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屬實忒壯實,陶錦夭仰頭看了一眼,便不停地後退。
被大漢一把抓住了衣領,陶錦夭掙扎着,大漢擡手,拳頭差點兒砸在陶錦夭的臉上。
陶錦夭閉眸。
可下一瞬間,大漢卻嘶吼起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呦喚個不停。
陶錦夭聳了聳肩,她也沒動,這大漢怎麼就摔了?
而婦人見自家男人如此狼狽,也衝過來。
可沒想到她竟然也被啥東西拌倒,摔了個狗喫屎。
陶錦夭嘖了聲,蹲下身子,在婦人腰間摘下了那兜銀子。
“做人吶,不能太貪心。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已經訛了我一把,竟然想將我的財產盡數佔爲己有。”
將銀兩收回去,陶錦夭居高臨下地盯着二人,爾後直接從他們身上邁了過去。
回到饅頭鋪,付了銀兩,陶錦夭活蹦亂跳將饅頭拿走。
連城訣忽然提議此番路途遙遠,應該多定製兩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路上連城訣都沉默寡言的,此刻好不容易提了個要求,陶錦夭自然是想滿足他。
忙不迭點頭應下,陶錦夭跟隨連城訣去了成衣鋪。
定製根本來不及,眼下情況只適合購買成衣。
只是男子的衣服,陶錦夭穿起來都鬆鬆垮垮的。
畢竟原主這小身板在女子裏面都足夠小巧玲瓏了,更甭說在男人堆裏了。
連城訣伸手一指:“到達西北之地還不知會發生些什麼,你去選套女裝罷。”
店鋪老闆也是個明眼人,這些話落入他耳中自然非比尋常,只當這二人玩的花。
但是同香囊老闆不同的是,成衣閣老闆更會做一些現眼事。
他去將一套素色衣衫拿過:“公子若是想要嘗試女裝,想必這套素色衣裙最合適不過了。”
陶錦夭看那套素色衣衫自然很是滿意。
這在什麼地方便該穿什麼樣的衣服。
她在宮中自然要穿的富貴點兒,可如今竟然來了這民間,需要穿的樸素點。
“就要這套。”
陶錦夭敲定,拿出小兜裏的銀兩付錢。
連城訣卻一直在打量着她,一個人不僅性子有所變化,便連這喜好都變了,這便是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她胸前也有胎記,可如今想來,也有可能被掉包。
二人買完成衣,陶錦夭將剩餘的細軟分開來裝,怕再被人摸走,如此好有個保障。
因爲李公公已經死了,無人趕馬車,二人索性直接租了一輛。
畢竟這地方離西北之地還有很遠的距離。
租了馬車後,快馬加鞭一日,終於感到了西北之地。
與想象中的西北之地全然不同。
西北之地街道上賣貨的琳琅滿目,只是一詢問,關於喫食的物價卻是賣出了天價。
據說,西北之地是貨物通達之地,南來北往,運貨接需要途徑此地。
只是因爲這些年來的乾旱,導致在食物上匱乏稀缺。
陶錦夭環顧周遭,本想提議先找個小客棧住下,連城訣卻言要去探查民情。
從縣城走到鄉下才發現,西北之地如今當真是糟糕透了。
百姓們圍坐在一起,雖都有家,可他們買不起糧食,便只得想法子去找那些富貴人家討要。
果真是民不聊生。
陶錦夭嘆了口氣。
“那咱們今夜住哪?”種植高級種子,可不是說中便能種的。
至少要同着西北之地的縣令商討之後。
先找了個尋常百姓家居住,那百姓家所住的房子乃是紅色磚瓦,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這百姓家沒什麼糧食,拿出來的只有一些井水,以水填飽肚子,
“二位一看便是外地來的,如今這西北之地,已經沒啥喫的了,這些水也已是難得,二位將就一番罷。”
招待二人的是這位百姓家的婦人,她衣着樸素,身子瘦弱。
再看他們一家人,小姑娘瘦的已經雙眼突出。
陶錦夭在包袱中掏出兩塊乾糧:“先喫這些乾糧罷。”
小姑娘幾乎是爭奪過去,大口啃着乾糧,卻噎得不成。
看她這模樣,陶錦夭更是心疼,將水也遞了過去,看小姑娘吞嚥,她撫摸着小姑娘後背:“莫急,這裏還有。”
小姑娘喫過之後,朝着陶錦夭下跪,低聲抽泣起來:“謝謝姐姐。”
姐姐?
陶錦夭再次自我懷疑,難道她這‘易容術’如此差勁麼?
尷尬笑了笑,一咬牙,又拿出幾個饅頭。
陶錦夭心知肚明,這可是近來幾日在這西北之地的最後存糧了,可先緩解眼前飢餓才最重要。
婦人一家對陶錦夭慷慨解解囊行爲很是感激,晚膳也算是難得的飽餐一頓。
夜深,外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陶錦夭起身關窗,卻發現這窗子竟然是紙糊的,如此被風一刮,紙便被刮爛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尋了一件剛剛換下的衣裳,將窗戶擋上。
尋常百姓家條件的確不咋樣,屋裏的蠟燭也只剩下一個蠟燭頭可供使用。
她不捨得在點着蠟燭,便吹滅上榻歇息。
翌日,陶錦夭是被餓醒的,因爲昨個夜裏只顧着給這戶人家塞乾糧,她自個兒沒喫上兩口。
現下回過神來,只覺得飢腸轆轆。
去破舊衣櫃裏拿包袱,卻發現包袱竟然沒了。
她的那一包乾糧竟然不翼而飛了。
陶錦夭有些心慌。
將整個房間都尋找了一遍,始終未曾找到。
陶錦夭想要去問問連城訣,可推門之時卻發現這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可有人在?”
她想,這尋常百姓過的的確是夠苦逼的,這門明顯是年久失修,纔會導致打不開。
陶錦夭大聲呼喚,聽到招待他們的那名婦人在門外安撫:“姑娘,莫要叫了,還是省些力氣。”
聽這話的意思……他們是故意將她關在這裏的?
可是目的是什麼?
詢問卻沒有得到答案。
無果,陶錦夭雙手緊握成拳,用力敲打着牆壁牆,隔壁果然傳來了連城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