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龍少就靜下去,沒了呼吸。
“你殺了他!?”陳局臉色大變,他想過段遠可能會有些意見,也想好了應對的方式。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段遠虛與委蛇,一下手就是死手,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陳局可以帶走他了,我對屍體沒有任何興趣。”段遠冷冷道。
張春完全嚇傻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陳局咬着牙,面孔猙獰地盯着段遠。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段遠輕笑一聲,說道:“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也差點要了我同事的性命,我必須告訴所有的人,有這樣心思的人,最好是做好了被我殺掉的覺悟,無論那個人是誰,無論他是什麼背景,也無論他認識什麼人。”
“無論什麼人,在我這裏,都沒有面子可以給。”段遠目光迎了上去:“我說得足夠清楚嗎?”
“你不該在這個位置,你知道你這麼做的結果出什麼嗎?”陳局咬着牙道:“龍家已經答應妥協了,只要留下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能夠讓整個局面變得更好……”
“那是你們的局面。”段遠搖搖頭:“張春,送領導。”
張春嘴角一扯。
“等着接受處分吧。”陳局陰陰道:“你這種人,就不該當這個負責人,你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陳局便是拂袖而去。
“陳局,別忘了帶走人啊。”段遠譏諷道:“你可是大領導,說出來的話就要算話纔行。”
陳局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朝外面走去。
“段遠,會不會太過了?”張春乾嚥了一口,說道:“這可是上面的大領導,他們做事情,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不相信他們。”段遠說道:“我也有我的理由。”
張春嘴角一扯。
這就沒法好好聊天了。
張春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不想在這個地方跟段遠繼續糾纏下去,換了個話題道:“那現在怎麼辦,龍少還沒來得及盤問。”
“誰說的?”段遠笑着拿出一張符籙,往半空虛晃幾下。
符籙迎風自燃,化出一縷細煙,在半空之中轉了幾下,化作了一個人形。
這個人的模樣跟龍少有些相似,但卻是神情呆滯,不帶絲毫的情緒。
“龍家的情報,怎麼現在還沒有送過來?”段遠問道。
按照段遠對P會的瞭解,以爲這個龍家多半是一個有錢有背景的的家族,所以一開始就交給了張春他們去調查。
只是例行公事,段遠並沒有多往心裏去。
但現在陳局的出現,卻是讓段遠好奇起來。
“沒查到。”張春搖搖頭。
“能進入P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個傢伙級別至少是A,很有可能是joker,怎麼可能會查不到?”段遠一下子警惕起來。
“就是查不到,起碼在明面上是沒有任何登記的,也沒有相關名下的產業。”張春說道:“產業這方面也可能是有人代持,但查起來就很麻煩,需要時間。”
“陳局那邊?”張春問道。
“你說說。”段遠說。
“陳局管理的是整個南方,實際上如果按照級別,你是他的直系下屬,如果他彙報上去,很可能會直接裁撤了你。”張春苦着臉說道。
跟直接上級這麼剛的人,張春是第一次見。
“他只是文職吧?”段遠無所謂道。
“是文職,但現在整個法徒局,實際上還是文職的人在處理。”張春說道:“本來秦老任命你當負責人,就已經是越權了,但秦老的地位太高,那姓陳的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被人越過了,心裏有些不爽。”
“這一次被他逮到機會了?”段遠笑着反問道。
“是的。”張春嘆息道:“這次告狀,恐怕不只是告你,還要牽連秦老。”
“張春,時代變了。”段遠笑道:“以前那一套,不合適了,秦老不會有事,至於我,那得看他有沒有膽量來換人了,我這個負責人當不當,並不怎麼要緊。”
張春只是苦笑。
他也清楚,就憑段遠的實力,去到哪裏都能夠橫着走,只是之前佈置的大好局面,就這麼送給別人,他也替段遠感到不甘心。
“我去審問龍少,這裏的事你就先照應着。”段遠說道。
“那這件事要不要跟王瑾雯說?”張春問道,比起段遠這個鐵石心腸的傢伙,他更加擔心王瑾雯的心理。
“你自己看着辦吧,沒有必要瞞她。”段遠說道。
“好的。”張春應道。
……
將龍少的魂魄帶回了練功房,段遠開始盤問。
這是拘魂術。
在人死亡的地方,三天之內可以進行拘魂,留下來的魂魄具有死者生前的記憶,但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問什麼就會回答什麼。
這在未來,是極好的拷問敵人的手段。
當然,這是從另外的敵人那裏學來的,現在的法徒局並沒有掌握這種術法,而這個術法,段遠並不打算交出去,而是作爲自己最大的價值。
有了這個價值,哪怕是自己在法徒局再鬧騰,對方也絕對不會放自己離開。
“姓陳的來摘果子?那就試試看唄。”段遠輕笑自語。
“名字。”段遠問道。
“紀新龍。”龍少的魂魄回答道。
“不是姓龍?”段遠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魂魄是不會說謊的,但人會。
龍少這個姓名顯然是假的。
“你是什麼人?”段遠問道。
紀新龍的魂魄陷入了呆滯,似乎無法理解段遠這個問題。
“你這次的行動目的是什麼?”段遠再次問道。
“殺死段遠。”紀新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