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洪荒,吞三千天道 >第兩百七十章 學宮弟子
    “說幾日後回來,結果他回來倒是比我們還要早。”週考看着不再穿着道袍,而是改爲一身麻衣的馬遂,微微笑道。

    或許,自己學宮要再多一位準聖了。

    “楊朱?他怎麼來這裏了?”

    週考驚訝馬遂,碧霄則驚訝正在和馬遂激辯的道者,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他。

    “他來學宮已經段時日了,只是一直沒入決議的仙長會,屬於一衆老師中的一位,所以你沒關注到。”週考道。

    “是嗎?可爲什麼會和馬遂爭鋒啊?而且攻擊兼愛,這是在攻擊截教?”碧霄訝異道。

    “因爲道不同不相爲謀,萬仙陣後,許多截教弟子都非截教弟子了。尤其是楊朱這個以貴己爲道的人。”週考看着論道臺上,以太乙金仙之能面對馬遂大道,卻毫不退讓的楊朱,微微一笑。

    楊朱,諸子百家之一,在春秋戰國之後聲名不顯,甚至可以說是默默無聞,不爲人知,也未有成本學說也不流傳於世,只有一些簡單的思想在各個典籍裏面偶爾出現。

    不去了解,多半隻會當成春秋戰國星漢燦爛的年代中,一顆普通的小星辰。

    但如果真的去深入瞭解一下,便會發現這位大佬的強悍。

    旁的不說,同時被孟子、莊子、墨子三人攻擊,就知曉這位是什麼分量。

    大佬只會和大佬博弈,而不會去噴小卒子。

    思想起源老子,雖和莊子不同,但也被歸爲道家代表之一,在春秋時,學說昌盛,最巔峯的時刻,達到孟子口中的,非楊即墨。

    學說影響力,幾乎可與墨子媲美。

    主要理論,全性保真,貴生,貴己。

    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

    而在洪荒世界裏,在楊朱來學宮的時候,週考也查過。

    頗爲特別。

    先拜人教,結果自家師父懶得收,壓根兒沒給機會。

    兜兜轉轉,再拜闡教,這次進去了,在裏面呆了段時間,做外門弟子,平日裏挑水種樹砍柴以做修行,結果一次遇到赤精子講道,跟赤精子對噴,認爲闡教的禮太過繁複,沒有意義,最後被趕了出去。

    再然後,就入了截教,成爲截教萬千弟子中的一員。

    然後就默默無聞了,畢竟在截教,只要不殺了自己同教的人,或者在通天教主面前放肆,否則通天教主都不太在意。

    所以他就自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去實踐“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截教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教派裏還有這麼一個人。

    也就是趙公明愛溜達,號稱截教及時雨,雲霄和楊朱性子有些相近,都講究一種無爲,否則碧霄都不認識。

    “大謬!聖母女媧娘娘以仁愛,創人族,三祖篳路藍縷,披荊斬棘,一視同仁,爲人族而損自身,是爲大愛,三皇治世,伏羲聖皇開闢八卦爲人族指明方向,神農聖皇不惜親身嘗百草,爲人族歷險,樁樁件件,皆兼愛大道。若不兼愛,人族何以立足洪荒?人族何以向前?”

    “人人愛己,己愛人人,是以人族繁榮而昌盛,人族纔可前進。”

    “若無兼愛,汝何以坐此,侃侃而談?”

    面對楊朱的攻訐,馬遂端坐論道臺上,周身大羅神光籠罩,語出,大道震盪,神光威壓,無盡漆黑如墨的光芒直壓向楊朱。

    頓時之間,天地震盪,無盡大羅威壓迸發。

    只有太乙修爲的楊朱頓時感覺一股窒息感,但面色依舊不改,道:“若不貴己,愛之何用?不愛己,何以愛人?三祖開闢,三皇治世,是爲先賢,但先賢便不錯嗎?”

    太乙光輝閃耀,在馬遂的光輝下,顯得微小,卻堅定。

    雖艱難,卻不退。

    大道爭鋒,可死,不可退。

    四周自有圍觀之人,看着楊朱身上的光輝,雖然有不少人不認同楊朱的道,但對他的堅持,卻認同的很。

    與此同時,學宮正堂內,神農賜下黃石天書卷動,大羅之下,一個名諱浮現,楊朱!

    週考有所感應,黃石天書啓迪靈慧,也是個天然做榜單的材料,自動記錄學宮修爲天賦等。

    一衆大羅在上。

    其下,第二列,便是尋求到自身大道,只要時間,不中途夭折,定然可以踏上大羅的修士。

    而楊朱,此刻卻是大羅之下第一,確實不凡。

    待真正踏上大羅,或許真能和墨子一較長短。

    不過,很快他就不關注論道,因爲這場大道,勝負已然註定,勝得一定是馬遂。

    兩者的道,難說分出個高下。

    如果單從嘴炮來講,誰也說不贏誰,而以週考看來,無論是“人人愛我,我愛人人,天下和諧”還是“我不傷人,人不傷我,天下安寧”,都只是理想狀態。

    無論是能兼愛的,還是能真正放下,自身一毛不拔,又天下不損一毫的,都是億萬無一。

    但論道臺,可不是真的就打打嘴炮,說幾句話就好。

    上面說的道的踐行,道的運轉。

    同樣的一句話,在不同的人眼中理解不同,所走不同。

    這也就是論道臺上的交鋒。

    馬遂已經走到了大羅,楊朱才太乙,最後的結局,基本上可以斷定楊朱落敗。

    相較這個,他更在意學宮學生的情況。

    學宮弟子纔是人族的未來。

    人大學宮,以人爲本,兼容幷蓄,百家爭鳴。

    週考暗自使了個法術,遮掩氣息相貌,隨意地走到一處,鑽進學生之中,看着一個一席簡樸白衣的青年道:“見過這些學長,我是新來的學生週考,不知學長貴姓?”

    “不敢當,免貴姓張。”青年書生臉上露出一個儒雅陽光的微笑。

    週考微笑,心道,前世姓孔的姓張的都不能免貴,這個世界姓孔的姓張的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倒是能聽到“免貴姓張”,道:“學長,初來乍到,不知曉這兩位老師,說得誰對誰錯,你看如何?”

    “慎言。能在此間論道的,必然都是有道全真,得道真仙,對錯,非你我能評定。這對錯,若是落在他們耳中,雖然他們不會同你計較,但說不得會讓他們的擁護者計較。”張姓青年一臉嚴肅道。

    “學長所言甚是,週考受教,但我們該往哪跳走呢?這分明是兩條道路。”週考故作疑惑道。

    “祭酒說過,我輩修士,正處風雲變化之際,正是奮發時刻,多聽,多看,行萬里山河路,而少言。學宮是萬道爭鋒的地方,我輩聽百家爭鳴,多學,然後選擇適合自己的走,是適合,而不是對錯。”張姓青年道。

    “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故而學百家言。”週考眼中浮現一絲淡淡的讚賞之色,這心性,只要不夭折,定是人族棟樑。

    “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說的極是啊!”張姓青年一拍手,眼放精光。

    週考同他繼續說着,兩人極爲投契。

    週考默默點頭,然後自然退出,換個模樣,在各個人羣之中穿梭詢問,瞭解各個學生的狀況。

    等張姓青年回頭的時候,就發現人不在了,暗自納悶。

    “張良,你在找誰啊?”

    一個和青年相熟的黑漢,拍了下張良肩膀道。

    “沒什麼,剛纔遇到一個談得來的學弟。倒是黑煞你,怎麼出來了?”張良道。

    “不是說這裏有熱鬧嗎?就來看看,待在宿舍裏面實在無聊,張陵那個小牛鼻子,一心想的就是早日修煉成仙,位列仙班,替祭酒效命,沒勁透了。”黑壯青年一臉嫌棄道。

    “胡說,祭酒偉岸,爲我人族之主,上統諸星,下救萬民,教化衆生,抵禦各族妖魔,收服麒麟,一樁樁一件件,皆可流傳千古,功績可比堯舜,若能在他麾下做一小筆吏,雖死無悔。”張良道。

    黑壯大漢無奈捂頭,竟然忘了,這兩貨一個德行,平時誰都不愛搭理,就算是面對一個個老師,雖然尊敬,但也不會屈服,唯獨碰到那個自己只見過雕像的祭酒,就會立刻成爲信徒。

    要不是我不喜歡用腦,需要借你們的腦子,我都想去找王惡一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