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洪荒,吞三千天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儒家之禮
    泰山腳下。

    一輛青銅車架上,已經完全脫下道袍,穿上儒衫的廣成子和轉世的孟軻並列,身側三萬學子,統一着儒衫,誦儒經,朗朗讀書聲,浩浩正氣揚。

    明明不過是三萬之數,與蒼穹之上的百萬相差甚遠,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但在這一時刻,若是讓所有人來看他們,那麼都會覺得這時候,佔據上風的是這些儒生。

    “廣成子,你要阻攔朕!”

    蒼穹上,看着突然出現的廣成子,姒成大怒,氣運洶涌,隱有金龍呼嘯,皇者之威蔓延而來,一道凜冽劍光從天而降,似斬裂蒼穹,帶着一股主宰一切的帝王意志而來,三千法則暴動。

    一直暗暗窺視的一衆大能們,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驚訝。

    姒成,他們是知道的,但在他們心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氣量不足,陰狠有餘的小輩罷了。

    可這修爲確實強悍,準聖之下,一時間,他們竟然想不出有誰可以壓制這個大羅。

    “不學禮,無以立。汝爲一國之君,卻不知禮數,誠然可悲。”

    廣成子微微搖頭,手中一隻毫筆揮動,蒼穹之上,一個碩大的“禮”字浮現,霎時間,萬千法則依附,在這規矩之下而存,漫天劍光轟然消散。

    “君王一,則四海附,只爲藩王,不明大道,無仁!”

    一筆落下,廣成子仍舊不收手,又一揮毫,在虛空當中畫出一個碩大的“仁”字,三萬學子讀書聲不絕,浩浩蕩蕩,竟是直壓迫姒成大軍。

    姒成臉色驟變,連忙揮劍抵禦,運朝氣運震盪,麾下大羅同心,大道神光迸發,威力無窮,氣勢無雙,立刻擋下“仁”字,再要反擊,又聽山下大喝傳來。

    “君子持身,取義而可捨生,無視人族大義,包庇巫族,無義。”

    一語落,廣成子揮毫,手中“義”字飛出,浩浩蕩蕩,青氣自然,壓住“仁”繼而往上。

    “大周爲上,紫微帝君,仁愛兼備,德高望重,居高臨下,無禮。”

    話音落,廣成子再次揮毫,又一碩大的“禮”字飛出。

    三字震盪,廣成子腳踏戰車,頭頂九品道果溫潤內斂,又蘊含玄妙大道,三字歸一,三萬儒生雙眼直視,胸中一股浩然氣息匯聚,如溪流匯聚江海,正氣長江震盪,橫跨天際,似天道顯化,壓迫在蒼穹大軍之上,鑾駕炸裂,姒成手握人皇劍,雖然無礙,卻也被硬生生從蒼穹擊落,落在地面。

    “這是廣成子?”

    泰山之中,看到這一幕的趙公明目瞪口呆,眼神當中滿滿的不相信。

    雖然瞧不上姒成,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姒成很強,在大軍當中,有運朝氣運在身的姒成更是強大到幾乎可以和準聖媲美,然而廣成子竟然把他硬生生地打落雲頭。

    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但這能力,比造成傷害還喫驚!

    “不錯,就是他,萬世師表。在周莊睡了三年,夢裏度過三千年,然後遊歷洪荒七十二年,儒道現世了。”週考笑道,歷史上,孔子活了七十二年,這裏廣成子游歷七十二年。

    “儒道?”趙公明略有疑惑。

    “儒之大道,可與玄門並列。”週考道,雖然現在還只是雛形,仁義禮智信,也只出現了仁義禮,要等孟軻補上智,董仲舒補上信。

    但儒家現身了。

    “與玄門並列?你這是開什麼玩笑?”趙公明再喫驚,廣成子開創的門派,也就是玄門分支,還能和玄門並列?

    “若是沒有西方二聖,多寶的佛門如今難道不能和佛門並列嗎?而廣成子又何時比多寶弱了?”週考笑道。

    趙公明默然無語,心中對實力的渴求更甚,當年若是論清修道行,他和多寶、廣成子相比並不佔優,但若說戰鬥,他更甚一籌。

    然而如今,兩人都已經遠遠走在了他的前面!

    “你竟然這麼強?”

    從鑾駕當中走出的姒成震驚地看着廣成子,在洪荒流裏,廣成子不就是一個目光短淺,心狠手辣的小人嗎?封神之後,就一直萎靡,怎麼會這麼強?

    “巫族殘暴,禍亂輪迴,殭屍兇悍,不當存於三界,危害人族,你身爲人族,麾下竟然有巫族,該當何罪?”廣成子喝道。

    “廣成子?先祖軒轅已經言明準聖不得對朕動手?你對朕動手,想過後果嗎?”姒成道。

    “吾非準聖,且便是軒轅在此,我對他也是打得罵得,一日爲師,終生爲師,拿軒轅壓我,你也配。”廣成子面色不屑。

    姒成身軀一震,這纔想起來,面前這位還是軒轅之師,自己爲什麼會忘了這一點?

    而且不是準聖,又怎麼能擊落他?

    不過,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心態也有所轉變,望着廣成子身上的儒衫,忽然眼前一亮,不怒反喜,道:“這是朕之過錯,望前輩海涵。不過方纔前輩教訓,以仁爲本,此番朕來,爲的就是人族。巫族強悍,一人成軍,而我們人族身軀孱弱,又羣狼環伺,環境惡劣,如何能輕易樹敵?紫微舉止失當,和巫族開戰,後果便是我人族損失慘重,不過匆匆月餘光景,人族各地鬼怪作亂,殭屍橫行,人族死傷逾千萬之中,難以想象之大,此皆爲紫微之過,朕來這裏,就是爲了人族太平。”

    “包庇巫族?就是你的太平?”廣成子目光鄙夷,他倒想聽聽姒成能說出什麼來。

    “不是包庇,是聯盟。小不忍則亂大謀,做事需要顧全大局,關鍵不是應該不應該做,而不是能不能做。巫族何其強大,盤古嫡系,十二祖巫,修爲神通一等強悍。如今大軍也是強悍非常,若是大戰下去,無論勝敗,對我人族都非好事。”姒成見廣成子神情鬆動,心中頓時大受鼓舞。

    儒家,就知道談仁愛,以德報怨,遇到事情,先談求和的,在這件事情上,就是他天然盟友。

    “所以就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廣成子道。

    “出於利益,只能如此,以德報怨,施以仁德,再給予誠意,先和巫族罷戰,我們的主要對手不是巫族。”姒成信心滿滿道。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廣成子皺眉問道。

    “嗯?”姒成表情一呆,你問我我問誰?

    “父之仇弗與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遊之仇不同國。此爲同族之仇,切膚之痛,開口就是以德報怨!豈可爲人?”廣成子喝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可生於一片藍天下,殺兄之仇,刀兵時刻不離身,隨時報仇,殺友之仇,若不能報,不好同國而處,不殺則離。

    姒成目光驚奇,眼前所有的跟自己想象的都不一樣啊!

    你們真的是儒家的嗎?

    儒家的,不是開口閉口喊仁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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