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兔腿還是你喫罷,畢竟你打小便未受過啥苦。”
李集很是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看姑娘公子二人的打扮,根本不像本縣之人,不知從何而來?”
陶錦夭正義回答,連城訣卻快她一步:“都城。像你們這些人,恐怕未曾去過都城。”
陶錦夭不懂,連城訣此番羞辱的話究竟是何意?
明明是一個體恤百姓的君王,可偏偏要裝作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的模樣。
“李公子,我們同諸位一樣,雖從都城而來,可也只是都城的尋常百姓。不值一提。”
爲了防止村民們自卑,陶錦夭極力解釋。
李集看起來似乎並不介意,他繼續幫陶錦夭夾菜:“姑娘既然能有口中所說的高級糧種,可是我們百姓們的大恩人。”
被李集三言兩語誇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陶錦夭垂頭,頗爲不好意思:“謬讚了,只是應該做的。”
……
這一頓飯,陶錦夭喫的很香,可連城訣似乎體驗感不怎麼好,不過匆匆吃了兩口,便擱下筷子回房了。
陶錦夭看着他的背影,滿臉不解。
連城訣這模樣分別是生氣了,但陶錦夭屬實是搞不清他生的哪門子氣。
畢竟連城訣此人不喜形於色,心思難以捉摸。
她握緊雙拳,最終還是擱下了筷子跟了過去。
李集在其後看着二人的背影,難免有些失落。
所謂知子莫若母,李大娘看到自家兒子這模樣,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兒啊,人家二人可是夫妻,你可莫要想着在其中橫插一腳。雖然陶姑娘的確是難得的優秀女子,但這世間姑娘千千萬。你又何必吊死在有夫之婦身上?”
李大娘苦口婆心:“而且,看陶姑娘這般女子,哪裏是咱們這些尋常百姓能夠肖想的?他們雖然不承認,可這談吐氣質非凡,想必身份非富即貴,咱們莫要癡心妄想了。”
李大娘嘆了口氣。
“娘,兒子心裏有數,他們一定不是真的夫妻。”李集幾乎是篤定般道。
“人家既然說了是兩口子,你也莫要再想東想西了。”李大娘勸慰,自家兒子究竟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
倘若當真讓李集產生希冀,恐怕他不會輕易放棄。
可是李集眼下分明已經當真了,他緊緊握住李大娘的手,“娘,你可以安心,我必然成功將陶姑娘帶來給你當兒媳的。”
李大娘可並不希望此事的發生,萬一惹到不該惹的人便不好了。
雖然她兒子李集在這附近幾個村子算是鮮少有能耐之人,但也只限於近幾個村落,在其他地方,恐怕還是難以出人頭地。
看李集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李大娘愈發的擔憂,生怕李集一時控制不住,因爲一個小女娃兒走火入魔。
“娘,兒先回去歇息了。”李集看到李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先開口,將李大娘的話阻止在口中,爾後他轉身離開。
回去在路過陶錦夭的房間時,將今夜留下的那根兔腿給她送了過去。
用過晚膳之後,她去追連城訣,卻發現連城訣竟然是真的小心眼兒,愣是不曾理她半句。還小家子氣的將她關在了門外。
無論她用啥法子,都不肯開門。
陶錦夭在房間來回踱步,看到桌上的兔腿,忽然心血來潮。
也不知這李集究竟發啥瘋,明明自個兒都過得如此窮困潦倒,餓的飢腸轆轆,卻還將唯一剩下的兔腿給她。
只是可惜,她並不打算獨自享用,算是可以了李集的一番心意。
今兒個夜裏,連城訣可謂是沒喫太多東西,白日裏也啥都沒喫,想必眼下一定餓壞了。
想到先前錦衣玉食的連城訣,如今竟然可憐巴巴到連東西都喫不到,陶錦夭難免會感覺心痛。
她帶着那兔腿去了隔壁房間,輕輕敲了門,一直沒有聽到裏頭人的迴應,走到窗子前,發現裏面燭火上去的點着,便知連城訣並沒睡,陶錦夭方纔小心翼翼開口:“夫君……”
門被打開,連城訣緊披了件外袍,他背對着燭光,陶錦夭只能感覺到他面色陰沉,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這裏有兔腿,知曉你晚上未曾喫飽,這個兔腿拿去喫罷。”
“那人給你的?”
“哪人?”陶錦夭嘶了聲,歪頭不解。
“你說呢!”
聽這聲音似乎又惱了,陶錦夭不敢再來玩笑:“是。”
連城訣聲音低沉:“不需要。”
陶錦夭不死心:“我這都是爲了你好。出門在外,你恐怕不曉得如何照顧自個兒,便只有我來照顧你。”
陶錦夭如今倒是學會如何討好諂媚連城訣,只是人家究竟喫不喫這一套便是另說。
聽得連城訣嗯了一聲,陶錦夭喜笑顏開,正要說啥,感覺手上一鬆。
是連城訣在她手中接過兔腿,爾後便將她趕了出去,關上了門。
“什麼人吶。”她盯着木門怔仲良久,方纔嘁了一聲,識趣離開。
翌日一早。
沒有青竹在身邊,陶錦夭生怕睡過頭惹了笑話,於是一夜輾轉反側,未曾睡好,頂着一雙熊貓眼。
無奈之下只得去翻箱倒櫃,找出了帶來的胭脂水粉,隨意在臉上塗塗畫畫。
看到銅鏡中完美的面容,陶錦夭再次感嘆。
畢竟像原主這樣的面容,哪怕在這兒純天然美人諸多的古代也是鮮少能遇到的。
真是便宜了連城訣,竟然還不知珍惜。
拾掇好一切,在李家用過早膳,陶錦夭便先拿出一小兜糧種。
正巧發現系統當中有促進植物生長的催漲劑。
原本系統當中的植物生長已經足夠快,若是加上這催漲劑,不知能長多快。
陶錦夭自然二話不說兌換了幾瓶,畢竟在西北之地,乾旱已經太久。
提前一日生長出糧食,便可能拯救很多被餓死之人。
陶錦夭先去村民們種地的田地裏看了一番,發現這些田地便是連同插苗都插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