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了。
明明如今是三伏天,熱的不成,可偏生待在連城訣身邊,讓她涼到哆嗦。
“滾出去!”
這三個字徹底讓青蓮傷了心,她從來沒被人如此對待過。
如今被心愛的男子這般嫌棄,怎能甘心?
登時,委屈地哇一聲哭了出來。
“大人,我……”
“滾!”
而今之計,青蓮也不敢在此多待,訕訕的離開。
畢竟連城訣是她爹都得罪不起的人,她可不能衝撞了此人。
回到房間後,青蓮越發的不甘心。
如此優秀的男子怎麼能便宜了其他女人?而且她看陶錦瑤根本不順眼。
可眼下,在這連府當中繼續待着,不是個滋味。
今日又惹得連城訣那般惱怒,清蓮自是有些待不下去,忽然有些想家,她很想離開。
她便派華兒去告知連城訣,之後便偷偷回了縣令府。
馬車跌跌撞撞,一路顛簸。
一如青蓮此刻的心情,上下起伏不定,她被顛簸的心煩。
她從車廂當中探出腦袋,朝着馬伕怒吼一聲:“趕車都不會,是不是不想在縣令府待了?”
馬伕嚇得幾乎當場下跪,只是此刻,他還需得握緊手中的馬繮繩。
想方設法的向青蓮解釋:“小姐有所不知,這當真不是小人的錯。原本這條路尚且算得上是平順,可因爲近日在種植,有的土直接被挖走,路上自然不平穩。”
想到土被挖,青蓮掀開了馬車車簾,看到周遭幾乎都是大棚,而且裏面插滿了苗。
不遠處的一道倩影吸引了清蓮的目光。
“那是陶錦夭?”
她不免發出疑問。
只見此刻陶錦夭身着粗布麻衣,將身上羅絲綢緞的素袍給脫下,滿頭青絲也只是簡簡單單的挽了起來。
哪裏有半分富貴人家的感覺?
青蓮看陶錦夭這幅粗糙到像農婦的模樣,更是不甘心。
她竟然輸給了這樣一個土不拉幾的女人。
心裏煩躁,可轉念卻又心生一計。
“抓緊回去。”
回去後,青蓮將想法告訴了縣令。
縣令起初不願意,他並不想同陶錦夭爲敵。
可縣令終究架不住自家女兒的哀求,他只得花了重金去聘請了五名形態各異的綁匪。
據說這五人出手從未有過失手,但凡是他們想要了結的人,必然馬到成功。
縣令覺得,既然選擇這一條路,便等同於一去不復返了。
他得一條路走到黑,不能後悔。
兒他如此做,全然是爲了清蓮的幸福。
這五位綁匪高矮俊醜皆有,他們收了銀兩,便已經盤算的開始行動。
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災必須要早點兒消除纔是。
……
陶錦夭要比百姓們工作的久,因爲她更關心這些植物的生長。
陶錦夭在大棚裏隨意挖出一顆小苗,發現其根部長得蠻旺,她便知成了。
正打算扛起鋤頭也打道回府,迎面走來的五人,令陶錦要有些心慌。
這五個人怕是來者不善。
領頭的那個男人剃了個光頭,顯得又高又壯,半赤裸的身子,看起來頗有幾分出家和尚的感覺。
一男人極爲矮小,長得也蠻猥瑣,活脫脫像個伏地鼠。
獨眼龍原本應該是個蠻清秀的男人,只可惜天生瞎了一隻眼。
跟在他們旁邊的女子倒是風情萬種,一襲紅裙加身,看起來有種清冷的高貴美,卻並不顯妖嬈。
最後陶錦夭的目光定格在那位墨色衣袍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光。
這男人簡直是帥爆了。
呃……雖然是個少白頭,但那滿頭銀髮,實在是太過於絢麗。
陶錦夭多看了這男子幾眼。
此刻,幾人已經來到她面前。
“將她捆起來。”
陶錦夭聞言,面色大變。
看來,這些人是來綁架她的。
只是反應過來之時,已爲時已晚。
她轉身欲跑,卻被那領頭的光頭老大一把按住肩膀。
眼下竟然完全動彈不得,陶錦夭想去系統當中拿些迷藥,可這些人一直盯着她,她根本沒有機會。
陶錦夭乾笑,他伸手撓了撓腦門兒:“幾位大哥有何貴幹?”
“有人花錢買你的命。”
陶錦夭害了一聲,她直接拿出一塊兒沉甸甸的金子,在手裏掂了掂:“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妄爲?竟然想買我的命?我出雙倍的金子,去買那人的命。”
怎料,這幾人竟然還頗有節操。
他們一個個眼睛都不眨,甚至未曾多看那金子一眼。
“既然我們先收了那人的錢,便應該爲他辦事,這是規矩。”光頭佬大聲音低沉,有些粗獷。
陶錦夭聽着覺得耳朵備受折磨,她下意識的用食指去掏了掏耳朵。
“其實,要我的命大可不必。”
眼下想要求救恐怕並不容易,陶錦夭所在之地,偏僻的很。
而跟她來種植的百姓都已經被她派遣離開,如今簡直是求生無門。
頭一次體會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陶錦夭苦吧着臉:“不知幾位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有屁快放。”
陶錦夭抽了抽鼻子:“有的人活着。彷彿死了。可有的人死了,其實他還活着。”
“去你奶奶的。”光頭老大踹了陶錦夭一腳。
拔出腰間的長劍,直逼陶錦夭胸膛:“你是不是想死?”
陶錦夭連連退後幾步,高擡雙手:“我說了,哪怕我死了,其實我還活着。”
她故意如此說。便是想要先留下一線生機。
光頭老大眉頭蹙成了一個肉疙瘩,他對陶錦夭怒目而視,似乎下一秒便要將其碎屍萬段。
反倒是陶錦夭,依舊是笑嘻嘻。
她道:“與其殺了我,不如將我直接賣掉。還能換些銀兩,這樣我活着也生不如死,何樂而不爲?”
被陶錦夭的話給繞進去,光頭老大竟然一時間覺得十分有道理。
他轉頭看向自家小弟們。
陶錦夭觀察這幾人。
發現那矮小的男人雙眼冒着精光,他似乎在這五人當中充當了一個狗頭軍師的形象。
他道:“老大,我覺得這女人似乎在故意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