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見安親王的第一面起,便覺得安親王甚是討厭。
她的話令陶錦夭笑得合不攏嘴。
陶錦夭眯眸,她咯咯而笑。
“小姐口中的娘們兒唧唧形容的屬實是傳神。”
江小姐相視一笑:“本便如此。不過你在這炎熱中,頂着面紗當真舒服?”
“無礙,早已經習慣了佩戴面紗,若是摘下反倒不習慣。”
拗不過陶錦夭,江小姐索性隨她而去。
二人出來逛街的目的,便是尋找美男。
但是在街上溜達一圈,並沒有看到有中意的皮囊。
江小姐一心想要找個心地善良的男人,畢竟她如今有權有勢,看中的便是人品。
但是尋了一番,發現這人來人往,連同街道一旁乞討的老者都無人搭理。
陶錦夭同江小姐都是個軟心腸,二人不約而同的給老者送去了銀兩。
陶錦夭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找贅婿亦或者面首,也並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
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逃離了皇宮,自然想要找些美男好生欣賞一番,如此,纔不枉費她來這兒古代走一遭。
此刻,系統忽然亮起了紅光。
陶錦夭覺得眼前眼花繚亂,系統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宿主,宿主,發現目標。”
什麼目標?
當着江小姐的面兒,陶錦夭無法問清楚。
下一刻,系統再次主動提醒:“發現青樓。”
青樓?她們兩個女人去青樓做甚?
陶錦夭表示越發的不能理解系統的所作所爲。
但是江小姐卻在此時主動提起:“其實我知曉一個好地方,只是看你是正經老實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帶你去。”江小姐撓了撓腦袋,提到此事,面色竟然也紅了起來。
“不知那究竟是個什麼神奇的地方,竟然能讓小姐紅了臉。”
“青樓。”
“那裏面不都是一些淪落風塵的姑娘麼?”
“不,不知你是否聽過小倌。”
陶錦夭頓時領悟。
青樓裏不僅有姑娘,還有小倌。
但是一般青樓裏可不存在小倌,但這裏可是最大的青樓。
小倌分爲兩種。
一種是出身卑微,迫不得已淪落風塵。
另外一種則是身爲男子,壓力大,不想努力,主動想去做那些伺候女人的活計。
陶錦夭覺得若是想要尋找面首,不妨到裏面一試。
二人一拍即合,直接朝着青樓而去。
不得不說,這都城的青樓果真是非同凡響,青天白日裏人來人往。
來來回回都是衣着華貴的富家子弟。
陶錦夭跟着江小姐從後門兒進入,起初守門之人攔住二人去路,但是江小姐卻輕車熟路,她在腰間拽下一塊令牌:“這青樓並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能來,而且本小姐有這令牌,想必你也知曉其中含意。”
守門之人在見到令牌之時,神色大驚,登時變得恭敬起來,“失禮失禮,二位快快請進。”
“咱們這裏,近日可是來了幾個極品,媽媽說不能輕易的讓客人見,但是能拿出那塊令牌的,便一切好說。”
二人跟着守門人上了二樓,二樓也是人來人往,但是都是一些雅間,耳畔充斥着絲竹管絃之聲,其中夾雜着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陶錦夭盯着那一間間的雅間,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江小姐卻拍了拍陶錦夭的肩膀:“來這種地方便得厚臉皮,不過也沒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們男人能來,我們女人自然也來得。”
從二樓的隔梯處往下瞅,入目便是青樓的正堂,那裏鶯歌燕舞,一些穿着暴露的姑娘,揮動着水袖,扭動着楊柳細腰,在諸多公子面前周旋。
陶錦夭看得甚至有些入迷。
不得不說,淪落風塵的女子身上總有一種大家閨秀身上沒有的韻味。
便是她一個女子看了都不禁眼饞,更何況那些男人。
“阿陶,還愣着作甚?快些進去。”
被江小姐擾亂了思緒,入目是一紅漆鐵門,陶錦夭看這門有些非比尋常。
見門打開,被江小姐拉着往裏頭進,一中年婦人迎了過來。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如此一笑,臉上的粉簌簌的落下。
看來胭脂水粉沒少用。
不過即便臉上有皺紋,卻是半老徐娘,風采猶在。
想必這便是他們口中的媽媽,也就是老鴇了。
老鴇朝着二人行禮。
“江小姐,不知您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聽老鴇這意思,江小姐似乎經常前來,否則她又怎麼可能認識。
“阿陶,你莫要誤會,這令牌是我在父親那裏拿來的,其實這青樓也有我們江家投入的銀兩。”
江小姐果然是個性情中人,選擇了同她做朋友,便可以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陶錦夭忽然覺得有些心虛愧疚,畢竟她隱瞞了江小姐一個驚天祕密。
她的身份……
她想,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親自道歉,爾後毫不猶豫的告知。
“今日前來,是聽聞你這裏有不少的小倌,個個神采俊美,也會各種才藝。”
老鴇明顯沒想到,江小姐竟然好這口,她沉默了良久。
笑容加深,語氣卻有些磕磕絆絆:“江小姐所說沒錯,只是我屬實不曉得江小姐喜歡哪種類型。”
“善良有才華的,最好皮囊也好。還有!”江小姐頓了頓,着重提醒:“本小姐最討厭那種娘們兒唧唧的男人,哪怕淪爲小倌,也不能泯滅他們原本是個男人的事實。”
陶錦夭噗嗤一聲。
沒想到江小姐到了這當口,竟然還還記恨着安親王。
老鴇明顯笑容僵硬,之後反應過來,開始吩咐人去帶小倌:“有有有,咱們這裏可是什麼類型的都有,只要小姐需要,哪怕沒有,我也能夠給小姐尋來……”
只聽得嘭一聲響,老鴇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擦拭着額頭冷汗。
只見江小姐一腳踹翻木椅,頗爲豪放地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