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河東,經過大約三個時辰的趕路,韓燁等人終於來到了楊奉軍統治的中心大陽。
高大的城牆上,到處都是刀劍留下的痕跡。城池四周,廢墟成堆,無人治理。
北風呼嘯,除了城牆上和城門口尚有士兵把守外,少有行人。城牆內部,盡眼望去,到處都是破爛腐朽的木房,少見炊煙,就好像是一個空城。
“這就是楊奉統治的中心,不會吧?怎麼這般殘破?”
韓燁本以爲,經過黃巾掃蕩的山陽已經夠破敗了,沒想到河東郡竟然是這副模樣。要知道河東郡可是隸屬最富庶的司隸,也不曾不像洛陽那樣被火燒形成廢墟,就算是異族,當初也被牛輔禦敵於外,不應該這麼殘破纔對。
“三位,你們還是快點兒進去吧,這兒天冷,你們在還擋着路了。”
收了賄賂的守城士兵語氣稍微輕一些,韓燁看上去像是個大家族子弟,便是如今大陽由楊奉掌握,也不會輕易得罪一個士族。
“走吧,典韋。”
確認過這的確是大陽,衆人沒跑錯地方後,典韋駕着車來到城中一處客棧,停了下來。
“幾位爺,用餐還是住店?”
縱然河東如今破敗不堪,不過該做生意的,依舊再做着生意。
“找個雅間,好酒好菜先上來,然後找幾個客房,另外,把我們的馬車看好了。”
典韋從口袋中掏出一些銅錢,丟給店小二,然後將馬車交給了侍從。
“幾位爺,裏面請。”
收到打賞,店小二臉色立刻就笑開了花兒,連忙將韓燁三人迎了進去。
典韋護着二人隨小二來到雅間,然而比起鄴城來,這雅間和普通的大廳幾乎毫無差別。
“公子,這河東竟然會破敗至此,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徐庶看向四周,說是客棧,但早已經破舊不堪,牆上凹凸不平,伴隨着外面的寒風,窗戶上傳來“咔吱咔吱的聲響”,就好像窗戶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三人風餐露宿一路,並不是嫌棄客棧破敗,而是感慨戰爭帶來的影響。
當年董卓在時,還曾派他的女婿牛輔把手河東,抵禦異族。然而牛輔能力有限,被白波軍打得大敗,加上異族入侵,使得河東迅速衰落。
董卓遷都長安後,就將河東的勢力撤了出來,河東也慢慢被白波軍控制,驅趕了異族。然而郭太的突然身死,使得四方大將又起內亂,河東破敗也是在所難免。
“唉,河東現在還算好的了。”
韓燁也嘆了口氣,至少如今白波軍掌控了局勢。
可是幷州就慘了多了,丁原南下,將幷州主力全部帶走,隨後呂布帶着幷州鐵騎投靠董卓,董卓將幷州鐵騎又帶到了長安,如今的幷州可謂是脫光衣服的少女。
“幷州失去士兵保護,除了上黨還在太守張楊手中,太原本土士族力量尚可,勉強能抵擋異族外,其他地方完全暴露在異族兵鋒之下。”
韓燁雖然有心守衛幷州,然而想要過去幷州,必須要從常山一帶過去,黑山軍還盤踞在那裏,想要過去並不容易,至於上黨,張楊定然不會讓韓燁帶兵進入上黨的,否則上黨到底姓張還是姓韓,尚未可知。
冀州如今的形勢並不是很好,北有公孫瓚,東有袁紹,南有曹操,西有張楊張燕,若非各個勢力無心聯合,冀州根本無力面對這麼多勢力。
想要兵進幷州,至少也要等到收降張燕之後,然後冀州便可以一心面對公孫瓚,另一支大軍也可兵進幷州了。
收降張燕的謀劃,冀州早已經開始準備。
張燕的黑山軍仍然主要以劫掠爲生,不過今年冀州各地採取堅壁清野的方針,並沒有給張燕太多的機會劫掠糧食,單單依靠村莊的補給,是不足以養活黑山那上百萬的人口的。
等到冬天過去,張燕必然率軍出來劫掠,到時候便可順藤摸瓜,找到張燕隱藏地,一舉拿下張燕。
三人聊天之際,店小二也將飯菜一一送了上來。
“客觀,您的酒菜。”
“放下吧。”
店小二放下酒菜,就要出去,卻被韓燁叫住。
打聽消息,往往就是客棧中的店小二知道最多,每天接待食客,能夠聽到不少三教九流的消息。
“公子,您有何吩咐?”
店小二熟練地轉身,來到韓燁身邊,哈着腰。
“向你打聽一個人,河東徐晃,聽說過沒?”
徐晃雖然是河東楊縣人,但徐晃早早加入了楊奉麾下,而大陽,乃楊奉的統治中心,所以韓燁才直奔大陽。
“徐晃...公子問的可是河東楊縣那個徐晃,字公明?”
店小二簡單回憶了一下,徐晃似乎有好幾個,不過最出名的反而是楊奉麾下來自楊縣的徐晃。
“對,就是楊縣人,徐晃,字公明。”
韓燁肯定了一聲,楊奉軍中這麼多人,說不定真有同名的,差點忘了徐晃的字。
“公子,徐晃將軍是楊奉將軍手下的大將,如今正負責大陽城中的治安,公子若是想尋找徐晃將軍,可去治安所一看。”
治安所?
徐晃歷史上究竟是什麼時候受到楊奉重用的,韓燁並不清楚,只知道漢獻帝東歸,是徐晃勸說楊奉帶兵前去護送的。
倒是現在董卓都還沒有死,徐晃就已經受到楊奉重視,負責城中治安讓韓燁有些驚訝。
“好,多謝你了。”
“公子客氣了,若是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叫我。”
店小二簡單客套一句後,離開了房間。
店小二離開後,典韋開口:“公子,我們現在就去找那什麼徐晃?”
徐庶也將目光放在韓燁身上,兩人自然要以韓燁爲主。
韓燁看了看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於是搖頭道:“現在天色暗的太早,等我們喫完飯估計城中就要宵禁了,我們還是明日再去尋找徐晃吧。”
來到河東的時候,纔不過申時末(3點左右),沒想到僅僅只是找了個客棧喫個飯,天色就暗了下來,這天黑的實在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