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酒搖搖頭,“你不行的,你在外界待不了太久,被魔氣污染的話,凡界植物也會沾染魔氣的。”
“那我呢?”柳岑很冷漠,很直接,也很關心葉淮酒。
“你也不行的,凡界的空氣被魔氣侵染怎麼辦?”葉淮酒笑着拒絕了柳岑。
天河沒有問他行不行,他是紫羽大陸的支柱,是紫羽大陸的生命之河,紫羽大陸可以沒有任何人,但是不能缺他。
“這次南域的陣眼雖然是凌桑竹,但是北域缺少支柱人物,而且你本來就是北域的人,只是葉岑和歸塵的緣分引導了你們兩人。”世界意識忽然開口,少年音消失,有些無情,“你必須回去承擔你自己的使命,我會將你的力量催生至洞虛,這樣你和凌桑竹作爲兩個陣眼才能平衡。”
天河、柳岑、桃木翁三角護法,世界意識灌輸靈力。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大戰結束,如果葉淮酒僥倖不死,也會經脈俱斷,沒有幾年能活,可是這一刻在場的三個靈物忽然祈禱能夠奇蹟發生。
明明葉淮酒是四個靈物中年紀最小的,爲何每次都是他?
世界意識爲世界之靈灌輸靈力很簡單,然而葉淮酒不是純正的世界之靈,他的軀體是凡物,如今只是靠着世界意識吊着而已。
連忙趕到北域冰原,葉淮酒找到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冰洞盤腿坐下,忽略耳邊北域修士與魔族的廝殺,拿出了聖預師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紫羽大陸的世界之核,也就是葉淮酒的魂心。
當初葉岑魂體破散又被魔氣入侵,他只能仿照魔族,將自己的魂體以世界之核爲魂心融入,纔能有機會再次投胎轉世。
在葉淮酒將世界之核拿出來的一剎那,世界意識將陣法核心傳遞給了每個站在陣法上的人,凌桑竹也在此刻拿出畫像一把撕裂,魂心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魔氣漸漸消散的聖預師看見了凌桑竹的動作,忽然魔氣暴漲,“不可能,這裏是魔界的入口,不可能作爲陣眼,我的魂心會吸收大量的魔氣,你會爆體,根本撐不到陣法完善。”
“就不勞聖預師閣下費心了。”將畫像中的魂心塞進體內,魔氣源源不斷地衝進凌桑竹的體內,隨後又很神奇的從凌桑竹體內升到了空中,變成一個黑色的圓。
葉淮酒那邊也是相同的情況,靈氣進入葉淮酒的體內又再次析出,彷彿是進行了提純,升到空中形成了白色的圓。
北託月,南歸元爲對稱軸,十派十四宗分散兩邊,圍成一個將修真界包圍起來的圓,與中心的白圓黑圓形成一體,便是葉淮酒所熟知的太極圖。
這一刻,聖預師已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胞還有自己體內的靈氣被黑圓吸收;
在無人關注的冰原,白圓吸收着紫羽大陸的靈氣還有修真者體內的靈氣。
只剩最後一絲意識的聖預師發出一聲嘶吼,“我死了,你也要死,救下這大陸有何用?”
“爲紫羽大陸,雖九死其猶未悔。”
魔氣徹底消散,白圓也不再吸收靈氣,白圓飄向紫羽大陸北邊落下,黑圓飄向紫羽大陸南邊落下,輪廓將紫羽大陸封鎖,徹底鎖死紫羽。
修真界也陷入了極致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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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零,凡界封印解除,血染的天河一夜之間便褪去了紅色,只是變得渾濁不堪。
在凡界與修真界邊緣居住的凡人居然發現沒有盡頭的山崖對面出現了大陸和樹木,唯一奇怪的是沒有生靈,不只是沒有人,就連動物也沒有。
衢瞳國派來軍隊駐守字啊山崖邊觀察着對岸,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他們等待的不只是對岸的生靈,還有衢瞳國皇帝等待着自己的小兒子。
終於在半年後,他們聽到了鳥叫聲,還有人的嘶吼聲,哭喊聲,人們終於放下了心,對面沒事就好。
天河祕境徹底關閉,世界之靈陷入沉睡,三大靈物肩負重任,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有些修士因獻祭而亡,也有些幸運的人留下了一絲生機,在大陸徹底冰凍的半年內修養了過來,雖然不是很適應沒有靈氣的生活,但是修煉的體魄還在,也就開始慢慢適應起來這樣的生活。
修真界的凡人幫忙指導修真者挖地種地,織布縫衣,敖溪也順着祕密通道前往了凡界。
方外之境此時顯露人前,只不過因爲太遠沒人願意去,也就是六位大限將至的大乘期修士還想回到這個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可是幾人步履蹣跚,最終天河看不過眼,將幾人傳送了過去。
到了方外之境,幾人很默契的沒有說廢話,將埋在土裏的地瓜挖了出來,手腳麻利地點燃火爐,烤齊了地瓜。
地瓜從火堆裏拿出來的那一刻,一隻白貓從角落跳了出來,白貓又被另一個角落的一隻白皙的手抓了回去,“怎麼還這麼貪喫?”
“我要喫糖人。”
“等我去敖糖漿。”男人回了一句之後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回人形?”
“都給你說多少遍了,等世界意識甦醒我就變回來了,這次消耗有點大,得等世界意識灌輸一點靈力。”
“那你還可以修煉?”
“不可以啦,只能維持人形,和人一樣生老病死。”
“哦。”男人不再說話,一遍又一遍地順着小白貓脊背的毛髮,心想再不趕緊擼兩把,以後沒機會了,這隻小貓醋心可重的狠,他以後怕是沒機會接觸別的貓的了。
“別磨蹭了,趕緊的。”
看吧,脾氣還是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