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不僅能給西北百姓降雨,同時她還能爲自個兒邀功。
其他不說,到時候在連城訣面前,她應該可以更理直氣壯一些了罷?
只是,陶錦夭明顯低估了村子裏的村民。
她原本是想要利用村民的迷信,來讓他們相信她。
可殊不知,村民根本不會輕易地相信她小小一名女子能通神。
像里正這些村裏的老人,都是有閱歷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只仗着連城訣的身份,也需要表面上假裝相信陶錦夭的話。
只是其他年輕人,可沒如此好說話。
那些羨慕嫉妒陶錦夭有位好夫婿的姑娘們,此刻自然落井下石,將陶錦夭好一番羞辱。
“哎喲,還當真是稀奇。自古以來,能通神之人不少。”寡婦說話一向不顧及顏面,也不考慮後果,想到連城訣昨夜拒絕她投懷送抱的情景,她便心生憤恨之地,只刻只想將心底的憤怒盡數發泄在陶錦夭的身上。
她捂着嘴嗤笑一聲:“想來,西北之地那麼多年未曾降雨,縣令可是將各種神明都請來了,啥法子都用了。他們都無計可施,你一女子難不成可以成功?”
被寡婦如此羞辱一番,陶錦夭也並不覺氣惱,她聳了聳肩:“今日,我便將話撂在此處,諸位無論信否,子時便知。”
她說罷,將星盤收起,爾後自顧自地回了房間。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將降雨之事用在解決西北之地的乾旱上,陶錦夭便從未想過要反悔。
傍晚之時,陶錦夭便開始勸說衆人收衣服,但是村裏人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對於她的話嗤之以鼻,也並未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但在子時,雨當真應了陶錦夭的話,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原本不算大,可慢慢竟然有愈漲之勢,最後竟成了瓢潑大雨。
村民們不得不信陶錦夭所說,但寡婦卻還是宣揚,陶錦夭不過是湊巧蒙對了而已。
只有這雨當真下三天三夜,才能證明她能通神。
村民們確然難以相信陶錦夭竟會有如此神力,便個個覺得寡婦的話是值得相信的。
唯獨連城訣,他一向都清楚陶錦夭是個什麼性子,除非有十成的把握,否則她不可能去打無準備的仗。
……
門外之人手執油紙傘,已經立在那裏多時,可是始終不曾敲門進入。
陶錦夭推開了窗子,臉上掛上了標誌性笑容,她輕喚了連城訣:“大人一直在我屋外止步不前,可是有何事要尋我?”
連城訣點頭。
陶錦夭已經很是懂事地爲他開了房門。
讓連城訣坐到椅上,陶錦夭給他倒了杯水:“暫時沒有茶了,便先喝水將就着點兒罷。”
連城訣並不在意這些,他開門見山:“所謂通神,究竟是甚麼原理?”
果不其然,通神一說連城訣根本不會相信,正當陶錦夭想要含糊過去時,連城訣再次開口。
“可是因爲星象推斷勘察?”
好傢伙,勘察這個詞都學會了。
陶錦夭搖頭:“只夜觀星象哪裏夠,還得通神才成。”
她忽然改成了盤膝而坐,雙眸緊閉:“昨夜我可是爲了通神,如此坐了一夜。”
她似邀功般地對連城訣說道:“你看看,我爲你的西北之地可是受盡了苦難,我可是功臣,以後可莫要動不動便說要砍我腦袋了。”
這算是爲以後做打算,爲了未來,陶錦夭可謂是絞盡腦汁。
原主的親人同她無甚關係,她能做的只是保護好原主的身體。
連城訣似乎還要追問,陶錦夭打了個哈欠,便開始下逐客令:“原本以爲皇上要問些有營養的話題,沒想到竟然也追問我如此通俗之事。”
她開始拾起地上的油紙傘,強行塞到連城訣手裏,爾後便推搡着連城訣:“莫要叨擾我這有功之臣歇息了。”
連城訣出了屋門,他轉身,一字一句:“朕不信回神。”
他一雙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盯着陶錦夭。
裏面是一如既往地深邃。
只是看着這雙眸,便覺得心中的所有事都能被勘測透徹一般。
陶錦夭心如鼓敲,她錯開了目光,頗有些心虛:“其實,是抽獎。”
“抽獎?那是何物?”
“天機不可泄露。”陶錦夭指了指天,爾後看連城訣撐起了油紙傘。
她目送連城訣回去,方纔鬆了口氣。
屋內十分貧瘠,只有一牀榻,一桌子,兩張椅子。
這還是里正東拼西湊出來的。
陶錦夭自然沒有理由嫌東嫌西,可是沒有工具,她便是連同在屋內燒火煮飯都很困難。
思索再三,陶錦夭摸着乾癟的肚子,決定賭一把。
去系統商城首頁尋找電飯鍋。
系統一臉無語地圍着陶錦夭兜轉:“宿主,系統雖然擁有超強大的功能,物件都是應有盡有。但是像電飯煲這般現代化的電器怎麼可能會有?”
陶錦夭十分不滿意系統的說辭,她將系統提溜起來,義正言辭:“怎麼就不能有了?在我看來,你既然能有降雨的功能,那麼一個小小的電器於你而言是小意思罷?”
這似誇非誇的令系統覺得很是受用,可是它及時回過神來:“不對,不對。宿主,你是在套路本系統。”
被看穿,陶錦夭並不掩飾。
系統聳肩:“確實沒有。系統只是作爲輔助宿主的功能存在,而不是替宿主解決所有麻煩,讓宿主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末了,它又弱弱增添一句:“那樣會導致宿主你成爲廢物的。”
陶錦夭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系統撕個粉碎,她出了系統,乖乖啃起了窩窩頭配幹葉子。
一連三日,這雨才停。
便是連同寡婦都無話可說。
村裏人皆將陶錦夭看做能通神的神女。一時間,村裏人踏破了陶錦夭的門檻兒,小到受了風寒,大到家裏貧窮,都來尋求陶錦夭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