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之前大皇子就已經發現了這小人兒，她對面坐的可不正是之前邢英調查的那個男人！
不過就是個賣餛飩的窮書生，那丫頭怎麼又和他湊一起了？而且說說笑笑的還相當高興。
大皇子心裏不痛快了。
因爲現在情況特殊，本想着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但摟摟抱抱就太過分了！
“你是何人？”佘啓山回過神來頓時皺起眉頭，眼睛掃過男人摟在莫兄弟腰上的大手。
宋楚燁看都不看他，狹長的眸子盯着懷中小人兒：“酒量不行就少喝些，又沒人跟你搶。”
對於這位的突然出現莫冬雪也有些傻眼：“大皇…你怎麼來了？”
後面還跟着後半晌才見過的邢英。
大漢見着她咧嘴露出白牙。
狹長鳳眸不着痕跡在二人身上掃過，宋楚燁低聲道：“看你喝多就過來了。”
雙方全都刻意隱瞞了對方身份。
平時伶牙俐齒的丫頭此刻醉眼蒙松，人也是軟趴趴的看起來格外有意思…不過想到她這副德行還被旁的男人瞧了去，宋楚燁心中又開始不爽了。
“我沒事兒，就是見着朋友高興多喝了兩杯。”感到大手還扶在自己腰側，莫冬雪不動聲色站直身體。
宋楚燁因爲她這個小動作挑起眉毛：“這位是誰，是不是應該介紹下。”
佘啓山拱拱手，沉聲道：“在下是莫兄弟的朋友，佘啓山。”
“幸會。”宋楚燁這才正眼看他，眼中帶着審視：“佘兄看着一表人才身上書卷氣亦是甚濃，應當是個讀書人吧。”
這可是個介紹佘啓山的好機會！莫冬雪興奮接過話頭：“還真讓您說準了，我這位佘兄可是位有大學問的人物兒，對時下局勢更是有着眼光獨到的見解，像他這般年輕就如此有才華的人我可是從未遇到過！”
站在後面的邢英直聽的牙根子疼：莫四小姐還真是沒眼力見兒，專挑他們主子不愛聽的說！
佘啓山被誇的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紅了：“佘某哪裏有莫兄弟說的那般好，簡直是羞煞我也。”
“佘兄你就甭不好意思了，我方纔可都是往謙虛說的，像你這等人物兒可是萬中無一！”
佘啓山臉色更紅，眼底卻因爲小人兒的誇讚盡是喜色。
宋楚燁薄脣挑起：“如此說來我一定要好好了解佘兄了，畢竟我認識你這位莫兄弟以來還從未見她如此欣賞一個人。”
“如此甚好！”莫冬雪正有此意：“這裏實在太過扎眼，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聊…不過是不是打擾您的雅興了？咱們再選個日子也行。”
船上美人兒正翹首以盼，她可不是專攪和別人好事的主兒。
宋楚燁搖晃手中摺扇，又往佘啓山身上掃了一眼：“就今日吧。”
佘啓山身形微僵。
兩個男人都能在對方身上察覺出互相排斥的氣場。
“那你們等會兒啊。”莫冬雪分外有禮貌的對着花船上的姑娘揮揮手：“美女姐姐對不住，人我先帶走了！待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去捧美女姐姐的場子！”
倆人還互動成功了。
宋楚燁嘴角兒一陣抽抽，邢英差點兒笑出聲來。
三人換了個安靜的茶樓。
地方是宋楚燁找的，還挺雅緻，其實距離他們方纔待的小館子也並沒多遠。
掌櫃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他格外恭敬的態度看應當是認識宋楚燁的。也沒用吩咐，掌櫃直接將三人帶上二樓雅間，親自奉上茶水點心後便躬身退下。
邢英打了聲招呼自覺守在門外，全程沒一句廢話。
“看來您也是這裏的常客了。”莫冬雪坐在中間，分別給二人斟上茶水：“這裏不錯，挺安靜的。”
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你若想來以後直接過來就行，報我名字就可以。”宋楚燁記得她愛喫橘子，取了一個遞過去。
莫冬雪順手接下，直接剝開就喫。
佘啓山見二人行爲舉止頗爲熟稔，手掌在桌下握起。
“說正事兒。”莫冬雪看向宋楚燁的眼睛亮晶晶：“我這位佘兄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能給他個機會他定能一飛沖天！”
這可不是她吹噓，畢竟佘啓山可是未來的文臣之首，只要宋楚燁抓住了可就是他的強大助力。
佘啓山又開始不好意思了：“莫兄弟你說的未免太誇張，佘某遠沒有那麼好。”
“看來我還真得好好了解了解佘兄。”宋楚燁眯起眼睛打量他：“佘兄多大了？”
“二十有三。”
“比我大上一歲，看來佘兄叫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佘某及祖父被人欺辱，是被莫兄弟拔刀相助救下的。”佘啓山規矩答到。
“你們關係很好？”還真是俗套，大皇子心想。
“確實談的比較投機，莫兄弟爲人熱情開朗很招人喜歡。”
這還用你說，本王看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那…”
“不是，大家夥兒時間都挺寶貴，您們能說點兒有用的嗎？”莫冬雪聽着他們的對話直想翻白眼兒。
倆男人同時望向她：“那應該說什麼？”
莫冬雪也一時語塞：“要不就說說國家大事？”
佘啓山低頭喝了口茶水沖淡嘴裏酒氣：“佘某就是一介平民，哪裏敢在大皇子面前班門弄斧。”
此言一出另外二人齊齊頓住。宋楚燁饒有興趣：“你怎知本王身份？本王自認並無任何破綻。”
“大皇子氣勢非凡，無論再怎麼掩飾也難遮身上貴氣。再加上方纔進來前那些守在暗處的護衛，這種陣仗恐怕也只有皇室纔會有的排場。”佘啓山淡漠道：“當今聖上的諸位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與您年齡相仿，再結合坊間傳聞要猜出您的身份並不難。”
這個男人身份究竟是誰佘啓山不在乎，他在意的是莫兄弟爲何會認識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他又是個什麼身份？
宋楚燁重新打量一番對面男子，頭一次由衷笑了：“現在本王倒是對你真起了幾分興趣，咱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