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整個小鎮就被夷爲平地,段遠幾人站在遠方的高地上,俯視着這一切。
氣氛凝重。
這時候,段遠也已經解開了蘇悅童的攝魂術,讓她恢復了神智。
看着自己曾經的同事死在自己的面前,蘇悅童整個人都在顫抖,悲傷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前殺了段遠。
“你可以將這筆血債記在我的頭上。”段遠平靜道。
“你要麼現在殺了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蘇悅童雙眼血絲密佈,面色猙獰,如同喪失理智的野獸。
“如果有其他選擇,我不會這麼做。”段遠嘆息道:“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讓這羣野人留在這裏,危害遠遠比這個要大,你們一定要守住地動通道。”
江南市的地動通道只是其中之一,如果僅僅是段遠將地動通道守住,那是沒有意義的,只要野人能夠在地球上建立據點,那對人類而言就是災難。
蘇悅童情緒波動得厲害,根本聽不下段遠的勸說,她握緊了雙拳,朝着段遠打來。
然而,她是文職。
對段遠而言,蘇悅童的拳頭軟綿綿沒有力量,只是一種情緒的宣泄罷了。
“區區幾個野人而已,只要我的實驗……”蘇悅童說到這裏,忽然間一下愣住,她這時才發現實驗相關的資料都被搬運了出來,還有三個與實驗相關的人員。
這三人被嚇得臉色蒼白,縮在一邊瑟瑟發抖。
但只要他們還活着,這些數據資料還在,實驗項目隨時都能夠重新啓動。
“你究竟知道多少?”蘇悅童這句話只是在心裏面問,她驚疑不定地看着段遠,這項實驗是鷹國的高度機密,被認爲是可以主導鷹國未來國運的重大任務。
但看段遠的樣子,似乎是不太感興趣?
忽然間,蘇悅童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你知道我們的實驗?”蘇悅童盯着段遠,像是通過對方的表情讀透他的內心。
“再見。”段遠一擺手,招呼上王瑾雯就離開,留下蘇悅童在山上風中凌亂。
“副院長,我們……”年紀最大的那個教授抱着肩膀,弱弱地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蘇悅童臉上陰晴不定。
實驗雖然可以隨時重啓,但也只是保住了最後的底線而已,整個阿隆嘶小鎮加上阿隆嘶實驗室,上千情報人員的死亡,都是巨大的責任。
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負責。
而這個人,不可能是眼前這幾個沒有任何權力的技術人員,只能是她蘇悅童。
“段遠。”蘇悅童咬牙切齒道:“你們三個,想不想活命!?”
三人同時都是臉色大變,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他們只是普通的技術人員,哪裏見過這種血腥的大場面?
“我們沒有見過剛剛那兩個神州的人,知道嗎?”蘇悅童眼中兇光閃動,她必須將這件事的責任往那些野人身上去推,去誇大野人的強大,同時消除段遠存在的痕跡,只有這樣,她纔能有保住實驗資料的功勞。
“知道,知道。”三個科技人員都是老實人,根本不懂蘇悅童的目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之前的蘇悅童是被段遠操控着的,他們親眼看到的,是蘇悅童叫來了空襲,將所有小鎮裏的,實驗室裏的工作人員全部屠殺殆盡。
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蘇悅童神色稍緩,看向了段遠離開的方向,心情複雜。
她不明白段遠爲什麼要讓鷹國付出這樣的代價來對付幾個野人,更奇怪段遠知道她們實驗項目的存在。
要知道,哪怕是攝魂術,如果段遠不是提前知道實驗的存在,就根本不可能往這個方向去問。
難道說,那些野人真的有這麼大的威脅?
在段遠的眼裏,我們這個實驗沒有價值!?
不,如果沒有價值的話,他又何必特意讓我將資料和關鍵人員帶出來!?
可是,段遠要是看好這個實驗,又怎麼會就這麼走了,對實驗資料卻是連看都懶得看?
一個個問題縈繞在蘇悅童的腦海之中,讓她有種腦漿都要成爲漿糊的感覺。
…………
與此同時,段遠和王瑾雯卻在探索阿隆嘶小鎮遺址。
密集火力洗地,很容易就能夠摧毀這個原本就不大的小鎮,但卻未必能夠將其中的所有野人都屠殺殆盡,既然選擇了動手,善後補刀自然是不可少的,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夠抓到一兩個奄奄一息的野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野人的數據之前你已經拿到了吧?”段遠踢開一面架空的牆壁,探頭觀察着。
野人的數據,基本是已經掌控了,畢竟有着鷹國強大的監控網絡,這些外來人很多都已經被登記在冊。
“沒問題。”王瑾雯應道:“再說,湯圓也能夠分辨出那些野人的氣息。”
“那就好。”段遠說道。
鷹國的監控團隊並沒有完全掌握所有野人的情報,至於那些原本就隱藏行蹤的,段遠也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已經被直接炸死了。
一個接着一個屍體被找到。
野人面對高科技的地毯式打擊,是缺少應對的方法的,他們甚至不知道那些從天空上掉下來的一個個鐵疙瘩,會有那麼恐怖的殺傷力,很多野人都是這被直接轟炸而死,連使用術法抵擋的機會都沒有。
找死人找了大半個時辰,一道微弱的氣息卻是從瓦礫之中傳了出來。
“王瑾雯,是我……”
“羅濤?”王瑾雯驚詫道,當即間施展術法,將層層疊疊的碎石搬開,露出羅濤血跡斑斑的身軀來。
羅濤身上的傷並不能算重,顯然是用陣法抵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只是被傾倒的建築廢料壓住,限制住了行動能力,身上的血跡,也多數是擦傷等皮外傷。
此時的段遠,已經戴上了鹹蛋超人的面具。
“你的朋友?”鹹蛋超人不鹹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