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原來你早先便備好了。”
“走罷。”連城訣淡淡兩個字,陶錦夭便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可是二人還未曾出李家,便被村民們攔住了去路。
“二位,交出糧種再離開。”
村民們也惱了。
李集自然是做和事佬。
他心心念念着陶錦夭,眼下這檔口可不希望陶錦夭同他們村子裏的村民起爭執。
“陶姑娘已經勸過大家了,大家沒有聽,也怨不得人家。”
未曾售賣種苗的村民自然是站在陶錦夭這邊,幫陶錦夭說話的。
只是那些將苗賣掉的人,如今一心只想再獲得一些種子。
“姑娘,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希望你能給我們個機會。”
陶錦夭擺手:“機會只有一次,我的糧種也沒有太多。倘若盡數給了你們村子,那其他村裏人可該如何是好?”
之後,無論陶錦夭如何想離開,村民們仍舊死死攔住她。
“放我們離開!”陶錦夭怒極反笑,只是聲音極冷。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人性的貪婪。
“留下種子才能離開,不留下你們便甭想離開這個村子。”不知是誰猛不丁吼了一句。
陶錦夭嚇得一個哆嗦,退後兩步,藏到了連城訣的身後。
關鍵時刻還是連城訣有安全感。
“好。”陶錦夭忽然靈光一閃,她探出腦袋:“想要高級糧種也不是不成,但天底下哪裏有白喫的午飯?有過一次不代表還能有第二次。”
陶錦夭輕笑,她拿出荷包在手中掂了掂。
“想必賣掉那些糧食苗,你們也賺了不少銀兩罷?不如這樣,今日我便搞個拍賣會,誰出價高,便可以獲得兩畝地的種子。”
既然叫囂着讓她給機會,也甭說她小氣。
將那袋子糧種拿出,陶錦夭擡得極高。
“來罷。”
她一擡手,李集別又端來了那凳子,陶錦夭扶着連城訣坐下,而她坐在連城訣一旁。
“開始!”
村民們面面相覷,卻無人肯出價格。
陶錦夭擡手:“既然諸位都不知從何開始,那我便出個底價。我記得那人一畝地的苗給了五十兩銀子。那我兩畝地的底價便五十兩。若是無人出價更高,這是一種穩賺不賠的買賣。”
指望這些人將錢吞進去再吐出來,恐怕難如登天。
果然,人羣中一人開始出價。
“還自詡自個兒是什麼救苦救命的活菩薩,如今不過是要你一點兒種子,便原形畢露了。哪裏有像你如此貪心的活菩薩?”
張嬸子嘀咕。
陶錦夭聳了聳肩,嘖了一聲。
這人性的確夠醜陋,她不語。等着其他人開口。
果不其然,張嬸子話音剛落,便又有人開口:“這拍賣我們不會進行的。說白了,你所行也是騙錢的行當,我們不會上當受騙!”
陶錦夭笑而不語,笑意卻不達眼底半分,一雙杏眸中滿是嘲諷之色。
她閉眸,始終不肯將種子交出去。
陶錦夭恍若未聞,她對於這些絲毫不在意。
朝着李集擺了擺手:“既然大家都不肯配合,我亦不想浪費時間,乾脆讓他們離開罷。”
李集將村民們趕走之後,便滿是愧疚地面對陶錦夭:“姑娘,屬實是抱歉。村裏人一向愚昧無知,唐突了你。我替他們向您道個歉,還望您莫要往心裏去。”
有李集這些體己之話,哪怕陶錦夭心中再憤怒,此刻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她輕笑,接過李集遞過來的井水,一飲而盡。
爾後她抱拳:“此番我們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若是他日還能有機會,必然會登門造訪。”
原本李集總覺得來日方長,他遲早能感動陶錦夭,同其在一起。
可眼下看來,似乎希望破滅了。
只是李集不肯放棄。
他依依不捨:“不知姑娘可願再住上兩日?在下還有些話想對姑娘說。”
“直接說便是。”陶錦夭側頭看了看連城訣,爾後一臉爽朗之笑。
可看到連城訣面色之時,縱然李集有再多肉麻之話想要說,此刻卻說不出口。
他躊躇着。
最終一拍大腿:“那不只可否借一部說話?”
原本答應李集這個小小的要求自然不算啥。
可陶錦夭再也不想面對連城訣那張臭臉了。
她乾笑着清了清嗓子,拒絕:“這,恐怕不妥罷?我夫君還在,屬實不妥。”陶錦夭忙不迭地擺手,生怕連城訣再次誤會她給他扣了綠帽子。
連城訣冷哼一聲,將腦袋別去一旁。
李集自然不好意思強求,也難以將心裏話說出來。
他便揚言要去送他們離開,想要挑個合適的時機。
馬車便停在村後,而這幾日馬伕也一直在這村子裏生活,但他住在了里正家。
想要通知馬伕離開恐怕不容易,只能讓李集悄無聲息的潛入里正家,偷偷給馬伕捎個信。
李集在陶錦夭這裏算得上是信得過之人。
她自然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李集。
很快李集便匆匆前去,可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賣掉種子到村民們竟然又來討伐。
李大娘兩口子性軟可欺,沒有膽量阻止,只能說好話。
陶錦夭自個兒解決。
村民們手裏拿着棍棒。
“若是不將那糧種交出來,今日你們兩個便死在這裏罷。”
陶錦夭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曾好心好意的將高級糧種帶給這些村民,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換來他們的恩將仇報。
本來還尋思在離開之,悄無聲息的留下些糧種,眼下看來大可不必。
這些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說,簡直便是農夫與蛇的真實寫照。
她可不想用辛辛苦苦種植換來的高級糧種,給這些狼心狗肺之人。
好在,陶錦夭已經偷偷將糧种放入了系統當中,哪怕這些人將李家翻個底兒朝天,也翻不出那些糧種。
她語氣態度仍舊強硬:“若是這糧種我不願意給,你們誰也拿不走,因爲需要我現場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