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錦夭在屋子裏站定,平靜過後,才發現眼前這個拽着自己的人竟然是連城訣!
怎麼會被他發現啊!
陶錦夭滿臉通紅,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只恨不得眼前有一個地縫能讓她鑽進去。
“我還以爲是哪個思春的小宮女呢,沒想到原來是皇后啊。”
連城訣調笑着開口。他本來還因陶錦夭讓自己去讓江明珠侍寢的事情而耿耿於懷,覺得他不重視自己呢。眼下既然發現了陶錦夭在門外聽牆角,心中是竊喜不已,之前的那些生氣也不知拋到哪裏去了。
“皇后既然這樣迫不及待的跑到這裏聽牆角,難道是捨不得我?還是皇后覺得深宮寂寞,漫漫長夜無人陪伴,特來此告訴我?”
“你胡說……”
陶錦夭正想反駁連城訣,卻不想連城訣直接無視她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說到底,是我不夠關心皇后,才讓皇后深夜前來。不過今晚竟然已經傳了江明珠侍寢,皇后又來這裏,讓我很難辦呀……不如這樣吧,皇后與我們一同同樂。”
連城訣裝作很爲難的樣子開口了。
“不了,臣妾沒有那個福氣與皇帝同樂!”
陶錦夭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皇帝還真是‘不拘小節’,在這樣的春閨祕事中,也能‘坦坦蕩蕩’地與人共享,還真是讓臣妾‘大開眼界’!不過說臣妾直言,陛下這般的無德無禮無爲君之道,恐不是明君所爲!”
無德無禮無爲君之道,這真是響噹噹的三項大罪名呀,連城訣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騙了她,逗她玩玩嗎?怎麼就被慣上這麼大的罪名了?
“朕不過是閒來時與別人一同下棋,想請皇后一起玩賞罷了,怎麼就會被皇后安上這麼大的罪名呢?”
“下棋!”
陶錦夭一時半會沒從連城訣的這段話中反應過來,一臉疑惑不解的小模樣,竟顯得她格外的可愛。
連城訣看着陶錦夭的樣子,不禁低笑了兩聲,同時又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捏了下陶錦夭的臉蛋。
嗯,還真是如想象中一樣軟綿綿呢,手感挺好。
連城訣滿意的收回了手,而陶錦夭也因爲這一捏而回過神來。她連忙向江明珠看去,發現她衣冠整齊的端坐在椅子上,而那桌上赫然擺着一幅未下完的棋局!
“皇后娘娘好啊。”
察覺出陶錦夭注視的目光,江明珠也從椅子上下來,站在陶錦夭的面前,對她開口說道。
“……”
陶錦夭看着眼前的兩人,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怎麼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
先是自己偷聽牆角,被當事人發現,現在又是自己說出那樣的讓人感覺如深閨怨婦一般的話語!
天哪,讓自己撞死在豆腐上吧!
“皇后娘娘…”
江明珠看着皇后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沒有事吧?”
“沒有沒有。”
陶錦夭有些尷尬的對江明珠笑笑。
原來這兩人壓根就是在演戲,目的就是爲了防止被太后派來的探子所發現。不過沒想到那些人先沒發覺,倒是陶錦夭這個皇后先來了!
“那既然是這樣,我就先走了。”明白自己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陶錦夭也沒有顏面在待在這裏,想要告辭離開。
“哎,皇后既然來都來了,還走什麼呀?”
連城訣拉着陶錦夭坐在那副棋盤面前。
“正好陪着我一起下下棋。”
“不了吧。”陶錦夭看着眼前黑黑白白的棋子和橫向縱橫的棋盤,就感到有些頭痛。
不過看連城訣這樣的態度,自己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但要是讓自己看着他和江明珠一起下棋只剩自己一個人,那自己不也是太無聊了嗎?
“不知陛下可會玩一種牌。”陶錦夭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和連城訣開口說道。
“打牌?”連城訣有些疑惑。
“可是咱們三個人怎麼打葉子牌?”
本朝最盛行的牌便是葉子牌,所以連城訣想當然的就以爲陶錦夭說的是葉子牌。
“不是葉子牌,是其他另一種牌。”陶錦夭來了興趣,給連城訣和江明珠詳細的說了一下那牌的玩法。
那兩人聽後也覺得十分有趣,於是這三人便在寢宮悠然自得的打起了牌。
“啊,你怎麼這麼笨啊。”
幾局下來,連城訣的臉上貼滿了因輸牌而被罰貼的白條。
陶錦夭看着連城覺得臉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這麼聰明的人竟然是個遊戲白癡!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
玩了幾局過後,陶錦夭也有了一些睡意,便拉着江明珠一起躺在了牀上。
連城訣看着牀上睡得歪七扭八的兩人沒有辦法,只能去塌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江明珠就被進了品級,並且連城訣還下旨說晚上也要江明珠侍寢,這下可把太后急壞了。
若是讓連城訣與江明珠的父親那邊搭上了線,那他的勢力不就增加了嗎!思考了一會兒,太后便把李驚華叫來了。
纔剛用過晚膳,陶錦夭估摸着江明珠應該已經去琴店裏了,便蹦蹦跳跳的想要找江明珠去說話,卻不想剛推開寢殿的門,便發現牀上躺着的人赫然是李驚華!
怎麼是她!恐怕又是太后動的手腳!
陶錦夭不敢打草驚蛇,躡手躡腳的退了回去,剛巧遇到來這裏的連城訣,便與他合計了一番。
而寢殿中,李驚華正忐忑不安的等候着連城訣的到來,卻發現夜色已經慢慢深沉,連城訣始終未來。
李驚華心中暗自害怕,只能請人去請連城訣。
李驚華派去的人沒有五個也有三個了,卻不想次次都被連城訣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打回來了。一會兒是奏摺還沒批完,一會兒又是說要去探望皇后,還有一會兒說是天色尚早。
反正就是不來。而李驚華這裏更加害怕,唯恐連城訣已經發現自己與江明珠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