然換人了,我也不想給他們打工。”
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四方川家的武士,四方川菖蒲自然就是他名義上的‘老大’——雖然雙方都對這個上下級關係視若罔聞。
而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爲了不給他討厭的人打工,他也就只能稍微強硬‘一點’了。
說完,諾爾灑脫地轉身離開,這只是他隨性而起的善意提醒,至於對方聽沒聽進去,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等等!”
看着諾爾的背影,四方川菖蒲終於叫住了他,問道:
“諾爾大人,您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還有早上又爲什麼要做出那種事呢?”
諾爾揮了揮左手,沒有停下,只是留下一句話:
“看你順眼,看他們不順眼而已。”
自從在驛站發現諾爾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開始,他的行爲似乎就一直讓人琢磨不透,唯一衆所周知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他那非人一般的強大實力。
“來棲君,你說諾爾大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問題九智來棲同樣無法回答,他想了一會兒後說道:
“諾爾閣下可能有一套自己的形式準則吧,只不過我們常人無法理解。”
就比如不知道爲什麼會維護那兩個卡巴內。
不過,經過剛纔生駒無償貢獻武器技術這件事,他對生駒的印象也有所改觀了。
如果那兩人真的能夠一直保持理智不襲擊人類並且遵守規則的話,就這樣下去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九智來棲心想。
過了一段時間,祭奠儀式的場地也終於佈置完成。
伴隨着太陽落下,夜晚來臨,六頭領的其中一人帶領着人們開始爲死去的親人祭奠祈禱。
四方川菖蒲並沒有加入民衆們的,她只是站在甲鐵城旁默默地祭奠自己犧牲的父親,而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卻看見六頭領中的另外四人帶領着一小羣百姓向她走來。
“你們這是......?”
六頭領中重新被推舉出來的爲首的一人嚴肅地說道:
“白天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甲鐵城,大家都非常的憤怒,我們的首領居然會包庇卡巴內和殺人犯,讓大家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我身後的這些人是大家推舉出來向您請願的代表,他們一致認爲您作爲領袖還不夠成熟,所以希望您能暫時讓出位置,繼續學習一段時間......”
說到這裏,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
四方川菖蒲感覺難以置信,沒想到諾爾所警告竟然應驗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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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也從鍋爐房走了出來,她同樣也享受到了與諾爾他們相同的待遇,但她對此同樣熟視無睹。
“人都跑到哪兒去了?真是......”
無名嘴裏嘟囔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麼,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鰍。
鰍還有逞生作爲生駒在顯金驛的夥伴,儘管生駒變成了卡巴內,但兩人依舊沒有害怕,在昨晚逃出顯金驛後,就來鍋爐房看望了一下生駒,間接的也就與無名和諾爾熟識了一些。
在進行祭奠儀式的同時,婦女們在另一邊製作今天的晚飯,鰍同樣也在這裏。
這也是無名出來的目的,她有些餓了。
看見無名向這邊走來,婦女們都變得緊張起來,但無名並沒有靠近,而是隔着一段距離向鰍喊話道:
“鰍小姐,你看見諾爾那傢伙了嗎?”
“諾爾大人?沒有看見。”
鰍搖搖頭。
此時,一旁的嬰兒突然嚎啕大哭——這是失去了父母的嬰兒,目前由婦女們共同撫養——鰍見狀連忙過去安慰,卻怎麼都沒有效果。
就在這時,無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鰍的身邊,看着鰍懷裏的嬰兒,竟然做起了鬼臉逗小傢伙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