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沙漠地帶,除了漫天的黃沙之外,就是各類在嶙峋的怪石,除了偶爾有禿鷲在天空飛過,此處杳無生機。
在一處不起眼的大石後方,有一道平鋪地位的拉閘門,掩蓋在黃沙之中。
這是通向地底的樓梯。
地底的深處,是高度機密的實驗室,屬於應該十五大修煉研究實驗室之一的阿隆嘶實驗室。
此時,一道恐懼的聲音從實驗室之中傳了出來。
“你,你究竟是誰,你怎麼進入到這裏的!”說話的是一個黃皮膚的女子,黑色的長髮盤起,包裹在透明的頭套之中,帶着一雙金絲眼鏡,健康褐色的皮膚上有着點點雀斑。
是個長相不俗的女人。
而女人的面前,則是一箇中等身材在男子,穿着便服,戴着一個鹹蛋超人的面具,顯然有些詭異。
“阿隆嘶實驗室,副院長蘇悅童,你好。”段遠直接用中文說道。
蘇悅童臉色猛地一變,她的身份是高度機密,即便是鷹國的高層,也沒有幾個人能知曉她的身份,但來人卻是直接點破了她的身份,用的還是神州的語言。
神州的支援,只是一個幌子嗎?
這個人,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阿隆嘶實驗室的選址是精心挑選過的,除了阿隆嘶小鎮的方向,其他方向不僅是環境極爲惡劣難以行動,更是佈滿了監控和陷阱,尋常人無法通行。
而阿隆嘶小鎮,則幾乎都是他們情報機構的人員,哪裏可能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跑進來而不知道?
蘇悅童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剛剛一個情報人員彙報的情況。
眼前這個人,真的如此神通廣大?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長期擔任重要職務養成了蘇悅童強大的心理素質,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雙眼眸仔細地打量着段遠。
兩人對視。
五分鐘後。
“看夠了嗎?”段遠笑道。
“這裏的安保很森嚴。”蘇悅童看着段遠:“你這麼從容,要麼是殺掉了安保人員,要麼就是在這裏佈置了陣法。”
“作爲一個普通人而言,你的感覺很敏銳。”段遠笑道:“那你猜猜是哪一種?”
“我這裏有嚴密的監控,如果你殺人,我不可能不知道。”蘇悅童說道。
“嗯,是一個簡單的陣法。”段遠笑道指了指上方:“簡單到不會引起你實驗室裏面對於靈氣溢出的檢測警報,這樣的陣法要困住一個修煉者很難,但要困住你這樣的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了。”
“你是有備而來。”蘇悅童目光凝重,從剛剛簡單的對話之中,她就能夠感受到對方對於她實驗室的瞭解之深,更可怕的是,對方毫不避諱去承認這一點。
是能夠隱藏信息來源?
是有把握殺人滅口後全身而退?
還是說對方有足夠的信心,即便是讓她知道了信息來源也無妨?
一瞬間,蘇悅童在腦海之中推演了無數種可能,但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證明眼前之人的棘手和難纏。
是神州的人?
目的又是什麼!?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蘇悅童的腦海中。
“不,我只是順路而已。”段遠笑着說道:“我想來確定一個東西。”
順路?
蘇悅童冷笑一聲。
“你們抓了一個野人吧?”段遠笑着說道。
蘇悅童臉色再次變了變。
這可是最高機密!
整個鷹國,除了進行抓捕的人員,其他能夠知道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爲了保證情報不泄露,抓捕成員早就被集體安置,切割於外部的交流,而那僅有的知道這個信息的十個人,則代表着鷹國本身的最高利益,絕對不可能背叛。
唯一可能的,反而是他們這些進行研究的研究人員。
而研究人員之中,能夠與外界溝通的,就是她跟院長兩個而已。
院長是內奸!?
蘇悅童感覺不可思議,她覺得就算自己叛變了,院長都不可能叛變。
“是不是在想誰是叛徒?”段遠笑道:“你就是那個叛徒了,無論誰來看,都會覺得你是叛徒。”
蘇悅童目瞪口呆。
眼前這個人用的是神州的語言,而她樣原本的國籍,就是神州。
而所有人之中,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她了。
可是,她沒有叛變啊!
“不,我們沒有抓到任何野人!”蘇悅童咬牙道:“你不必在這裏詐我。”
“被抓捕的野人叫做蛟褐,男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抓捕時間是七天前的傍晚,抓捕行動在一家咖啡廳進行,抓捕的時間一共持續了十三分鐘,對方反抗之下傷了你們兩個人,一個輕傷,一個重傷,重傷那個需要截肢……”段遠娓娓道來:“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這是機密不錯。
但機密也有解密的一天。
段遠前世經歷了三十年,原本的機密也早就成了公開的信息了。
對於需要了解野人的法徒學員,這基本就是必修課裏面的知識點,段遠理所當然能夠記住。
但就是這種時間差,卻是讓蘇悅童直接驚掉了下巴。
這裏面的信息,比她知道的還要詳細!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直接說你的目的吧!”蘇悅童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她的雙眼寫滿了驚恐。
“我想要見一見那個野人。”段遠笑道:“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來跟你認識一下,我覺得我們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你想跟鷹國合作?”蘇悅童問。
“不,是跟你合作。”段遠微笑道:“我的存在,除了你,沒有人知道,但一旦被人知道,你就被懷疑成爲間諜,叛徒。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鷹國會如何處理叛徒。”
“我不是叛徒!”蘇悅童憤怒道:“你爲什麼要害我!?”
“你是不是叛徒,你說了不算。”段遠笑道:“我沒有害你,過段時間,也許你會感激我,甚至覺得是我救了你。”
“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蘇悅童傲然道:“哪怕我因此而被冤枉,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