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日上三竿了,身爲皇后竟然還不知起牀,簡直是笑煞衆人。”
正正好好陶錦夭聽到了這句話,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瞬間潛入房間,然後裝作打着哈欠一臉睏意走出來。
“一大清早便聽到有人在本宮這冷宮中喧嚷,像是個狗一樣亂吠。擾人清夢,簡直可惡。”
聽到陶錦夭將她形容成狗,李美人登時火冒三丈。
今日她前來,可是特地問過南宮太醫,陶錦夭染的病問題已經不大,而且她也是有備而來。
當看到陶錦耀臉上紅腫,李美色露出了耐人尋味的一抹笑容:“看來昨日皇后娘娘沒少受罪阿。”
這話一出,陶錦夭忙不迭地點頭:“是呢,還得多謝你同太后。”
“那是你自個兒沒有本事。”
被如此諷刺,陶錦夭倒是不甚在意,畢竟李美人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而且這臉上的紅腫都是她故意塗抹出來的。
“太后娘娘無視國規,一國之母卻懶到這種地步,照奴婢來看,便應該廢皇后。”
她擡手:“今日奴婢便自作主張爲皇上做個主……”
看那羣婢子宮人步步緊逼,陶錦夭已經大體猜到她們究竟想幹什麼,她步步後退,此刻青竹也走上前,將衆人攔住。
“你們想對我家娘娘做甚麼?”她橫眉冷對:“放肆,我家娘娘終究是一國之母,而你不過是一小小的美人,竟然妄想對我家娘娘動手,如此可算是以下犯上。”
李美人如今懷有身孕,而且身邊有太后傍身,根本絲毫不懼,她聽聞此話,笑得花枝亂顫,最後用帕子擦拭着嘴角,她低聲嘀咕:“奴婢說到底,腹中也懷有龍子,哪怕是皇上,也必然會對奴婢寵愛三分,娘娘還是莫要輕易對奴婢出手,傷害到奴婢倒是無所謂,可若是傷害到奴婢腹中胎兒,你可便是犯了大罪了。”
這是在拿她腹中胎兒做威脅,陶錦夭滿臉無語:“既然如此,那你可得悠着點兒,若腹中胎兒當真是出了事,你在這後宮當中豈不是沒有立身之地了?”
她說罷,便見李美人面色耷拉下去。
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陶錦夭眯眸。
但是不曉得李美人究竟從哪得來的一小長鞭。上面掛着的滿是倒刺,她在宮婢手中接過,竟然直直朝着陶錦夭抽過來。
原本以爲這李美人是聰明的女子,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這李美人的確是傻了,陶錦夭逐漸覺得有些可笑。
“竟然敢明目張膽的鞭笞本宮,看來李美人是瘋了。”
陶錦夭一邊躲着那長鞭,一邊錯愕。
青竹則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長鞭,輕輕一拉,李美人便倒在地上。
她哭了起來,而陶錦夭則是趁着此刻,朝着青竹使眼色,讓她去將連城訣帶來。
原本不過將將下早朝,連城訣聽聞青竹彙報,趕來之時,便見李美人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還時不時的蹬着腿:“皇上,您一定要爲奴婢做主。”
連城訣聽到這裏,又怎麼會不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陶錦夭不喜爭鬥,在這後宮中一向安分守己,哪怕頂着皇后的身份,卻也未曾有半分皇后的架子。
如今很是明顯,必然是李美人的問題。
連城訣看向李美人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探究之色,爾後他蹙眉:“甭管如何,李美人確實以下犯上,冒犯了皇后,如此朕只能懲處於李美人。”
聞此李美人說不慌是假的,她哭得愈發厲害,絲毫不顧及淑女形象,只差在地上打滾兒。
“皇上,奴婢真的只是來看望娘娘。”
陶錦夭看向李美人,眸中逐漸氾濫中嘲諷之色。
“怎麼?來看望本宮還需要帶着這小長鞭,那本宮倒是頭一遭聽說,如此別緻的看望人法。”
李美人有些驚慌失措,她匆忙將長鞭收到身後:“這場面自然不是用來對付皇后娘娘的,這只是臣妾想要送給娘娘的禮物。”
陶錦夭贏了送皮鞭這種事,恐怕也只有李美人能夠說得出來了,而一旁的連城訣明顯也不相信。
他擡手,赫連公公彎腰前來:“皇上有何吩咐?”
“將李美人關起來,禁閉半月不得出。”
一聽這個,李美人自難以忍受,她如今可是好不容易熬出生天,又要被幽禁。
她抽泣起來,哭的可謂是梨花帶雨,最後竟直接跪在連城訣面前:“皇上莫不是在同奴婢開玩笑?奴婢前來當真是善意看望連城訣,而且腹中懷有龍子,如今將臣妾給關起來,臣妾怕一時過得太過於壓抑,有可能會動了胎氣。”
連城訣冷哼一聲,不予理會,反倒是陶錦夭,她將李美人扶起,爾後低聲勸慰:“你倒也無需如此,像當初本宮被關了那麼久,不也沒說什麼麼?”
李美人美眸中溢出恨意,她握緊手中的長鞭,恨不得將長鞭朝着陶錦夭的那張臉上抽過去。
有連城訣作證,李美人自然不敢放肆,她有些絕望,苦苦哀求,聲音嘶啞,卻不得連成訣半分憐惜。
在赫連公公要將人拉出去之時,忽然聽到外頭有太監捏着嗓子道:“太后娘娘到。”
縱然連城訣是一國之君,也需對太后尊敬幾分。
他抱拳:“母妃。”
太后瞥着連城訣,她冷哼一聲,一張略微略帶皺紋的臉上既然多了幾分嚴肅之色,“怎麼?這李美人腹中可是有咱們皇室的骨肉,且不論她對錯,皇上都不能如此懲罰她。”
太后走向陶錦夭,一巴掌招呼過去,半空中響起了響亮的巴掌聲。陶錦夭緊緊捂着臉,兀自心酸。
每次遇到這太后,都沒有好事,沒想到這次竟然還能憑空給她來這一巴掌。
這張臉算是受了罪,想必原主九泉之下恨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