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錦夭只覺得沒來由的心口一緊,心跳如銅鼓聲,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強行起身。
卻沒想到,連城訣竟然無恥地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二人才起身。
陶錦夭紅着一張臉坐在一旁,聽連城訣對她說道:“你且坐在此處,莫要亂跑。”
下意識地點頭,再擡頭間,卻發現連城訣竟然也參與到打鬥中。
許良竟然被一土匪傷到,他身子往連城訣這邊傾斜,而手中的匕首竟然無意之間對上了連城訣的心口。
陶錦夭在一旁看着,倏然瞪大了雙眸,她驚呼一聲:“小心!”
腳下已經不聽使喚地跑了過去。
但連城訣明顯反應更快,不過一個旋身之間,便已經巧妙地避開了這匕首,還反手提溜住了許良的衣袖,迫使許良站直身子。
陶錦夭也參與了打鬥,畢竟她實在難以看着連城訣同許良二人面對這十多位土匪。
想要指望兩位馬伕根本不可能,他們早已經嚇得躲去了馬車後面,生怕被殃及到。
陶錦夭對這種行徑嗤之以鼻。
連城訣在打鬥之時,分神來看陶錦夭出手,雖然陶錦夭的動作一看便知曉,沒有武功內力。
但是她現下的力道似乎的確不可同先前同日而語。
陶錦夭果然不是先前的陶錦夭了麼?
連城訣眯眸,腳下邁着詭異地步伐。
陶錦夭只覺得連城訣出手果然非同凡響,也直到此刻,陶錦夭方纔知曉,連城訣的身手究竟有多好。
先前他們被困時,若是他也肯如同現在這般大展身手,也沒有後續那麼多事了。
陶錦夭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連城訣將那些土匪制服,爾後通知了縣令將他們帶走。
陶錦夭眼尖地看到了許良額頭竟然有傷口,興許是方纔打鬥之時受傷。
也不知曉這孩子就這樣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接二連三的都是腦門兒受傷,幸好系統裏有金瘡藥,陶錦夭取出來,開始爲許良上藥。
聽一旁連城訣清着嗓子,陶錦夭知曉此人的彆扭性子,便主動開口問了一嘴:“你可曾受傷?”
連城訣將胳膊伸過來,“嗯。”
這低沉的嗓音,讓陶錦夭想起令她臉紅心跳的那一吻,她眯眸,匆匆忙將連城訣》的胳膊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任何傷口。
“內傷,需要調養。”
說罷,爲了讓陶錦夭相信,連城訣還重重咳嗽起來。
陶錦夭一愣,有些心慌。
她以思考爲由,去系統當中配了一些能夠治療內傷的藥,爾後詳裝拖着下巴:“嗯……我記得我這有專門治療內傷的藥。”
她在袖中將一小瓷瓶掏出來,在裏面倒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這藥應該能對症,如此想來,多虧我未卜先知,提前準備好了藥。”
將藥遞到連城訣嘴邊,陶錦夭想要他喫下去:“將這個喫過之後,慢慢調息便能恢復。”
連城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腦袋,似乎對此藥丸十分有牴觸。
這藥相當於補品,尋常人吃了也會對身體有益處,陶錦夭將那顆藥丸直接塞入自個兒口中,味道出乎意料的香甜,她直接嚼吧嚼吧嚥了,爾後張嘴:“信了罷?”
再次倒出一粒給連城訣。
“我並非……”連城訣欲言又止,一幅想要解釋的模樣。
但陶錦夭實在是懶得同人寒暄,她擺手:“無需解釋,趕快吃了罷。”
用過藥後,陶錦夭難免調侃一句:“身爲男子,竟然如此容易受內傷。不是我說,你這必然是因爲花樣玩的多了,導致身子虛。”
將花樣同虛字眼咬得極中,陶錦夭便是話裏有話。
其實她自個兒也不清楚,爲何此刻對連城訣竟然如此有敵意。
只是實在不想讓他過得舒心。
兩日後,終於抵達了都城。
陶錦夭深知不能同許良繼續糾纏,便趁着住在客棧裏的深夜,同許良秉燭夜談,
“阿良。”陶錦夭將周遭的蠟燭盡數點亮,暗歎還是這都城的東西高檔。
都城客棧裏的陳設皆是上等,無論是牀榻還是桌子,都是檀木製成。
她讓許良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爾後爲其斟茶:“之後你實在是不能跟隨我了,但是你要信我,按照你的能力,必然能過的風生水起。你要自個兒混出來。”
陶錦夭開始囑咐許良一些在都城待下去的重要事項,還將先前許良沒收的銀兩重新給他,接着便摸了摸許良的腦袋:“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許良囁嚅着嘴脣,似乎有萬千話想要同陶錦夭一一道來,可是話到嘴邊,他又不得不咽回去,聲音有些哽咽,許良起身:“我有些乏了,想要先回去歇息,姐姐若是還有什麼話,待到明日裏再同我說罷。”
許良不給陶錦夭反應的機會,便匆匆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陶錦夭其實很想叫住他,奈何根本沒有甚麼機會。
她最後嘆息一聲。
許良直到後半夜纔算是睡着,只是翌日一早去尋陶錦夭之時,卻發現她已經退了客棧,同連城訣離開了。
一股子失落感幾乎要貫穿許良的心,他垂下腦袋,不知應該如何形容現下的感覺,只是覺得內心深處空了一塊。
拿出陶錦夭給他的滿荷包銀兩,許良卻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一張紙。
一時好奇,將那張紙抽出來,卻發現上面是陶錦夭所題之字:“阿良,若是不想去從商,可以從軍,這裏有引薦書。”
再打開另外一張紙,確然是一封能直接找將軍的引薦書。
一瞬間,許良更是不知心底的感覺應當如何形容。
他按住心口處,那裏跳動的厲害,先前從未如此過……
此刻,陶錦夭已經跟着連城訣入宮。
路上,連城訣還曾叮囑她,不得泄露近日所發生之事。
陶錦夭自然滿口答應,畢竟她最怕麻煩事,更怕麻煩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