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知曉了藥王幫內部的情況,他只能暫時隱忍下來。
等修爲晉升玄武境之後,再來找他報仇。
縫好屍體,李休找了一些乾柴,將他們全部燒掉。
隨後前往山谷,找到那匹馬,動身返回洛鄴城。
在此之前,他沒有學過騎馬。
但他的修爲,乃是衝脈境巔峯。
他一釋放出身上的修爲,那匹馬便立即對他服服帖帖,指哪跑哪兒,根本就不敢亂動。
回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李休喫過早餐,又洗了個澡,隨後方纔在牀上躺下睡覺。
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了中午。
李休去了一趟紫雲齋,想要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孫雅樂,讓她在和藥王幫的人做生意的時候,小心一點。
但是,他去的時候,孫雅樂還沒有回來。
李休又去了一趟當鋪。
孫德祿也不在。
店裏的夥計說,他跑去跟人鬥雞去了。
叔侄兩人就像約好的一般,全都不在。
李休有些無奈,只能去往衙門。
他並不是要去縫屍,而是打算在這裏蹲點。
那一夜,在縫屍房外,陳若云爲了保護他,被張道衛的人,用弓箭射殺,現在生死不知。
這筆債,李休早就想討回來了。
現在,他的修爲,乃是衝脈境巔峯。
也是時候動手了。
從張天師那裏,李休學到了一門高深的易容術。
他將自己,僞裝成一個乞丐,蹲在衙門口乞討。
他在那裏,蹲了一整個下午。
終於在天黑之後,看到了兩名在那天晚上動手的弓箭手。
他們兩個,一個叫錢於,一個叫鄧峯。
兩人都是鍛體境圓滿的修爲。
以李休現在的修爲,殺死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現在是在城裏,而他們都是官差,直接動手,非常容易被人發現。
所以,李休只能偷偷跟在他們身後,找機會動手。
兩人離開衙門之後,在路上勾肩搭背的走着,一路有說有笑地前往酒樓喫飯。
趁着他們喫飯的時候,李休換了一身衣服,假裝成路人,在門口的麪攤喫飯。
錢於和鄧峯,是兩個酒鬼。
兩人在酒樓裏,一碟花生兩壺酒,喝到很晚。
離開的時候,他們沒有結賬,酒樓掌櫃也沒敢開口問他們要錢,還非常親切地送到了門口。
走出酒樓,他們換了一個地方,在大街上找了一個炸豆腐的路邊攤,繼續喝酒。
他們喝的,是青梅酒。
這是攤主自己釀的,在附近還挺有名的。
李休見他們都喝得醉熏熏的,便背對着他們,在攤位上坐下,點了和他們一樣的東西。
見他們享受着如此愜意的生活,李休心中,怒意更甚。
因爲如果他沒有修爲,並且不認識陳若雲,那麼,那天夜裏,他估計就死在了他們手上。
如果他是太平教的人,死了他也認了。
這些人,實在是該死!!!
喝酒的時候,兩人一直對着路過的婦女們評頭論足。
說着說着,嘴巴里便不自覺地冒出了很多下流的污言穢語。
然後也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很久沒去怡紅院了。
於是,兩人便一起來了興致。
匆匆喫完豆腐,準備離開。
豆腐攤的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見他們沒有結賬就離開,便追了上去,道:
“二位爺,你們還沒結賬呢!”
聞言,兩人停下腳步。
錢於面露戲謔之色,看着他道:
“你這廝也忒不知好歹,大爺我能來你這裏喫東西,可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管我們要錢?”
“我沒收你的保護費就已經很體諒你了,你給我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不要掃了本大爺的雅興!”
說罷,兩人繼續轉身往前走去。
豆腐攤老闆見狀,連忙追上去,道:
“二位大爺行行好,草民做的只是小本買賣,您多少給點吧!”
見他如此糾纏不休,鄧峯有些生氣,道: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不識好歹啊?”
“趕緊給我滾,如若不然,我現在立馬以妨礙官府辦案的罪名把你抓回去!”
說罷,鄧峯一腳踹出,將豆腐攤老闆踢倒在地,又衝他吐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他孃的”。
隨後在錢於的勸阻下,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豆腐攤老闆沒有想到,鄧峯不給錢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他動手,心中很是憋屈。
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再追上去要錢。
而就在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攤位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原本還在這裏的另外一個客人,竟然也走了。
而他,還沒有結賬!
看樣子,是趁着這個機會逃單了!
豆腐攤老闆這一着急,委屈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但就在他收拾好碗筷,準備拿去洗的時候,擡頭間卻是忽然看見,在他放銅錢的盆子裏面,竟然多出了一錠雪花花的白銀。
而剛纔,除了錢於和鄧峯,他的攤子上,只有那位帶着斗笠,看不清楚臉的客人。
天上不會白掉銀子,路過的客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把銀子扔進他的攤位。
所以,除了剛剛那位客人,豆腐攤老闆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把銀子偷偷放在裏面。
他原本以爲,他是趁機逃單了。
結果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好心人。
見他被人欺負,多給了他這麼的銀子。
對於自己的惡意揣測,豆腐攤老闆心中,很是慚愧。
隨後快速收攤,離開了那裏。
因爲他擔心,那位客人會反悔,回來找他要銀子。
……
……
李休放下銀子之後,便跟着錢於二人離開。
爲了儘快到達怡紅院,兩人選擇走近路,鑽進了一條昏暗無人的小巷。
李休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此舉正合他的心意。