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達,這裏。”
“叔父。”荀攸聽到聲音,連忙帶着夏侯惇跟上。
“公達,這位就是顏良將軍。”
荀諶指着身旁的顏良對荀攸介紹。
“哼!”
顏良卻是和文丑不同,渾身肌肉發達,腰板筆直,高大的身體足足高了荀諶一頭。然而卻是脾氣暴躁,鼻孔朝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顏將軍,有禮了。”
荀攸見怪不怪,顏良文丑勇冠三軍,盛名在外,有點兒傲氣也是在所難免。
“這是夏侯元讓,是將軍一會兒一起行動的隊友。”
夏侯惇曾和文丑較量過,對於這個傳聞中比文丑還要強上一些的顏良很是忌憚,也不想招惹顏良,使得任務失敗。
“見過顏將軍。”
夏侯惇抱了一拳。
爲了孟德的大業,我先忍你一次。
“嗯。”
輕輕發出一道鼻音,顏良就沒了下文,讓荀諶尷尬不已。
“叔父,顏將軍,夏侯將軍曾經完美的完成過一次類似的任務,有過相應的經驗,此次行動,不如就讓夏侯將軍指揮吧?”
比起鼻孔朝天的顏良,荀攸寧願相信脾氣暴躁卻完成過任務的夏侯惇,畢竟是自己人,知根知底。
“哼,我當能在文弟手上撐幾招的夏侯元讓是什麼人,原來不過是一個偷雞摸狗之輩。”
荀諶還沒說話,顏良就開始瘋狂拉仇恨。
“你!”
夏侯惇怒視顏良,這廝欺人太甚!
“夏侯將軍不要在意,容我交代顏將軍幾句。”
荀諶連忙將顏良拉走,同時不忘回頭給荀攸和夏侯惇一個歉意的眼神,真是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公達,這顏良欺人太甚!”
荀諶和顏良離開一段距離後,夏侯惇才忍不住發泄。
“若非爲了孟德的大業,我定要讓他好看!”
“元讓冷靜些。”
荀攸勸道,“這裏是鄴城,主公不能派太多的良將,這顏良雖然脾氣暴躁,但武力還是非常不錯的,和你一起行動也有個照應。”
“若不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我定然要和他分個上下!”
“呵呵,顏良,性格促狹,只不過是個人的驍勇,只要能攻其不備,一戰拿下顏良輕而易舉。”
荀攸目視着遠方的顏良,心中早已經給顏良定下了評價,一個莽夫。
而在另一邊,荀諶也正在安撫顏良的情緒。
“顏將軍,還請你冷靜一些,我們是去借東西的,不是來吵架打架的。”
荀諶苦口婆心道,別到時候東西沒見着,反而和夏侯惇打起來,那就完全讓冀州看笑話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別囉嗦了,要不是正好要路過這裏,我纔不會答應主公來陪你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我顏良一生正名,可莫要毀在你手中!”
顏良和文丑一樣,對於名聲很是看中,這樣偷雞摸狗的事,顏良很少牴觸,奈何如今就顏良最方便行事,袁紹就把顏良派了過來。
“只要能爲主公拿到紙張的製作方法,那些世家又豈會在意顏將軍這點兒污名?顏將軍,筆桿子可是握在世家手中,你若是能將紙張流傳開來,主公又是世家之首,到時候將軍反而會成爲文人稱讚的義士,名垂千古!”
“誒嘿?真的?友若你可莫要騙我。”
顏良一聽,自己能夠名垂千古,臉上就立刻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就好像已經陷入了荀諶畫的大餅之中,無法自拔。
荀諶:...
“顏將軍,顏將軍?”
“啊,哦哦,先生喚我何事?”
被喚醒的顏良立刻就變了樣子,對荀諶也尊敬了起來。
“我們快些行動吧,遲則生變。”
荀攸和夏侯惇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夏侯惇也精明的學着當初夏侯淵的樣子,帶來了一隻小動物,只是現在這天氣找不到小鳥,只能抓了只小一號的野雞。
“好好,我這就去。”
荀諶看到顏良總算是被說動,也是鬆了口氣,卻又嘆了口氣。
顏良雖然勇猛,然而只能當做一衝將使用,卻不能爲帥,這也是如今袁紹手下將領普遍的問題,能夠當做一軍統帥的,高覽算一個,蔣奇(蔣義渠)算一個,淳于瓊和文丑分別算半個。
“將軍切記,到時候多聽聽夏侯惇的意見,那夏侯惇當初曾從韓燁軍中成功的盜走過東西的。當然,也不要完全聽夏侯惇的,到時候若能多得一些利益,也不要和那夏侯惇分享。”
荀諶最後還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下。
“我知道,先生你就放心吧。”
顏良揮了揮手,心中卻是毫不在意,開玩笑,自己可是上將,怎麼可能聽那夏侯惇的,不過後半句倒是說在了自己心坎上。
“唉...”
荀諶無奈,只能跟在顏良身後一起來到了荀攸和夏侯惇身邊。
“公達,夏侯將軍,我已經同顏將軍說好了,到時候便以夏侯將軍爲主。”
“可。”
“好了好了,不要廢話,趕緊出發吧。”
顏良迫不及待,史書留名的好事,顏良可不想錯過。
荀攸愕然,這顏良竟然變得這麼主動,有反常。
夏侯惇也愣了下,到底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
不過爲了減少麻煩,夏侯惇還是連忙跟了上去,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叔父,你同顏良說了什麼,他怎麼這麼激動?”
“沒說什麼,倒是此次行動,公達你有沒有覺得太過平靜了?”
荀諶沒有正面回答荀攸,反而是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因爲現在的鄴城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荀諶差點兒以爲自己來到了荒郊野地。
“我想文若叔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荀攸對荀彧可謂是在瞭解不過,若說荀彧沒有防備,那荀攸甚至會懷疑如今鄴城的這個荀彧,是他人假冒的。
“唉,明知是圈套,還要往下跳,實在是無奈啊。”
荀諶也嘆了口氣,都是自家兄弟,誰還不知道誰。
“沒辦法,誰讓我們不會改善這種技能斂財,又能改變天下大勢的東西呢?”
荀攸攤攤手,自商鞅變法以來,便重農抑商,而工人也開始被打壓,就算是期間無數先進的生產工具被髮明,也從未改善過工人的地位。
而現在,韓燁的崛起,恰恰就是從工商上賺得無數利益,雖然曹操已經開始重視工商,可荀攸總覺得,真正發明創造東西的,是韓燁,而不是那些被拋出來姓名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