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獨立。”段遠說道:“你可以加入我。”
“我加入你!?”秦萬九笑罵道:“我可是六品!”
“斷了腿的六品。”段遠笑道:“只要你加入我,我有信心讓你斷腳重生。”
秦萬九瞪圓了眼睛。
如果是別人的話,秦萬九根本不會相信。
斷腳重生,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但這句話是從段遠的嘴巴里說出來,他卻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
段遠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了。
當然,他也明白段遠的意思,後者身上有太多的祕密,自己如今再想跟段遠合作,就只能再次分出個主次來。
段遠爲主,他爲輔。
“我不會勉強你的,畢竟你是六品,而我現在纔剛剛邁入三品。”段遠笑道。
“你這三品,價值不低於六品啊。”秦萬九自嘲一笑:“我若是不回來救你,你自己也能輕而易舉地走掉吧?”
段遠笑了笑,沒有回答。
“可以,我答應你了。”秦萬九抱拳拱手,起誓道:“秦某以道心起誓,從今日起,爲段遠效犬馬之勞!”
靈獸任務前後,雙方地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但此時的秦萬九心情卻很好,即使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什麼。
修道之人以道心起誓,終身不會違背。
“這只是爲了保守我的祕密,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段遠說道,奴役一個六品的法徒,即便是兩世爲人,段遠也沒有自大到那種程度。
“接下來要怎麼做?”秦萬九問道。
“你得死。”段遠笑了笑。
“假死嗎?”秦萬九心領神會:“你打算自立門戶?”
段遠點點頭。
“我有一個請求。”秦萬九說道:“我有一個女兒。”
“我保她周全。”段遠說道。
“好。”秦萬九應道。
…………
神州隊伍據點。
白理事眺望着島嶼的方向,嘴角掛着一絲不屑。
“莽夫就是莽夫。”白理事冷哼一聲:“秦萬九已經死了。”
現場靜悄悄的,氣氛壓抑到極點,於俊楓等人臉上帶着悲憤,但更多的卻是不滿,對白理事的不滿。
無論是段遠還是秦萬九,對他們而言,都是戰友。
戰友死在自己面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但白理事的表現,卻讓他們寒心。
“你們有意見嗎?”白理事冷冷地掃視衆人,冷漠道。
“白理事!人死爲大!”於俊楓握緊了拳頭,強壓着內心的憤怒。
“哼!”白理事冷哼一聲:“他們是因爲違背命令才死的,是他們活該,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聽從我的指揮,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事情發生,而且這次任務的失敗就是因爲段遠,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追究段遠的責任!”
“人都死了,你還想追究什麼!?”於俊楓憤怒道。
於俊楓還想再說,劉東明拉了拉前者的衣角,遞過一道目光。
心中雖然不忿,但於俊楓理智上也清楚,現在跟白理事叫板,喫虧的只能是自己。
“哼,一羣廢物!”白理事冷漠道:“秦萬九和段遠一起死了也是好事,至少現在法徒局的方向能夠重新定一定了,這次的任務,正好說明了你們這些學員難堪大任,段遠雖然死了,但他罪責也必須定性,你們這些學員,之前是太過縱容了。”
衆人沉默,敢怒而不敢言。
在任務失敗的時候,他們心裏面也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經過今天,法徒局是要徹底改變方向了。
在隊伍還沒有回到神州的時候,消息便已經開始四面八方的傳遞。
秦萬九,段遠戰死!
陽國收到消息,隊伍損失慘重的悲涼頓時輕減了幾分,鷹國和象國則是暗自幸災樂禍。
而消息,也同樣傳遞到了江南。
“不可能!”王瑾雯聽到這個消息,當即間如遭雷擊,她不相信段遠會在任務之中死去。
“隊伍很快就回來了。”張春嘆息道:“這是葉凱那邊傳來的消息……”
“我知道,但他們並沒有看到段遠死。”王瑾雯情緒波動得厲害:“段遠一直會有其他的手段,哪怕是秦萬九死了,他也一定能夠活下來。”
張春沉默。
他知道王瑾雯難以接受,但他更知道,如果有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法徒局總部是不會放出這樣的消息結果的。
秦萬九是法徒局現階段執行部門的第一人,他的死去,基本意味着法徒局的大地震。
法徒局,要變天了。
“總部的人要過來接管江南了。”張春說道。
“他們敢!?”王瑾雯咬牙切齒:“段遠還沒有回來,誰都不能來當這個江南負責人!”
張春悲從中來,無言以對。
他所收到的消息,可不僅是如此。
白理事還沒有回來,就是先將任務失敗的所有罪過都推到了段遠的頭上,不僅是一下子將段遠定性爲叛徒,更是雷厲風行的過來接管江南市的法徒局。的
人走茶涼。
這是世間之理。
但白理事的指責,卻讓張春等人都感到寒心。
段遠做事情有些不按照套路出牌,但爲人卻不會有人懷疑,白理事這一通指責,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潑髒水。
死人,是無法辯駁的。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但活下來的人,卻必須思考未來。
“王瑾雯,不要跟白理事對着幹。”張春提醒道:“他不是法徒,但卻握着我們的未來,你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也要爲父母,還有段遠的父母。”
“段遠沒有死,他會回來的。”王瑾雯面色冷峻:“在他回來之前,我會守住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