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把五份藥材丟進丹爐之後,就耐心地等待着。

    丹爐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份藥材的狀態也在發生變化。

    但他閉着雙眼打坐,似乎對這些並不關心。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才睜開雙眼,又從木箱裏取出一份藥材,將其放入丹爐。

    接下來,他繼續閉目養神,耐心等待。

    看到這一幕,許多學生都露出疑惑之色。

    而那幾個丹道造詣不錯的學生,也竊竊私語的討論着,表情有些古怪。

    “我們煉製丹藥,都要先做準備工作。

    整理藥材,排列順序,調整每種藥材的用量和比例……

    哪怕正式開始煉丹了,也要先預熱丹爐。”

    “秦天倒好,什麼準備都不做,打開丹爐就是幹!”

    “我聽莫先生說過,只有丹道大師在煉製非常熟悉的丹藥時,爲了節約時間,纔會像秦天那樣做。

    但那些大師們煉製某種丹藥,都要有幾百上千次的成功經驗,纔敢那麼幹啊!”

    “常言道,熟能生巧,只有成千上萬次的練習,才能精準掌握每種藥材的用量、配比,以及煉丹的火候等等。”

    “丹藥之道,不能有半點誤差,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啊!

    秦天敢用大師的手法煉丹,不知道是確有奇才,還是胡亂攪和?”

    看到學生們議論的起勁,連課都不好好上了,莫先生拿起戒尺,輕輕敲了敲桌面。

    “肅靜!不得再喧譁,我們繼續上課。”

    學生們這才安靜下來,認真聽課。

    ……

    事實上,秦天知道煉丹的常規步驟。

    他第一次煉丹,就用出了大師纔會使用的手法,確實有些冒險。

    但他只有四天半的時間了,若是用常規手法,根本不可能煉成玄元丹。

    只有使用大師手法,才能省去繁雜的準備工作,以及預熱丹爐的時間。

    這樣做,藥材也能更快的提取出藥性和藥力,加速融合。

    不過,使用大師手法的要求極其苛刻。

    煉丹者,必須對每一份藥材都瞭若指掌。

    煉丹過程中的所有細微變化,都能完全掌控。

    不僅每份藥材的用量、比例,不能出現差錯。

    連每份藥材放入的時機、火候,都要精準掌握。

    總而言之,用大師手法煉丹,確實能縮短几倍的時間。

    但這種手法的難度,比常規煉丹手法,要高出幾十倍!

    就算是莫先生這樣的丹道大師,不遇到特殊情況,也不會使用這種手法。

    學生們只看到,秦天把藥材放進丹爐後,就閉目養神、默默等待。

    但實際上,他煉製這枚玄元丹時,十分專注、謹慎。

    之所以閉目養神,也是爲了保持精力,才能更好地完成煉製。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正午。

    學生們下課了,紛紛去膳堂喫午飯。

    秦天仍然坐在丹爐前,寸步不離。

    每過一個時辰,他會往丹爐里加入一份藥材。

    隨後,他會調整丹爐內的陣法,控制靈火的強弱。

    時間到了傍晚。

    學生們陸續離開煉丹房,返回住處。

    秦天還是坐在丹爐前,紋絲不動。

    從開爐煉丹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守着丹爐,絕不鬆懈。

    畢竟,楚胤和陸鳴等人太過卑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秦天不守着丹爐,對方肯定會搗亂、破壞。

    而他這次煉製玄元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

    夜幕降臨了。

    一名黑衣人進入皇家學院,向楚胤稟報了一個消息。

    楚胤當即臉色陰沉,渾身迸發出森然的寒意。

    他徑直趕往陸鳴的住處,氣勢洶洶的興師問罪。

    陸鳴還不明所以,將楚胤迎進客廳,親自沏茶倒水。

    楚胤眯起雙眼,語氣冰冷的說道:“陸鳴,你可知道,秦天的龍涎草從何而來?”

    陸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搖搖頭。

    “萬獸商會!”楚胤怒氣勃發,咬牙切齒的質問:“陸展鵬是你堂哥,他爲何要幫秦天,與本皇子作對?”

    “什麼?”陸鳴當場傻眼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三殿下息怒,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堂哥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怎麼可能爲了一個質子和您作對呢?”

    楚胤直視着他,冷笑道:“所以,我需要你給個合理的解釋。”

    陸鳴唯有苦笑:“原本我以爲,那天夜裏,堂哥會狠狠教訓秦天一頓。

    沒想到,他不僅沒教訓秦天,還給了秦天一塊萬獸令。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萬獸令?”楚胤眉頭緊鎖,臉色更陰翳了幾分。

    陸展鵬也送了他一塊萬獸令,將他視作萬獸商會的貴賓。

    他當然清楚,那塊萬獸令意味着什麼。

    一想到自己和秦天,在陸展鵬眼中的地位相仿,楚胤就怒火中燒,臉色鐵青。

    但萬獸商會掌握了驚人的財富,在歸元帝國有着錯綜複雜的強大背景。

    哪怕楚胤心中惱怒,卻也不能正面得罪陸展鵬,只能以拉攏爲主。

    沉默良久之後,楚胤才壓下滿腔怒火,沉聲道:“不能再給秦天成長的時間了,他已經變得越來越棘手。

    今天,兩個通玄高手都沒能除掉他,反而被一劍斃命。

    定然有人在背後幫他!”

    陸鳴悚然一驚,壓低聲音問道:“會不會是……那兩位?”

    楚胤橫了他一眼,“不可能!秦天還沒資格讓他們倆出手相助,目前他們還在觀望。”

    陸鳴聳了聳肩,不敢再多言。

    楚胤端起茶盅,一口氣喝光了茶水,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陸展鵬那邊,暫時不用理會。

    只要解決了秦天,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說罷,他帶着一身怒意,拂袖而去。

    陸鳴獨自站在廳中,回想着秦天的模樣,臉色越來越猙獰。

    “該死的秦天,你這個混蛋!

    都怪你!

    害我被堂哥教訓,還斷了修煉資源,不准我再踏入靈獸園……

    若不將你除掉,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想到堂哥對自己的嚴厲懲罰,陸鳴恨透了秦天。

    但堂哥給秦天萬獸令,還贈送龍涎草,態度截然不同。

    這也讓陸鳴憎恨秦天之餘,對陸展鵬也心懷怨言,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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