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批仙師來應該不會壞我們的事情吧?我們的準備工作纔開始。”站着的農戶忽然開口,眉頭緊鎖的樣子看起來對於葉淮酒這行人的到來很不歡迎。
被稱爲大人的小孩手關節敲着桌子,思考了一會,“沒事,等他們查到那個怪物就離開了,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中年人也很好奇,只是以前不敢問,趁此機會問清楚也可以有點防備。
小孩喝了一口茶,冷笑了一聲,“還不是那羣蠢貨做出來的試驗品,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什麼,但是這玩意絕對沒有用,你們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事情不用你們管。”
感覺屋子裏面的人不再繼續交談,神祕人將葉淮酒抱着從房頂飛了下去,不過他沒有去葛子明所在的方向,落地後將葉淮酒舉了起來。
“小東西還挺能跑的,怎麼從紫霧山跑到這裏來了?”男子摸了一把葉淮酒毛絨絨的小腦袋。
時隔一年後再次見到紅衣美人,葉淮酒還是抵擋不了對方的美顏暴擊,扭扭捏捏地動了動身體,“誰讓你忽然消失了幾個月不見蹤影,我出去找喫的時遇到了危險,被一個叫朔雲的老頭救了,之後他收了我做大弟子。”
紅衣美男神色忽然有點不自然,想說點什麼最後又咽了下去,“是我不對,當時碰到了仇敵,想着不能引回來怕你遇到危險,沒想到解決後你已經不在那裏了。”
“美人,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葉淮酒抱住紅衣男子的脖子,腦袋蹭着他的臉頰。
紅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叫我桑竹,別叫一個男子美人,路過的時候發現了你的氣息,所以過來看看。”
葉淮酒高興地搖了搖尾巴,把自己頭往凌桑竹眼前湊,凌桑竹笑着摸了摸。
“別撒嬌了,你來這裏幹什麼?”
“這裏是歸元門的屬地,據說發生了怪物襲擊事件,掌門派我們過來看看。”葉淮酒兩隻爪子撲着一直往凌桑竹衣領裏蹭的尾巴。
凌桑竹一把揪住了已經觸碰到自己身體的尾巴,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說話就說話,別到處亂蹭。”
“我沒有動,尾巴它不聽使喚,你看。”葉淮酒盯着自己興奮不已的尾巴,實在不知道它爲什麼會這麼激動。
凌桑竹摸了摸葉淮酒的尾巴,“你們先查這邊的事情,我留一個傳訊符給你,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記得找我。”
其實凌桑竹覺得陪着小奶貓四處遊蕩挺好的,可惜今年幻碑的掌印是歸元門,他是掌印人,最近事情尤其多,等明年掌印交給天悲府應該就好多了,到時候抱着毛絨絨的小貓咪遊山玩水,豈不樂哉!
葉淮酒也知道正事要緊,點了點頭,尾巴蹭了蹭就離開了。
凌桑竹看着空蕩蕩的雙手,心裏也感覺空落落的。
等了許久還不見葉淮酒回來,葛子明怕出什麼事,就敲開了農戶家的門。
農戶開門後不耐煩地懟了葛子明一句,“仙師,我們家又沒死人,你敲我的門幹嘛?”
葛子明忽然被噎住了,對方說的沒錯,他家確實沒死人……
“不是,我就是來調查調查。”
“調查什麼,你們仙師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就這麼點小事還用調查?”農戶對葛子明的惡意很明顯,葛子明想裝作看不見都不可能。
“哎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死人的事怎麼能叫小事?”葛子明撩起袖子就準備開始講道理。
“陳珂,給仙師道歉,胡說八道,成何體統!”村長的聲音從小武家門口傳過來,其餘人也跟着走了出來,看來是詢問結束了。
原本趾高氣昂的陳珂忽然跪倒在地,“各位仙師,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沒事,你回去吧,是我們的同伴魯莽了。”聽了一會牆角的葉淮酒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走到葛子明身邊後,小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
還沒等葛子明嘚瑟一下,伏安就走了過去將葉淮酒抱了起來,“師叔可真是愛亂跑,外面不比門派,還是小心點好。”
聽出了伏安的言外之意,葉淮酒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衆人回到村長安排的住所時,纔開始各抒己見,之前一直跟在伏安身後的歸元門弟子拿出了一個羅盤,“伏安師兄,羅盤上的指針指向村莊的西南方,要去查看一下嗎?”
村子的入口位於村子的東邊,小武家也偏向村子的東邊,墳地和異動卻在西南方,按理來說怪物應該先狙殺離它最近的西南方的人家,然而西南方卻沒有任何一家有死人。
“小武的鄰居陳珂家呢?”葉淮酒忽然發問,那個拿着羅盤的弟子有些懵,他當時以爲葛子明在那裏無所事事,並沒有施展法決。
伏安拇指摩擦這食指,“匡澤,稍微晚一點的時候去陳珂家門口去看看。”
“好的,伏安師兄,還有什麼吩咐嗎?”匡澤收起來羅盤,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伏安。
伏安搖了搖頭,“沒事了,今天晚上我們分爲四撥人,我和小師叔一組去西南邊的墳地,葛師兄帶着天悲府的人去陳珂家對應的東南方,其餘人分開去西北和東北兩角。”
“知道了伏安師兄。”原本安靜地聽着的歸元門衆人忽然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迴應,葉淮酒驚訝地看向伏安,沒想到這小子在衆弟子心目中的地位還挺高。
葉淮酒倒是不嫉妒,就是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師叔做的一點都不稱職。
“這些弟子們第一次出門,難免羞澀了點,還是需要各位師兄們照看的。”伏安又想天悲府的衆人鞠躬致意。
倒是葉淮酒欣慰地拍了拍伏安的肩膀,“伏安,以後門派的未來就靠你們這羣年輕的弟子了。”
“師叔說笑了,您還是跟着我去墳地那裏去看看吧。”伏安起身抱着葉淮酒離開了住所。
到了墓地之後,他們才明白爲何在進村之前,看到整個村子被一層黑霧籠罩着,和旁邊的山清水秀格格不入。
“伏安,這是個埋屍地吧,可是這麼小的一個村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屍體?”葉淮酒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在一個安靜祥和的村子裏看到的,甚至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葉淮酒圍着墳地走了一圈,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墳地內部,發現裏面籠罩的黑霧阻擋了神識的探查。
“外圍的屍體應該是近幾年的,內圍的屍體用神識看不到,不過我之前在陳珂家偷聽到了一些東西,”葉淮酒走到了伏安身邊,“陳珂家和這裏一樣,也不能用神識探查。”
“黑霧可以阻擋神識?”伏安重複了一遍,“紫霧山的紫霧連元嬰期的神識都可以阻擋,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師叔當初在紫霧山待過,有什麼發現嗎?”
葉淮酒回想了自己在紫霧山的一年時間,“紫霧山啊,那個地方和世人說的一樣,非出竅不能入內,你覺得我能有什麼發現,”
“哦,是嗎?”伏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葉淮酒,“那你們當初爲什麼會那麼着急從紫霧山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