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錦夭一時激動,張開懷抱一把抱住了連城訣:“皇上,臣妾便曉得,您待臣妾最好了。”
連城訣滿臉嫌棄。
“最好祈禱這種子當真如你所說有作用。”
聽這話……
這是答應了?
陶錦夭激動地再次抱住連城訣胳膊:“皇上,臣妾真的真的最……”
話沒說完,便被捂住了嘴,陶錦夭覺得難以呼吸,她顫抖着肩膀,“皇,皇上,臣妾快要憋死了。”
身旁人將手收了回去,陶錦夭重重喘着粗氣:“皇上,臣妾這身子骨可經不住您的百般折磨。”
陶錦夭好不容易纔將連城訣這尊大佛送走,她鬆了口氣。
哪怕連城決未曾說處置她的事,可他在這裏,始終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生怕他一聲令下,她便要死翹翹了。
“可以回去歇息了麼?”
連城訣起身,他彈了彈衣袍,將其上的褶皺盡數撫平:“過幾日,你偷摸同朕去一趟西北之地。”
去西北?陶錦夭驚詫,爾後想清了事情的來由。
想必連城訣是想要那高級糧種儘快遍佈西北,看那乾旱地遍地生糧。
陶錦夭表示能理解連城訣,連城訣這才滿意離去。
在連城訣離開之後,陶錦夭便渾渾噩噩的睡着,不知睡了多少個時辰,直到被青竹叫醒。
“娘娘,楊答應又來了,奴婢瞧她還帶着一個大木箱子,不知裏面裝的啥東西。”
陶錦夭來了興致,在青竹爲她收拾打扮後,跑了出去。
楊答應見到陶錦夭先是行禮,見陶錦夭的面色不好。她迅速將那大木箱呈上:“娘娘,這是奴婢專門爲您準備的禮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娘娘莫要嫌棄。”
陶錦夭原本便是衝着青竹口中的這大木箱而來,此刻自然好奇裏面裝的是啥,她揚起下巴示意青竹打開。
青竹接過,開了箱子,裏面所存放之物幾乎閃瞎了陶錦夭的眼。
“這是……”
只見裏面金銀珠寶琳琅滿目,看來這楊答應是將她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
說不想要是假的。
“這可不算是小小的禮物,楊答應所贈如此珍貴,本宮倒是不好意思收了。”陶錦夭頗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娘娘不必客套,可以在這裏面任選一套。”楊答應傲然擡起下巴。
楊答應的爹雖算不得什麼朝廷官員,可卻是數一數二的富人。
楊老爺心地良善,常年救助那些貧苦百姓,這點被某位大臣看在眼裏,彙報給了連城訣。
在擴充後宮之時,纔將楊答應也加了進來。
因孃家是富貴人家,所以想都不用想,楊答應這些珠寶首飾都是一等一的寶藏。
只是……
陶錦夭本以爲楊答應出手闊綽,卻沒想到其竟然如此摳門兒,小家子氣到拿來十幾套,讓她選一套。
但凡有點兒出息的都不能收這禮物。
陶錦夭萬般推辭,可這楊答應卻覺得她是因爲不好意思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陶錦夭一向維持的極好地笑意,首次掛不住了。她極其尷尬地拒絕:“本宮只是不需要罷了。”
楊答應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可話已說出口,她不得再收回去,只得如此尷尬着。
如此沉默許久,楊答應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她首先開口:“娘娘,奴婢只是想要與您共事。”
共事?還當真是夠厚顏無恥的。
陶錦夭圍着楊答應轉了一圈,最後手按下了楊答應的肩膀:“先前,楊答應暗算本宮的事,本宮還沒有計較。”
楊答應身子一僵,她屬實未曾想到,陶錦夭竟然知曉此事,而且眼下看來頗有種秋後算賬的架勢。
曉得陶錦夭的手段,楊答應此刻慌忙倏然:“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萬不該拉娘娘下水。”
陶錦夭冷眼看楊答應跪着,她將一旁地上的鐵杴拾起來:“既然如此,便將功折過,幫本宮來種植罷。”
楊答應也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自打上次幫過陶錦夭的忙後,便腰痠背疼的好幾日,都賴在牀上不想動。
如今她哪裏肯再受這樣的罪?
“娘娘,這種粗活奴婢屬實是做不來,還請娘娘恕罪。”楊答應朝着陶錦夭叩首。
陶錦夭退後兩步,擺擺手:“你如此做,便等同於折煞本宮,既然幫不了本宮忙,還是快些離開罷。”
陶錦夭下了逐客令,縱然楊答應臉皮厚,卻也不能在這繼續待着。
她起身悻悻離開。
楊答應離開時,還不忘記搬着她那大木箱子。
那道身影徹底消失於視線中,陶錦夭嘖了兩聲:“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視財如命。”
說着,吩咐青竹去摘菜。
陶錦夭打算做一桌滿漢全席,以此來慶祝她劫後餘生。
青竹回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陶錦夭已經將面活好,調料準備好,只等着新鮮的蔬菜。
青竹放下竹筐便道不好。
陶錦夭先讓她順氣,爾後才拍着青竹肩膀:“有啥事不能歇會兒再說?”
“奴婢聽人說,今日衆大人共同上諫請求皇上爲皇室開枝散葉。”青竹滿臉焦急。
陶錦夭認真擇菜,她擡眸神色平淡:“這點兒小事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開枝散葉本便是應該的。”
青竹死死抓住陶錦夭:“奴婢自然曉得,只是聽說皇上要翻牌,以此來選出侍寢妃嬪。娘娘,您得快些產下龍子,如此才能鞏固您皇后的地位。”
本因口渴隨手拿起石桌上茶水而飲的陶錦夭聞此,一個沒憋住,口中的水噴了出來。
她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我對此沒有興趣,愛誰誰。”
青竹愣在原地。
自古以來,入這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是爲了爭奪皇上的寵愛,頭破血流?
爲何她家娘娘卻如此佛系?竟然完全不打算爭搶。
明明有了皇后這個身份,卻過得比小妃嬪更清心寡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