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晃神，老K立即就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痛處。
“就這樣嗎？”老K面容扭曲，但嘴上依舊是硬氣不服輸：“你……”
話還沒說完，老K就是感受到耳邊好似有無數的鞭炮在炸響，噼裏啪啦震得他腦袋發嗡，而他的眼前猛然間一暗，旋即又出現了刺眼的白光，雙目好似針扎一樣疼痛。
想要呼喊，老K張開口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喉嚨，只能發出呼呼呼的鼓風機的聲音，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同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鑽了了老K的鼻腔，就好像什麼腐爛的東西塞進了嘴巴，憋得他想嘔吐，可卻嘔吐不出來，因爲他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操控權，好似植物人一樣無法進行任何行動，只能被動承受這恐怖的一切。
三分鐘，老K感覺自己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他腦海裏面只有一個念頭，死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如果可以死，他願意拿他擁有的一切來交換。
當老K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段遠的笑臉在他的眼中宛如惡魔。
“怎麼樣？我讓你死，是一種仁慈吧？”段遠咧嘴笑道：“你要選擇死還是替我辦事？”
“死！”老K幾乎是脫口而出。
“很好，那你就繼續感受剛剛那種痛苦，直到承受不住死去。”段遠平靜道。
“……”老K徹底崩潰了：“不，我是你的狗，以後我只聽從你的命令，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老K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會有這種恐怖的力量。
只要不再承受那種痛苦，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很好，錢你自己留着吧，以後不能繼續接殺手的單子，只聽從我的命令。”段遠拋出了幾張照片，說道：“這幾個人，殺掉。”
老K接過照片，當他看到照片上一個女人的樣子的時候，臉色猛地一變。
“你認識這個女人？”段遠問。
照片之中的女人，赫然就是方纔跟段遠撞車的那個中年婦女，只不過照片之中的她沒有了那種潑辣的氣質，顯得高貴典雅。
這些信息，是剛剛段遠通過郭海宏的情報網絡找回來的，但即便是郭海宏，也無法獲得這個女人的準確信息，又或者說，關於這個女人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光是名字和國籍就有好幾個，根本分不清哪一個纔是真的。
“殺人王聯繫人。”老K乾嚥了一口，說道：“只要是道上的，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而知道這個女人的，就只有幹我這行當的人。”
“說說。”段遠說道。
“殺人王，榜單上要價最高，也從未失手過的世界第一殺手。”老K說道：“而這個殺人王十分神祕，即便是我也從未見過，甚至不知道這個殺人王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體。而能夠接觸到殺人王的人，就是這個女人，她負責聯繫。”
“喔，這麼說來，今天開第二槍的人就是那個殺人王了？他已經失手了。”段遠嘴裏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也有了幾分興致，如果今天他沒有替身人偶，說不定就會直接死在那個殺人王的手裏面。
不得不說，這個殺人王在普通人裏面，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可惜，段遠不是普通人，擁有替身人偶的他，殺人王也是笑話。
“嗯。”老K乾嚥了一口，他越來越覺得段遠是怪物，是連殺人王都殺不死的恐怖傢伙。
“殺了這個聯繫人會怎麼樣？”段遠笑道。
“會迎來殺人王的報復，不死不休。”老K說道。
“那沒關係，你去殺吧。”段遠平淡道：“他已經朝我開過一槍，他不殺我，我都要殺他，先殺個聯繫人收點利息。
“是。”老K應道。
“對了，在殺掉那個聯繫人之前，記得告訴她是我段遠指使的。”段遠說道：“讓他記得來找我報仇。”
“瘋子。”老K在心裏面嘀咕着，點頭。
領了自己被收繳的裝備，老K離開了法徒局。
老K剛走，張春就找上門來：“段遠，聽說你放了那個殺手？”
“是的，我讓他辦點事。”段遠伸了個懶腰道：“那些小嘍囉我沒時間去打發，有個人跑跑腿也挺好的。”
“那是殺手！你怎麼能夠相信他？”張春情緒激動：“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讓人去辦，爲什麼要去招惹那些人。”
段遠歪着腦袋：“我要殺人。”
“殺人，不能胡亂殺人！”張春說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你很憤怒，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只要有證據，我不管他背後的靠山有多厲害……”
“我爲什麼要證據？”段遠打斷道：“我知道事實就夠了，再說，就算是殺錯了也無所謂，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段遠報仇不隔夜，但他有些看不上P會里面的傢伙，不值得他自己浪費時間親自找上門，讓老K去幹正好合適，至於張春他們，按規矩走流程，估計十天半個月都算是快的。
張春急了，他感覺段遠有誤入歧途的跡象，他有義務將後者給挽救回來。
但回過神才意識到，段遠現在的職位比他還要高，是江南的負責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張春話到嘴邊都得吞回去。
這時，王瑾雯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段遠，接下來怎麼辦？”王瑾雯問道：“今天的殺手，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雜魚而已，已經派人去解決了。”段遠說道。
“那是不是沒事了？”王瑾雯面露喜色。
“不，剛好相反。”段遠揉了揉眉心，“連P會這種小勢力都敢跳出來動手，那些宗門絕不會就這麼坐着，黃一舟，呂崇山這兩邊的事情，十有八九跟宗門有關係。”
“那我們要去哪一邊先？”王瑾雯問道。
“兩邊都不去。”段遠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