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既然對方知道師兄是葉岑的轉世,你絕對爲何魔族不針對他?”高琛嘴角的一抹笑讓凌桑竹有些不安,他控制自己不去詢問,但阻擋不了高琛想告訴他。
“因爲他們也知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啊,現在就殺一個小小的出竅修士又能有什麼用。”高琛一臉笑意地看着凌桑竹,“師兄以後的艱難,都將是師叔造成的,可真是令師侄我心痛啊。”
“高琛。”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僅僅是被叫了聲名字,高琛的識海和身體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真不愧是前年來最強修士,這樣的人要是放在萬年前,說不定不過前年就飛昇了,可真是令人羨慕嫉妒且恨的天賦。
“師叔這樣的人,萬年前可是沒有活路的。”
“高琛,你萬年前存在的資格都沒有,別以爲自己掌握了不得了的力量就可以爲所欲爲,別忘了留下你的意義,也不要看高了自己,葉淮酒要如何,我又要如何,還輪不到你置喙。”
這是凌桑竹的最後一次警告,如果高琛還是執迷不悟,不論對錯與否,他都會讓高琛付出代價。
“師叔,你說與我無關?要不是他葉岑,會有我的出現?我會如此痛苦的活數萬年?都已經成這樣了,我還要把自己的命填上去,憑什麼,老天何其不公,人族僅付出半數便可以保留大部分修士,我妖族卻盡數滅絕,剩下的九尾狐一組也不過是些傻的,被人族賣了還要數錢,剩下的小妖連點水波都激不起,你居然說與我無關。”高琛原本敦厚的男聲越來越細,越來越尖,似鳥鳴聲,更如傳說中的鳳凰啼血。
眼見鳳凰火出,凌桑竹將其一掌拍回了高琛體內,“若是萬年前的諸位前輩我或許會暫避鋒芒,你不過是殘魂凝聚,還是莫要猖狂的好,妖族前輩的殘魂凝聚成你,是要那你保妖族不滅,不是讓你來挑釁我的。”
“妖族不滅?笑話,現在哪裏還有妖族?”高琛又恢復之前溫文爾雅的狀態,只是嘶啞的聲音和流着血淚的眼睛卻讓他整個人無比猙獰。
凌桑竹不欲與他多說,“此役一過,人族也不會再有修真者,高琛,做人做妖都不能太貪婪,你又如何知道當初妖族盡數滅絕不是妖族前輩提前設好的局,若萬年後的今天人族不能徹底解決魔族事宜,遺臭萬年的是人族,又和妖族有何關係。”
高琛長出一口氣,“這次的陣眼必須是你,哪怕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也必須是你。”
不給凌桑竹反駁的機會,“葉岑上一世作爲陣眼獻祭之後,早被打了烙印,他的神魂有魔氣,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師叔?”
凌桑竹沉默不語,顯然知道這件事,一開始葉淮酒在南壺山適應良好他就知道,南壺山作爲封印之地,低階修士只能靠其鍛鍊神識凝聚度,卻不能依靠其提升神識強度,可是葉淮酒卻在那裏將神識從金丹初期提升至金丹大圓滿,凌桑竹從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救的小貓非同一般。
“那個時候師叔是不是以爲師兄是魔族奸細?”高琛有些好笑地問道,“怎麼,當時準備大義滅親,最終卻沒捨得?還是因爲滅神雷打消了你的念頭,畢竟那樣弱小的魔族在滅神雷中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師叔,師兄不會死在你前面的。”高琛最後一句話說完便離開了。
凌桑竹看着眼前的紫霧山久久不能回神,最終選擇了前往方外之境。
還在思考如何說服讓凌桑竹去做陣眼的葉淮酒不料對方竟然直接來了方外之境,“師叔,您這是?”
“咦,師叔你也喫過?”葉淮酒實在想象不到凌桑竹這樣仙氣飄飄又冰冷如霜的人啃地瓜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每一個來過這裏的人都喫過。”凌桑竹一邊走一邊說話,“喫過了地瓜,聽過了道理,外面才甘願走上這一條路的,否則,憑我的實力,紫羽大陸留不住我的。”
林又聞聲點了點頭,對着葉淮酒說道:“別看我是大乘期,要是真的打架,兩個我都不是你家師叔的對手。”
“不是我家的。”葉淮酒脫口而出時候才後悔嘴比腦子快。
“你這個關注點真是莫名其妙。”林又嘟囔了一句,“我是想說,就這幾個大乘期單打獨鬥還真不一定能是你朔雪師叔的對手。”
眼看着自家小師叔被林又逗的驚慌失措,凌桑竹牽着葉淮酒的手走進了茅草屋,並不理會沒有任何話語權的看門人,“他就是個看門的,和他沒什麼好說的,咱進去找幾位前輩。”
“害,我就不是前輩了,凌桑竹你給我站住。”林又跟在後面罵罵咧咧。
“林又師叔,您當初把我師父弄丟的事情,我和師兄都沒找您算賬呢,您……”凌桑竹話未說完,跟在身後的林又徹底不見蹤跡。
“師叔,師祖他?”葉淮酒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師祖和大師伯的事情一直是師父和師叔心中的痛,現在聽起來又和林又前輩有關。
凌桑竹搖了搖頭,“倒是和林又沒有太大關係,不過是因緣際會碰到了,他覺得自己一個大乘期的沒有救下兩個小輩心裏覺得愧疚,你也知道,老年人的心理承受力比較弱不要隨便刺激他們便好。”在葉淮酒面前的凌桑竹一直有說不完的話,他總覺得不再多說一點,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對於凌桑竹的忽然到來,幾位大乘修士還是很詫異的,明明前一刻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會做陣眼,現在又眼巴巴地跑來,一點都不像那個敢提劍挑釁大乘修士的朔雪真人。
“朔雪是來接小朋友回去的?”月靈真人和凌桑竹的關係不錯,因此還會調侃幾句,其他人都是榆木腦袋看不出來,可她行走人間數百年,又經歷過門下弟子的各種婚事,這種小曖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落花有意,流水也並非無情,只是一個不敢,一個怕配不上。
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了,何必如此扭扭捏捏,還不如說開了,能快活幾天是幾天。
“朔雪,你們歸元宗好像沒有太好的雙修功法,老婆子這有兩本,你回去學學,小葉年紀還小,你可不能亂來。”
原本針鋒相對的幾人瞬間癡傻,這是什麼情況,這個老婆子怕不是要死?朔雪的玩笑是那麼好開的?要是一劍被捅死了他們幾個連屁都不敢放。
就在幾人準備將月靈真人拽到身後保護起來的時候,凌桑竹忽然開口,“那就多謝前輩了。”
衆位大乘修士以及葉淮酒:???
他們錯過了什麼,爲什麼事情一開始就進入了結局,而當事人之一還懵逼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哎,我就喜歡你小子實在,給你。”月靈真人將兩本書當着衆人的面遞給凌桑竹,並沒有選擇神識傳遞,站在一旁的葉淮酒滿臉通紅,他是誰?他在哪?他不應該站在這裏……
凌桑竹將《與道侶愛愛的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和《一天二十四招》收入儲物戒後,告訴月靈真人他做陣眼後,拉着葉淮酒的手直接離開了方外之境,沒有留給其他人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