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身下卻是一片柔軟。
嘴脣上觸碰到了軟軟的東西,有些涼。
陶錦夭愣了。
竟然在如此機緣巧合下,她同連城訣不僅四目相對,這下……脣也碰到一起了。
此刻,她腦海中只充斥着一個想法,孽緣啊……孽緣。
陶錦夭想要推開連城訣,卻雖然察覺到現在是她趴在人家的身上。
她顫抖着身子坐起身來,捏着衣袖垂頭對連城訣說道:“皇上,屬實抱歉,臣妾……”
幾乎尷尬的用腳將房頂摳出窟窿。
陶錦夭面色不大好,許久之後,她方纔再次道歉:“屬實……”
“無礙。”沒想到對此,連城訣倒是大方,他一揮廣袖似乎根本不在意。
“朕先……”
連城訣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陶錦夭打斷:“皇上先回去歇息罷,畢竟龍體要緊,時辰也不早了。”
這次連城訣並沒有反駁,連同陶錦夭一起帶下了屋頂,之後便回了他的皇殿。
陶錦夭看着連城訣離開的背影,不知爲啥,竟然有點兒悵然若失,她撇了撇嘴,回了房間,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可回了皇殿的連城訣似乎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在牀上躺着,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以爲是天氣炎熱引起來的,喚來了赫連公公,去冰庫裏給他送來了大量的冰塊兒,涼氣便在耳畔,但是還是覺得渾身炙熱。
赫連公公看到連城訣這幅模樣,其實心裏大概也能猜出個所以然。
將將從皇后娘娘那裏回來,便如此坐立難安。
想必是心裏躁動,纔會覺得熱。
“皇上,若是屬實睡不着,奴才便去給您將娘娘傳來……”
後面的話,因爲被連城訣怒目而視,赫連公公乖乖住了嘴。
赫連公公彎腰退了出去。
另外一邊。
太后也輾轉難測,貼身婢子給她端來了平日裏常用的藥。
宮婢掀開了簾賬,小心翼翼地將藥碗給太后送去:“太后娘娘,該吃藥了。”
太后聲音嘶啞,她坐起身,爾後接過了彎腰,看着碗裏的湯藥:“每次都在這,深更半夜吃藥,哀家實在是受不了了。”
宮婢彎腰:“太后娘娘,這是最後一次,服用完這一副,您便可以不再服用了。”
聞此,太后滿意點頭,她將藥一飲而盡。
“那女人可還活着?”
宮婢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太后:“還活着,被勉強救了回來,不過據說她腹痛難忍之症,很快便好了。”
太后將碗重重的摔在桌上,爾後眯眸,裏面仍舊是暴戾之色。
“不過聽皇上那邊的人說,他其實如今已經奄奄一息,只是勉強着維持着一口氣。”
原本怒色遍佈的臉上,忽然又出現了笑容,太后再次眯眸:“很好,哀家要的便是如此。”
她擡起胳膊:“既然如此,還不快些去準備藥,哀家再次親自給她送去,哀家要將她慢慢折磨死。”
宮婢聞言,打了個哆嗦。
她已經跟在太后身邊十多年了,原本早已經到了該出宮的年齡,但是太后習慣了她在身邊伺候,不肯讓她離開,也不願意讓她晉升爲嬤嬤。
當然,宮婢也曉得,但凡太后討厭,想要處死的人,便沒有一個例外。
之後她退了出去。
但是因爲翌日,太后需要在連城訣身邊垂簾聽政,她又耐不住性子,想要儘快折磨陶錦,便派了宮人前去。
如此一來,哪怕陶錦夭那個賤人,當真死了,她也能擇乾淨。
宮人給陶錦夭送藥膳的時候,陶錦夭正在準備早膳。
如今御膳房送來的喫食,她實在是難以下嚥,索性現在御膳房送來的東西,她全都打發給了婢子。
全靠自己做。
鍋裏的煙火瀰漫,陶錦夭重重咳嗽起來,不過很快聞到了香氣,她便也不再決定難捱。
掀開鍋蓋,將裏面粉紅色的東西盛出來,對青竹嘀咕,“這些都很好喫。”
陶錦夭所做的乃是糕點,雖然這古代並不缺糕點,但是御膳房的人卻不肯再給陶錦夭送,想必是受到了太后的指使。但是陶錦夭也並不在意這些。
她嚐了嚐自己糕點的味道。
嗯,除了太熱,有些燙嘴之外,沒啥不好,
“青竹,將這些放起來。”
她故意留出一盤子給連城訣。
因爲想到之前連城訣實在是幫了她的忙,而系統顯示屋頂種植也有用,那高級種子已經快被解鎖,所以陶錦夭對連城訣秉持着的是感激之情,這糕點便當做是她的謝意。
正在此刻,太后身邊的宮人前來。
陶錦夭自然認得她,如今看到太后身邊的人,便覺得他們沒有安好心。
下意識地後退。
宮人賤兮兮一笑,聲音很是刺耳。
“皇后娘娘,咱們太后體恤您,想到先前您服用的藥物及其傷身,所以特地派奴才給您送來的調理身子的藥。”
調理身子?
呸!她如果信纔是真的天真真的傻。
即便如此,表面上還是需要裝裝樣子的。
陶錦夭接過藥碗,她蹙眉,“這藥味聞着實在不怎麼好,還不如上次的絕子湯。”
宮人面上也掛着假笑。
雖然無懼眼前的陶錦夭,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裏,他也不好直接甩臉子。
陶錦夭拿了些糕點:“這藥苦,本宮一向最怕苦,故此在用藥前,還需要先喫點兒甜的。”
將一塊糕點喫下,陶錦夭一臉享受。
她擡手:“想必公公也聽說本宮的廚藝不錯,這糕點公公不妨拿一些。”
她喚青竹給宮人包起來,爾後笑看宮人:“公公莫要誤會,本來只是想讓公公也品嚐一下本宮的廚藝。”
所謂喫人嘴軟,拿人手短,宮人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他便看在這糕點上,給了陶錦夭一點兒提示:“娘娘,雖然您現在身爲一國之母,但是您真的沒必要同太后置氣。太后纔是這後宮真正的主人,以後還是注意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