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圖書館的衆多士子中，有一人格格不入，身邊的每個人也都和他隔開一段距離，此人正是當初別韓燁擊敗的禰衡。
“這裏真的有我師嗎？”
禰衡緊皺眉頭，這裏實在是太亂了了，亂到禰衡都不好擠進去。
禰衡自從收到韓燁的贈書後，便潛心在這鄴城中學習工匠之事。
只是真正的大才都在高堂之上，禰衡鮮少有機會碰到，倒是在崔琰那裏交流，學到了不少知識，但禰衡對鄴城本地的士子，依舊是看不起的。
今日見到這般嘈雜的景象，更是讓禰衡深深懷疑，韓燁當時是不是說錯話了。
圖書館雖然開館，但是如今鄴城柴火緊缺，圖書館是無力免費供應取暖的，但縱然是這樣，禰衡依舊是拿着一本書籍，津津有味的看了來。
這時，一個看上去比禰衡還要年輕的士子來到了禰衡身邊。
“你，給小爺讓一邊去！”
因爲規定過不能大聲喧譁，所以來人的聲音很小，但卻夾雜着濃濃的囂張氣焰。
呵！
這誰啊？
禰衡擡頭看去。
這麼大點兒的孩子，竟然裝逼裝到自己頭上了。
“我不讓，又如何？”
禰衡有着狂士之稱，怎麼可能給眼前這個小不點兒讓位，更何況禰衡身邊本來就沒人，眼前這人大可直接坐在一邊。
“嚯，小爺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囂張的人。”
瓦特！
禰衡愣住了，這人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禰衡？
“小傢伙，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切，小爺我看你也沒比我大到哪去。再說了，你是誰，關你爺爺我什麼事？”
禰衡氣急反笑。
眼前這個估計連十五歲都沒有的人竟然比自己還狂，張口閉嘴的就剩小爺，爺爺，似乎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聽你的口氣似乎不像是中原地區的人士，莫非是從南方來的？你家大人是誰？”
禰衡好奇道，這人的口氣怕不是比袁術都要大，禰衡很好奇，哪個家族會培養出這麼囂張的人才。
“小爺我是扶風郿縣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法正是也。”
法正一臉得意，怎麼樣，聽到小爺我的名號，還不趕緊拜服。
“法正？沒聽說過。”
禰衡搖搖頭，扶風有個法真，不過那已經是禰衡爺爺輩的人了，至於其他姓法的，禰衡真不知道。
唯一意外的是，沒想到扶風也會有人來鄴城，這大冬天的趕路，也是個人才。
“你們遠在扶風，爲何跑到鄴城來了？”
扶風現在還是董卓的地盤，想必這法家業不是很厲害，否則不會輕易過關。
“小爺我聽說煎餅果子是在鄴城發明的，就打算來鄴城看看，沒想到路上聽了不少鄴城的傳聞，聽說鄴城的人都奢侈到用紙如廁，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法正坐在了禰衡身邊，雖然有些好奇爲何這人身邊空無一人，法正卻是懶得了解。
“誰跟你說的鄴城人用紙如廁？不過是渤海太守一人而已。”
禰衡苦笑不得，這傳聞也太離譜了吧？
要知道便是鄴城，一張紙也要一百多文，聽說韓燁卻是在研究一種比書寫紙更軟的紙，但那都還沒個影。
“那渤海太守倒是比小爺我都囂張啊。”
法正鼻孔朝天道。
禰衡一捂額頭，這是哪裏跑出來的二愣子？
人家韓燁發明紙張，又掌握着冀州所有的造紙，用紙如廁很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
“對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誰，怎麼這些人好像都在躲着你？難道你就是那什麼狗屁渤海太守，所以那些人才不敢接近你？”
法正詢問道。
“我可不是渤海太守，我只是是一個曾經和你一樣囂張，如今不過只是一條斷脊之犬罷了。”
禰衡搖搖頭。
這些日子，他也曾去過作坊做工，去木匠作坊，沒兩天就因爲毛手毛腳被趕走了，鐵匠，沒呆夠一天。
製鹽，造紙相對簡單，但因爲禰衡不是鄴城本地人，所以人家不要。不過這些日子也讓禰衡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對於能夠發明紙張鹽的韓燁更是欽佩。
“斷脊之犬，原來你就是那禰衡，笑死小爺我了。”
法正聽後狂笑不止，顯然是聽說過斷脊之犬的由來。
“小子，你有什麼本事，竟然敢這麼狂？”
禰衡臉色一黑，崔琰絕對算得上一個大才，自己能夠打敗崔琰，說的衆多鄴城士子無力反駁，已經足以自傲了。
倒是你法正，名不經傳，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小爺的本事大了去了，下可平定天下，固政安邦...”
“等等等等，你就吹吧你，下限都這麼牛批了，那你上限還想幹啥，難不成還飛天遁地，得道成仙？”
禰衡連忙打住法正的吹噓，你這麼牛，怎麼不把天下先平定了？
“嘿，小爺我本事大到你不可想象，若非沒有人敢啓用小爺，這天下早已經平定了。”
“哦？怎麼個平定法，你給我講講。”
禰衡頗爲好奇，對於軍事上的事，禰衡不是很瞭解，但往往喜歡不懂裝懂。
“那還不簡單。”
法正看到有人願意聽自己吹牛，立刻來了興致。
“依我看來，董卓退兵長安，等於說董卓已經提前沒有了爭霸天下的資格。漢中張魯雖然自立，然而漢中一地卻是毫無發展方向，北方無論是馬騰韓遂還是董卓，都不是張魯獨自能抗衡的。”
“益州劉焉，野心勃勃，然而年紀已老，其子則是平庸之輩，益州早晚會被他人所取；荊州劉表，頗有賢能，然而單騎入荊州，必須仰賴本地士族，沒有自己的親信，難以動兵。”
“盟主袁術，冢中枯骨，倒是其手下的江東幼虎頗爲勇猛，只可惜無力起兵。真正有威望爭霸這天下的，只有曹操，袁紹，韓燁，公孫瓚以及...劉備。”
“公孫瓚早年驅逐劉虞，引起天下向漢之人的惡感，雖然如今兵力強盛，不過卻是會最早出局。”
“袁紹四世三公比袁術強上不少，然而卻被逼到青州，發展只能南下徐州，而同樣在青州的劉備，目光定然也會放在徐州，屆時二虎相爭，誰勝誰負不可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