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手上已經有了銀月鞭,所以葉淮酒對於其他的法器沒有什麼想法,將看起來有用的法器一股腦塞進了儲物袋,直到拿起來一顆類似於夜明珠的發着紫光的珠子,已經沉寂了許久的尾巴直接從葉淮酒的手上奪了下來。
“你要這玩意幹啥?”葉淮酒從珠子裏面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靈力,看這華彩四溢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祕寶,畢竟大多數祕寶都有了些許靈智,會僞裝成不起眼的樣子以躲過尋寶人的查看。
然而被尾巴捲住的那顆珠子似乎還嫌棄自己的光不夠刺眼,在葉淮酒顯現出嫌棄的姿態時,珠子不僅光芒更亮,還一閃一閃地吸引葉淮酒的注意力。
葉淮酒相信這個珠子有靈智,但他更相信,這個靈智是個傻子。
“不要跟傻子接觸,會影響自己的。”
尾巴似乎也覺得這個珠子有點傻,但是又捨不得放棄,就卷着珠子伸到了旁邊的靈泉裏洗滌了一番,隨後嫌棄地在葉淮酒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獻寶似的遞給葉淮酒。
葉淮酒對於自己尾巴的鑑寶能力還是很相信的,不好的東西他根本放不進去,只能塞進儲物袋裏,能被養刁了的尾巴看上,這顆珠子本身的性能應當不錯。
於是葉淮酒在珠子上滴血時候將神識深入珠子內部開始瞭解。
【姻緣珠,天地契。】
單純看字面意思,這顆珠子就是用來成親結契的,葉淮酒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尾巴,“所以你春心萌動想嫁出去了?”
尾巴連忙左右搖晃,隨後又前後搖晃。
感受到了尾巴的催促,葉淮酒只能將一縷魂魄附在姻緣珠上。【命命相通,以命抵命,以命救命。】
葉淮酒神色凝重地將珠子翻來覆去的查看,儘量忽略孔雀開屏般的光芒,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可是個救命的寶貝,以命抵命,再重的傷也可以救回來,可是這玩意誰會願意結契,就算結契了,水友會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救別人,葉淮酒覺得反正不會是自己,至少他不會高尚到放棄自己的性命成全別人。
將姻緣珠扔到尾巴的儲物空間後,葉淮酒繼續着自己的拾荒大業,到後面爲了塞滿洞府給的那三個儲物袋,將一些沒什麼用的金幣也扔了進去。
等他出去之後,其他人也陸續走了出來,只不過高琛是最後一個出來的,神色有些凝重,擡頭看向葉淮酒時,有一絲悲哀,有一絲傷感,還有那麼一絲葉淮酒看不出來的憤恨,隨後看了兩眼洞府之後,又彷彿釋然了一般。
“師兄出去吧,我就在這裏待着了,等天河祕境關閉時自會出去。”
葉淮酒沉默了片刻點頭,只不過在他轉身之時高琛又說了一句,“和扶安一起走,互相照顧一下,到時候歸元門可能只有你們兩個可以去最後的大殿。”
葉淮酒還想張嘴再問兩句,便被高琛堵了回去,“個人有個人的機緣,師兄不必強求。”
於是四個人進入南海,最終只有三個人出去了,單朝在徹底看不見高琛之後才小聲問了一句,“葉師叔,這位高師叔怎麼看起來像是天機宗或者星象派的?”
葉淮酒指了指身邊的尹卓,“你家小師叔也挺像的。”
想了想尹卓那張烏鴉嘴,單朝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就懷疑小師叔拜錯了門派。”
“你師叔很強,語言只是順便。”葉淮酒翻譯完之後又根據自己的理解補充了一句,“他應該是與生俱來的直覺,就跟那些有戰意的人一樣,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九成可以猜中對方的招式。”
三人離開東海看見宋之南坐在劍峯下正在等着他們,在宋之南張嘴前,葉淮酒忽然想到了高琛說歸元門可能只有他和扶安兩人可以到達大殿,隨即開口,“三師弟不準備離開?”
“不了,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了。”宋之南搖了搖頭,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
葉淮酒點頭,“祕境門口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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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殿。”單朝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上接碧天,下連地獄,“真是壯觀。”
葉淮酒也順着大殿的方向擡頭望去,層層流轉的熒光圍繞在大殿周圍,將大殿分成不同的層次,一眼望不到頂的地方閃爍着光芒,吸引着看見的少年們打開那個禁忌之地。
低頭看向大殿的下方,黑色的深淵一眼望不到底,金碧輝煌的大殿從地下一層開始光芒逐漸暗淡,直至與黑淵融爲一體。
“這是什麼?”尹卓雙眼瞪着大殿不敢扎眼,嘴裏呢喃道。
這是葉淮酒見到尹卓後第一次聽到他嘴裏說出疑問句,同樣也是二十年來單朝第一次聽到,“小師叔,你……”
尹卓有些激動的看向葉淮酒,“你看到了嗎,那團紅色的光芒?”
葉淮酒點了點頭,“嗯,稍微帶了點橙色,後面的黃綠青藍色看的不是很清楚。”
單朝疑惑地看着兩人,他們在說什麼?難道我們看的不是同一樣東西?這明明就是白光!
聚集到這裏的人逐漸增多,葉淮酒看見了星象派的蘇靜和嚴遠,看見了天悲府的葛子明,還有明心派的寧菲。
“只有葉師叔一人?高師叔和宋師叔不來嗎?”不知道何事到這裏的伏安走到身邊,向託月門的兩人點頭後站在了葉淮酒的身側。
“這道紅光可真好看,有點吸引人人。”伏安擡頭,不論第幾次看到,都會被那道光芒所吸引,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這時尹卓纔看向伏安,一臉嚴肅鄭重地介紹了自己,“託月門,尹卓。”
在外人面前,伏安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即便對方此時對待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好,甚至還隱藏着一股子敵意,“歸元門,伏安。”
毫不在意的樣子連一旁的葉淮酒都忍不住皺眉,雖然他印象中的伏安性格有些惡劣,但是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針對某一人,甚至兩人給葉淮酒的感覺,彷彿是命中註定的宿敵。
像是猜到了葉淮酒的想法,伏安不在意地笑了笑,“是敵人,也是朋友。”
尹卓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
搞不懂兩人在發什麼瘋,葉淮酒忽然覺得單朝這個年輕人不錯,於是從伏安和尹卓兩人中間走出,不漏痕跡地將戰場留給兩個,隨後走到單朝身邊,遞給單朝一把瓜子,“我總覺得你師叔和我師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