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訣卻對李美人的這幅模樣表示出無動於衷。
哭了許久,李美人也沒有力道了。
她竟然光着身子朝着連城訣而去,一把抱住了連城訣:“皇上,奴婢已經知錯,您便原諒奴婢吧。”
可是愈是如此,連城訣便愈發厭惡。
他一把將李美人惡狠狠地推開,爾後怒氣漸升。
“那魔芋可是你下得毒。”
一語中的,李美人自然驚恐萬分,她張了張嘴,沒想到竟然被連城訣知曉了。
不僅僅是安親王所喫的魔芋粥,吳美人的所作所爲也是她吩咐指使的。
如此算來,她若是被懲處的話,可謂是數罪併罰,如此算來,怕是命都保不住。
李美人如今無話可說,只能來個死不認賬,她咬緊牙關不肯鬆口:“皇上,奴婢不曾做過此事,哪怕今日皇上殺了奴婢,奴婢也不肯認。”
連城訣冷笑,周身迸發出徹骨地寒涼,李美人哆嗦一番,退後兩步,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看連城訣靠近,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看,李美人聲音都有些發抖:“皇上,奴婢當真不曾做過那些。”
“如實交代,朕或可饒你一命。”
看連城訣這幅模樣,想必已經篤定了事情是她做的,繼續反駁下去,恐怕也得被連城訣識破。
與其如此,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承認下來。
“奴婢知錯了。”
連城訣看李美人卑微如螻蟻一般,那般匍匐在地上。
“既然知曉錯了,朕便再給你一個機會,離開皇宮。”
離開皇宮?李美人明顯沒想到,後果竟然如此嚴重。
她可是好不容易纔入了宮,如今若是如此輕易地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爲今之計還是保命最重要。
李美人被連夜送出了皇宮。
而連城訣則是繼續尋找陶錦夭。
而青竹明顯也曉得了陶錦夭不見之事,她同連城訣分開尋找,只求能快點兒尋到陶錦夭的蛛絲馬跡,可是一直沒找到。
而陶錦夭此刻正在偏殿當中睡的香甜,但是很快她被一聲音吵到,夢裏撇嘴蹙眉,翻了個身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屋外頭那尖銳的女聲卻愈發的震耳,陶錦夭用被褥將腦袋捂住。
良久才探出腦袋呼吸。
最終她受不了那種聽着便令人炸毛的聲音,起身前去查探。
一紅色衣裙的女子提着燈籠在門外來回踱步,陶錦夭看向那女子,不知爲何,總覺得這女人看起來有些瘮人,像是一隻鬼。
她退後兩步,爾後握住了房門門框。
在這後宮當中,始終流傳着一個傳說,說在這夜半三更,無人之時,會有一隻紅衣女鬼出沒。
眼前的女子穿着大紅衣袍來回舞動着,口中喃喃輕唱着:今生君恩還不盡,願有來世化春泥。
聲音愈發淒厲嘶啞,陶錦夭猛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但是陶錦夭一向不相信這些神鬼之說,說到底不過是一些妖言惑衆的傳聞罷了。
起初那女子不回答,但是很快,她倏然轉過身,一把掐住了陶錦夭的脖頸,眸中氾濫着火紅的光芒:“大家都在找你。”
找她?
陶錦夭只覺得有些窒息,指甲快要陷入她白皙的肉裏,她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難道你這是要殺了我?”
女人抿脣,良久放開了陶錦夭。
後宮當中從來沒有這號人,在後宮中這麼多時日,陶錦夭已經將所有的妃嬪都見識了一番。
“不殺你。”女人放開了陶錦夭。
大口喘息着,像是得到了永生,陶錦夭此刻還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同她脫離了關係。
看着四周,良久陶錦夭才說出了完整的話。
“我又如何得罪了你?你又是如何混入這後宮裏的?”
女人瞪了陶錦夭一眼,但是並沒有回答陶錦夭的話。
看這女人,恐怕也並非後宮中的妃嬪,畢竟連城訣那死男人也是看臉的,後宮妃嬪雖然有的相貌平平,但勝在年輕,這女子雖然保養的極好,可一看也是上了年歲。
“竟然連哀家都不曉得,你這皇后究竟是如何當的?”
哀家?這是太后?
陶錦夭一愣,她怔仲着將太后上下打量一通,陷入了沉思。
她在這裏待了如此久,還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有太后。
陶錦夭陷入了沉默:“沒想到竟然還有太后。”
看來她需要攻略的難度又直線增長了。
陶錦夭有些苦惱。
“是臣妾的錯,竟然忽略了太后,是臣妾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太后恕罪,”
相對來說,按照那些宮鬥劇情走,這太后想必也不是啥善茬,甭管啥,討好便是。
陶錦夭朝着太后露出了一抹自認爲十分天真可愛的笑容:“想必太后大人有大量,根本不會同臣妾一般見識。”
沒想到太后根本不喫這一套,一把推開了陶錦夭:“你分明是在瞧不起哀家。”
她怎麼就瞧不起了?
陶錦夭欲哭無淚。
“儘快滾回去。”
陶錦夭忙不迭地點頭,屈膝送走了太后,因爲產生了好奇心,所以偷摸的跟在太后身後,陶錦夭想要探尋一些蛛絲馬跡。
沒想到太后竟然直接去了連城訣那裏,他直接將連城訣桌上的奏摺給掃到地上,她聲音中帶着怒氣:“怎麼?還有心情在這批閱奏摺?冷宮中的那女人竟然跑到了偏殿,不是說搬回冷宮了麼?”
果然,直覺都是準的,這太后果然夠脾氣。
陶錦夭替連城訣默哀,她嘆了口氣,看向屋內。
裏面二人的身影透過窗子照出來,陶錦夭看眯了眼。
“如今外面都在瘋狂的傳你被狐狸精蠱惑,連早朝都不去了,如今你哪裏有君王的樣子,愧對先帝對你的看重。”
那狐狸精是在說她?
陶錦夭陷入沉思,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還能被人說說是狐狸精,狐媚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