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的確是被人強行扯開的。
眼尖地看到了陶錦夭裙襬之物,連城訣面容一僵,他本便冷的臉此刻毫無表情,讓人看了心裏發寒。
“皇上,眼下情況實在不知怎麼回事,奴才斗膽,先讓皇后娘娘醒來,問清緣由……”赫連公公實在不想看到連城訣那冰冷的面色,他開始出謀劃策。
見其面色絲毫未有緩和之意,李公公再次提醒:“皇上……”
“如何將人弄醒?”
赫連公公想了想,因不知何故昏睡,但一般對待昏睡之人,有一種法子爲上上策。
如今可是三伏天,如此炎熱的天氣,哪怕一盆冷水兜頭灌下去,應也不會感染風寒。
但是……那可是皇后……
赫連公公正尋思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之時,李美人已經不知死活的將此事說出來了。
而且連城訣也答應了。
皇宮中是有冰庫的,侍衛端來一盆冰水。
正準備對着陶錦夭的腦袋倒下去時,連城訣卻看到了那冷的冒白氣的冰水,他躊躇一瞬,阻止:“慢着!就此作罷,待明日皇后醒了之後,朕再來向她討一個交代。”
連城訣如此,可是明目張膽的偏愛了。畢竟陶錦夭如今可是在給他光明正大的扣綠帽子,可是他非但沒有處置,還不忍心傷害陶錦夭分毫。
衆人便如此浩浩蕩蕩離開。
唯獨李美人,坐在陶錦夭的牀榻旁,守她到天亮。
故此醒來時,陶錦夭首先看到的便是李美人坐在那裏拖着腦袋,頭一點一點,睡着之後多次驚醒。
最後她見陶錦夭醒了,登時做直身子:“娘娘終於醒了。”
陶錦夭不明所以,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你怎會在此?可是後宮中妃嬪又欺負你了?”
李美人耷拉起了腦袋,有些話說起來有些難以啓齒,而且還容易令人受打擊。
但是再三思索下,還是艱難將事情闡述給陶錦夭。
首先去看裙襬,那裏的液體已經幹了,但是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不適之處,陶錦夭便知曉,此番只是被有心人暗算了。
但是身上那東西實在是噁心人,胃裏一陣子翻江倒海,陶錦夭快步下了牀榻,出去扶着枯樹嘔吐起來。
幸好青竹已經提前備好了洗澡水和換洗衣裳,見陶錦夭醒來,便先伺候她沐浴更衣,待拾掇好一切,滿身清香之時,連城訣已經得知她清醒的消息,趕了過來。
“說說罷。”
叫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此刻屋內只剩二人。
陶錦夭坐在連城訣的對面,聽他風輕雲淡的說出這三個字,似乎在形容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其實,昨夜臣妾只覺得渾身無力,然後便看到了你……”
陶錦夭將腦海裏所能回憶起來的所有事情都如數告知。
“皇上,臣妾當真不是有意給你扣綠帽,實在是……”說到此處,陶錦夭一咬牙,索性先發制人:“說起來,此時臣妾覺得還是皇上的錯。若是這後宮當真戒備森嚴,怎麼可能讓歹人進入?”
陶錦夭垂下腦袋,有些委屈:“臣妾雖不同皇上計較此事,但也懇求皇上莫要怪罪臣妾。”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連城訣嗤笑。
看得出,連城訣對於被扣綠帽這種事還是十分介意的,畢竟是一國之君。
其實,可以理解。
既然聽過解釋,哪怕連城訣仍舊在意,可這事的確是怪不得陶錦夭。
他開門,吩咐赫連公公將所有知曉此事的宮人都帶來。
告知他們必然要將此事保密,倘若誰泄露半個字,便嚴懲不貸。
陶錦夭已經猜出這所謂的嚴懲不貸,究竟是甚麼。
無非便是拿人性命做要挾,若是泄露便咔嚓,
李美人仍舊哭哭啼啼,她抱住了陶錦夭的胳膊,爾後勸說:“其實娘娘不要太過於傷心難過……”
陶錦夭如今看李美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想到系統提醒她身體出故障之前,將將接了李美人送來的香薰。
後宮其他妃嬪雖然大多看她不順眼,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對她下手。
反倒是一直在討好交好的李美人……
陶錦夭仔細盤算一番,愈發覺得可能是香薰出了問題。可是眼下不適合打草驚蛇。
待連城訣處理完一系列問題離開後,陶錦夭方纔吩咐青竹去冷宮拿香薰回來。
近來她並沒有接觸什麼東西,而且,若是依照推測,她當時應該是被催眠了。畢竟被系統商城檢測過,她身上並未種什麼毒。
此事想要調查,必須通過連城訣的協助,畢竟在這後宮中,雖然是皇后,卻無法隻手遮天。
陶錦夭派連城訣派給她的那兩名宮婢,去請連城訣偷偷前來。
可宮婢回覆卻是,連城訣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
且因爲心情不大好,故此飲了些酒。
拒絕了前來。
不想見她。
陶錦夭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雖然口上不說,可連城訣終究還是介意此事。
她想要調查,卻沒有本事,記得團團轉。
經過了昨夜一事,先前備受討好諂媚的陶錦夭,再次成爲了衆人攻擊的對象。
畢竟一國之母紅杏出牆,的確不是什麼好事,按照如今這種發展,衆人皆覺得,用不了多久,陶錦夭會徹底失去寵幸,到時候等待她的只有冷宮無邊無盡的黑暗。
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麼值得討好的。
宮人一向喜歡見風使舵,如今對陶錦夭百般爲難。只想將陶錦夭好生磋磨一番。
宮人也是連城訣派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白白淨淨的小太監。
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很少與陶錦夭交流。
一直以爲他是個老實人,可時至今日,陶錦夭方纔知曉她竟然錯的離譜。
這宮人可不是老實人,若是想要刁難起人,簡直是花樣百出。
譬如,掉包陶錦夭的食盒,往裏面添加大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